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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灏新:“……”
他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跟在庄荞身后一并往外走,嘴角的笑意忽然变得似笑非起来:“庄老师,今天还早,要不要出去聚一聚?”
“现在?”庄荞略感意外地回头看他,又低头点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将近十一点,在这几天中收工算是早的。
李灏新插着兜懒洋洋地踱着步子:“难得今天收工早,在剧组里待了这么久也闷得慌,就当出去透透气了。”
庄荞哂笑着摇了摇头,不软不硬地回道:“李老师,我这还拍着戏呢,要是一喝酒第二天绝对脸就肿了,况且还有一大堆剧本台词等着我去背,酒店一楼有个健身房,您要是没事可以去那儿做做,健□□活嘛。”
说完庄荞就不再理他,进了更衣室换衣服卸妆,因为冷,出来的时候特地戴了顶不常用的毛线帽,口罩挡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漂亮灵光的眼睛,只是没想到一出来李灏新还靠在墙边安静等着。
出来的剧组工作人员偶尔朝他们这里瞥上两眼,不过都没太大反应,毕竟在他们眼中男女主演看对眼的事不少见,连“剧组夫妻”都不算事还会被这点鸡毛掸子大小的事惊讶到吗。
庄荞挑了挑眉,越过他径直往前走,远离了人群后不远处就是自己的保姆车,而李灏新果然从后面跟了上来。
李灏新说:“庄老师真的不去吗?要是没有你在我一个人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庄荞:“……”
庄荞停下脚步侧过身看他,李灏新又说:“可能是我没说清楚,荞荞,我有点想追你。”
好吧,说话还挺直接的,也算省了不少事。
谈恋爱对于庄荞是什么感觉呢,大概就是春天下雪冬天柳树发新芽的概率事件吧。
高中时她没开窍,身边早恋的号角吹响了一波又一波,她却没能感觉到丝毫波动,后来毕了业直接出道,进入娱乐圈的时间太早,没能体会一把青春期单纯懵懂的感情,就直接被推到了比社会更残酷真实的竞技场。
“感情”一词在这个圈子里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可以交换,感情可以出卖,各取所需,利益才是永恒的真理。
庄荞伸手挡在她和李灏新指尖,低眉一笑,扬起的笑容透过眼睛衬得愈发生动明艳,可嘴里说出口的话却没那么动听。
她说:“李老师,看来你最近确实在剧组有点闷,不过也还好,一个多月你就能拍完了。”
李灏新微微诧异,上前一步:“你这是认为我只是太过无聊想找个人解闷?”
“我可没这么说。”庄荞一耸肩,双眼无辜地一弯,叫人看了也不忍心生气,“不过有一点我可能要重申一下,不管您是什么抱着什么想法说出刚才的话的,和我都没关系。因戏生情这种事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剧组夫妻我也不喜欢玩,所以您要是待久了想出去走走,三公里外就是酒吧一条街,不过还是戴上帽子口罩,毕竟是大明星被拍到也不太合适。”
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李灏新却上前想要拉住她的手,被庄荞敏感地一躲,只碰到了一截衣袖。
庄荞回头皱了皱眉,眼底流露出一丝不耐的神情,又垂眸看了看自己被他碰到过的手腕,随即插进了外套口袋。
李灏新无辜地两手一举,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脸上挂着笑说:“抱歉,不过别这么敏感嘛。”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大概就是李灏新这种,庄荞看着他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就觉得十分欠打,为了维持自己女明星的形象才堪堪忍住。
庄荞:“李老师,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助理在等我,大冷天的还是身体重要。”
她头也不回地上了保姆车,司机调转车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李灏新。
深夜被人甩开独自站在路边,不得不说对李灏新是个很独特的经历,从衣兜里拿出烟盒,他点了根烟,缭缭的烟雾自火星处盘旋上升,像是寒夜里的一道魅影,将李灏新脸上的神色衬得愈发晦涩不。
半根烟后,他忽地转头看向街对面的远处,凝视了起来,好像对面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地方,但是片刻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一辆停在转角处昏暗地带的面包车响起一阵“咔嚓咔嚓”的快门声,戴着鸭舌帽的狗仔拍完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镜头,哀怨地叹了声气:“蹲了李灏新这么久还以为能拍到惊天猛料呢,陈儿,我们这个月的钱又飞了。”
另一外戴着同款鸭舌帽的狗仔取下帽子揉了一把自己因为连续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而乱成了一团鸡窝的头毛,打了个漫长缠绵的哈欠:“你第一天做狗仔吗?狗仔的工作准则是什么,没有新闻也能编出朵花来,胡说八道就是我们的原则。”
说完他仔细看了圈拍下的照片,倏地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容:“这还不够大吗?”
第二天中午,正是茶余饭后需要点八卦提神的时间,“西瓜只吃瓜”这个娱乐八卦号给广大吃瓜群众带来了香甜无比的饭后甜点,它在自己的官博上放出来一段将近一分钟的视频。
视频前十秒只有一片模糊的深夜背景,镜头中偶尔出现的路人都被打上了马赛克,直到第十二秒开始,从镜头对面的居民楼中走出了两个身影,明显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即便看不出也有狗仔配的卡通画外音——是从拍摄片场收工出来的庄荞和李灏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