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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那男人,还是个残疾。
她知道程今今家境优越,从昨天开来的车看,那个老男人应该比她家里还要有钱。
也许是,家族联姻?
她缓了缓,才回复:“那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嗯,喜欢。”
周周这才松了口气,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旁边似有脚步声越来越近,程今今抬眼,看见教授正踱步过来,吓得一把将手机塞回包里。
直到下课出了教室,她才敢再打开手机。
秦涯一个小时前给她发了信息。
“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这是,主动示好?
程今今其实心里的火早就消了,但她想起周周的话,不冷不热地回了个:“哦。”
明媚的阳光下,她脚底生风,飞快地向校门口跑去。
到了校门口,远远地看到远处停的那辆车,程今今马上慢下脚步,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
秦涯直直地站在路边,他的背影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他背对着校门方向,刚刚挂掉手中的电话,下一秒就几乎支撑不住般地用手撑了一下后备箱。
程今今眼尖的看到他右腿轻轻抽搐了一下,她的心也疼得揪起来。
顾不上什么面子地跑过去,扶住他的手,急急地说:“走吧。”
秦涯被她握住的手像是被烫到似的抖了一下,他愣了愣,低头轻轻挣了一下。
“嗯,走吧。”
程今今望着空荡荡的手,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路上,车里安安静静的,秦涯端坐着,一言不发。
程今今悄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说:“你到底怎么了?”
秦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刚刚视频会议,他一提出要和程家合作的事,董事会的人几乎全炸了,一个个坚决地像是块硬石头,怎么搬也搬不动。
下了会后,他给董事会的人挨个打了电话,说破了嘴,也做了很多让步,才让其中几个松了口。
但有一部分,却是还没同意。
在事情还没尘埃落定之前,他不想贸然地给她答复。要是最后和程家的合作成了还好,要是不成......
她是不是就会离开了。
她会去找那个周言吗?
秦涯心里泛苦,那苦涩夹杂着粘意,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车里放着程今今最喜欢的栀子花香氛,浅淡的花香总是让她坐车时心中愉悦,可是今天,她只觉得那花香好似变了味。
既难闻又恶心。
她忍住不适,继续追问:“你说啊。”
司机从后视镜里悄悄望了他们一眼,屏住呼吸。
秦涯嘴唇动了动,才嗫嚅着说:“没事。”
程今今急了,心里愈发委屈,她再也不顾周周说的什么不冷不热战术,带着鼻音说:“怎么可能没事,没事你这样对我不冷不热的吗?”
太阳穴像是被人一下一下地用钉子钻着,程今今强忍着不适,直勾勾地盯着他。
她倔强地等着他的回答。
秦涯避开她的眼睛,双睫抖了抖,不再说话。
他不能说,他承受不住失去她的痛苦。
程今今看他这幅逃避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蹭得就冒了上来。
她视线转向司机,冷冷地说:“停车。”
司机吓得手一抖,急忙稳住方向盘,声音惊恐:“您说什么?”
“停车,我说停车。”
太阳穴疼得快要裂开,车里混杂的空气让她胸口闷得喘不过气,胃里翻涌酸气,她觉得下一秒自己就可以吐出来。
司机转了转方向盘,在路边缓缓停了车。
程今今一把拉开车门,猛地跨出车。
她全身发软,一下子跪坐在路边,对着草丛直接呕了出来。
“今今。”恍惚间,她听到秦涯带着抖的张皇声音,下一秒,她就被拥进一个炙热的怀抱里。
程今今推开他,对着草丛又呕了几口酸水,这才停了下来。
秦涯小心地拍着她的背,声音都颤得不成样子:“怎么样,好些了吗?”
他接过司机递来的纸巾,小心地为她擦了擦嘴。
程今今几乎脱力般地倚在他怀里,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冷风将面前的草丛吹得窣窣作响,程今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秦涯心疼地拥住她,将她扶到车里,摸着她的头,小声说:“不难受了,不难受了,我们去医院啊。”
就着秦涯的手,用矿泉水漱了口,程今今感觉稍微舒服了点,才小声说:“不想去医院。”
“好好好,不去,那我叫医生来家里。”秦涯小心翼翼地迭声道。
他的怀抱又宽又暖,舒服得像是晒了太阳的毛绒沙发,程今今靠着,昏沉间还小声地嘟囔了句:“你是个坏蛋,就会欺负我。”
不知过了多久,秦涯望着怀里熟睡的女孩,哑声说:“对不起。”
他确实是这天底下最无耻的坏蛋。
但坏蛋也有心爱的人,也妄想着,不顾一切地将她留在身边。
第64章
程今今醒来时, 已经是夜幕夕沉了。
皎亮的月光如水般撒入, 屋里的家具仿佛都浮上了层朦胧的月影。
她浑身酸软, 挣扎着翻了个身, 又重新闭上眼, 想要再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