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情绪会感染,欲望会传递。谷溪仰起头大口喘息,全身都没了力气。
她拉下拉链,将那根火热掏了出来。
陆承瑾死死提着一口气,咬牙,快要丧失理智。
而当谷溪一手紧握,一手压住胸前的长发,张开嘴含住时,他脑子里残存的最后一根弦,“噌”地断掉了。
陆承瑾赤红着眼,按着谷溪的头往下压,下身还配合着往上顶,似乎想要将那檀香小口捅坏。
谷溪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嘴里发出呜咽,陆承瑾闭上眼,忍着那几乎无法忽视的欲望,捡起一点理智,拿开手,把谷溪捞上来。
因为吞吐得太快,唾液从谷溪嘴边流出几丝,陆承瑾一一亲去。
舒服确实舒服,但不至于让他失控。真正刺激到他的,是谷溪俯身在他身下的模样。
看到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无法思考。
他平复着呼吸,轻声叹道:“不要这样娇娇。”
“你不喜欢吗?”谷溪仰头看他。
陆承瑾沉默。
太喜欢的东西,往往有它无法存在的理由。
不想她这样,正是因为太喜欢她这样。
但又不愿意啊,不愿意看到她低下那一贯高昂的娇颅,不愿意她匍匐,不愿意她丢掉她的骄傲来讨好他。
就一直那样做高高在上,从不低头的姑娘。
他吻上她的额头:“不算喜欢。”
谎言说得太多,已经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而此时的谷溪心里,正暗自伤神,自己都下这么大功夫了,居然还没上钩。
她努力配合车里弥漫着的迷之温情气氛,假装娇羞地低下头靠在陆承瑾怀里,连她自己说了什么,他又回答了什么都没注意。
本来打算等到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开门下车的,结果他自己先喊停了。
谷溪悄悄叹口气,报复陆承瑾这种重欲之人的好计谋,原谅她只能想到这个。
得好好想想怎么整治他了!天天欺负她,长期下去,她还有什么家庭地位可言?
谷溪摩拳擦掌,斗志昂扬极了。
奈何想来想去都没想到办法,于是找了个时间,约了谢倾出来。
谢倾一拍手,这好办呀。
她凑过来,压低了声音:“来来来,我跟你讲,这个太简单了。第一种,如果能找到外援,那就没什么说的,多方施压就行。而我要教你的,是第二种。”
谢倾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朝谷溪眨眨眼。
谷溪秒懂,递上咖啡,谢倾翘着兰花指,优雅地抿了一小口,又轻轻放下,道:“而这第二种,便是——求人,不如求己。”
“此言高深,何解?还请大师赐教。”谷溪十分配合。
谢倾嘴角勾起一抹笑,像个颠倒众生的祸水妖姬,而下一瞬,她就又变回了那个猥琐的大汉,凑了过来:“你要想让他低头,最不折损的办法,就是让他因为自身而低头,而最简单的,就是,让他心虚。”
谷溪凑得很近:“怎么说?”
“夫妻之间,最容易心虚的,是什么?”
谷溪眨眨眼。
谢倾一个响指:“出轨。”
谷溪深吸一口气,森森地看了她一眼,收回身体:“拒绝采纳。”
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小姐谢倾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谷溪最不耐夏天,她恶热得很。
前两年她混迹在工作室,每天要到点打卡,坐在办公室里,真是烦烦烦透了。
第二年索性刚到六月就辞了工作,转眼现在就快一年。
暑气来袭,谷溪就想起夏天里一张张被汗水打湿的图纸,真是噩梦啊。
抓着头发画图纸,头发尖上都积聚着汗珠。
现在想起来,却悄然有了一种怀念。特别是在收拾屋子,发现自己的随写本时。
那种,纯粹为了心灵的满足,而拼尽全力去忍受、去奋斗的感觉,是真的让人心生欢喜啊。
安静一下午,还是决定要把曾经丢掉的东西捡起来。
她执行力一向很高。
第二天就联系了曾经的同事,问有没有什么私活可以接。
走工作室渠道是不可能了,同事将她私下推荐给了自己的一个朋友。
那位客户想要中国古典园林景观形式,同事自己是偏向于现代巴洛克风格,而谷溪正合适。
谷溪当天就拿到了客户的联系方式,双方敲定了时间见一面。
那天谷溪上了好几个闹钟,一大早就精神抖擞地开始护肤化妆,前一天晚上选好了的衣服也已经熨好,更是直接冷酷拒绝了陆承瑾,让他不要耽误她工作。
陆承瑾黑着一张脸看她在屋子里快速地移动着,还在镜子面前转了几圈,确认自己看起来已经足够专业严谨,又不失情趣。
问她要去干嘛,要见谁,她也只微笑着不说话。
看着她那个花蝴蝶样儿,陆承瑾胸腔里的闷气胡乱冲撞着,脸拉得长长的,嘴角也使劲抿着,末了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怕不是要去约见哪个男人!
想都不能想,脑袋简直要炸。
谷溪一边在颈后抹上防晒,一边凑过去啄他一下:“乖啦。”
陆承瑾胸膛剧烈起伏几下,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这是把他当啥!当小孩哄吗!
谷溪现在心里飘飘的,只觉得自己马上要重出江湖了,似乎下一步就能一统天下,简直美死了,看啥都充满期待,哪还管他?
左看右看满意了,一把把坐在旁边床上生闷气的大男人扯起来,推着走出去:“走啦走啦司机,送送我啦今天。”
陆承瑾哼一声:“你怎么不自己开车?”想想又趁机发问,“去哪里?”
“待会儿可能得喝几杯,就不开车了。去壹吧啦。”
壹吧是一家白天也会营业的清吧,提供上午茶和下午茶。
陆承瑾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试探性地问道:“喝几杯?到时候有人送你吗?需要我接吗?”
“唔,”谷溪想了想,摆手:“那位也是个刚结婚没多久的太太,她家的司机应该会在,要么她让司机送我,要么我就自己让杨叔来接我。”
陆承瑾安心了,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骄矜地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