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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这样的,他不应该这样毫无底线,不知羞耻,罔顾尊卑的纵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陷入一个小郡主的甜蜜陷阱。
可他还是无法抑制的屈从了,甚至还卑鄙无耻,毫无底线地从心底生出一丝窃喜。
他软下身子,倚在郡主的怀中,鼻尖盈满了郡主身上好闻的栀子花香,用平生最柔软的声音说道:“郡主,乖,吃药吧。”
他到底不敢去回应郡主的要求。
那,那简直是太过了些!
虽然,虽然他是极想的。
程今今笑了笑,凑到周言耳边,对着他红通通的耳朵,小声用气音说道:“我不,你还没答应我呢,我不想吃。”
成功看到那耳朵变得更红,她得意的笑了笑,继续撒娇道:“那药好苦,吃不下,我觉得你的嘴一定甜甜的,亲一口我就不觉得苦了。”
周言身子颤了颤,转过身,拉下紧贴着自己的小郡主,哑着声劝道:“郡主年岁还小,不知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
他垂下眸,长睫掩住眼底的自卑,自嘲地笑了笑,开口道:“我,我不过是个阉人,身子脏得很,小郡主便是连挨着也是不该的,小郡主今后,切莫再做这样的举动了,也切莫说这样的话了。”
程今今听着他自厌自弃的话,心里不自觉的发酸发胀,她本只是想借机亲近亲近他,没想到这样竟引他说出这样的话。
她俯过身子,双手绕过周言的腰,硬生生挤进他的怀里,柔声说道:“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话,在我心里,你是这世界上最好了人,也是我最能依赖的人了。”
她小脑袋靠在周言的胸口,感受着他僵直的身子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慢慢地露出个甜甜的笑:“可你却总是不明白自己在我心里的重要性。”
周言垂下眸,看着小郡主乌黑柔软的发顶,蓦然就红了眼。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心竟然可以因为一个人的一句话,就瞬间化成了一汪春水,原来冷硬阴鸷的自己,也会为一个人变得柔软,温和,不再像是自己。
他几乎无法抑制的低下头,卑微又虔诚地,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小郡主的发顶。
这样,也算是吻过她了吧。
程今今感到头顶上传来蜻蜓点水般的触感,她从周言怀里抬起眼来,就看到他红通通的眼睛,眼底汪着的水光,似是随时要落下来。
看到她的眼睛,周言慌张地仰起头,企图掩饰住自己不争气的模样。
他已经是个恶心的阉人了,若还被小郡主看到自己半点没有男子气概的样子,被她嫌弃了可怎么好。
可小郡主好似并不在意,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小声嘀咕着:“爱哭鬼,不管在哪都这么爱哭。”
周言听得并不真切,只隐约听到开头的几个字,他好不容易掩下眼底的酸涩,这才低下头来,看到怀中的小郡主并无厌恶的神色,紧张的心情才慢慢消散了。
他心中挣扎了半晌,终究还是抵不过心中的妄念,轻轻地伸手,拥住了小郡主的肩。
屋里一片暖意,两人的心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过了许久,周言幸福的快要恍惚的脑袋,才想起来,小郡主刚刚似乎是要喝药的。
他伸手探了探碗壁,只触到了一片冰凉,心中升起对自己的恼怒。
自己真的是太过了些。
他轻轻放开小郡主,扬声对门外喊道:“来人,重新煎一碗药来。”
程今今顿时苦了脸,她伸手拦住了下人端碗的手:“别倒,重新热一热就好了。”
这碗药她可是喝了好几口呢,若是重新煎了新的,自己还得多喝许多。
周言不赞成的皱了皱眉,但看到小郡主满脸哀求地望着自己,刚刚想硬起来的心,又不争气地软了下来。
“罢了,去热一热再端上来。”他冲着下人挥了挥手。
那下人得令便躬身退下了。
第二碗药很快便端了上来,望着周言担忧的眼神,程今今这次不再作妖,咬着牙一口气灌了下去。
*
午后的时光总是让人懒洋洋的。
程今今喝完药,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周言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劝道:“去睡个午觉吧。”
“可我想跟你呆着。”程今今顶着困意说道。
周言眉间柔成一片温暖的涟漪,微不可查地勾起嘴角,说道:“我就坐在此处陪着你。”
程今今抿了抿唇,她心里是很想让周言陪她躺着的,可她知道,周言必定会拒绝。
她看了看硬邦邦的椅子,还是试探地小声说:“要不,你和我一起躺一躺?”
周言刚褪下红晕的脸,瞬间又红了。
“不,不。”他斩钉截铁的严词拒绝。
“可这椅子这样硬,坐着不舒服。”程今今找着理由。
“我可以躺在榻上。”周言望着那挨着床的小榻,耳根子也悄悄红了。
那是小郡主躺过的小榻,他真是愈发无耻了。
可小郡主只是轻笑了下,说道:“也行吧,那榻还铺了层鹅绒,躺着还算舒服。”
周言讷讷地点了点头,之后便低头不再做声。
平静的午后,两人听着对方平稳的呼吸,慢慢地进入梦乡。
程今今睁开眼时,发现外头已经暗了下来,屋里点上了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