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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那里替他家注资的那条船打打招呼,多关照几分,今日既是座上宾江庆之自然会给这个面子。
目的达成后,江兴之便放松下来和庆之联络联络,也想从这个身处高位、万事灵通的堂弟这里套点消息。
“庆之啊,你别怪哥哥多嘴,实在是这世道艰难,前有狼后有虎的,我们这些生意人确实难做,这不,前段时间青岛罢工阵势那个大啊,如今连上海也不太平了,听说南边也人心惶惶的,我们这生意可怎么做啊?”江兴之一个劲地吐着苦水,实际上只是想从庆之那里讨个保证。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毫无风险的生意。”帮忙招呼便算了,事涉时局,江庆之不会多说一句的。
“哎,如今这人心也乱了,不过是想好好做生意,上面欺压,下面捣乱。” 江兴之也知道这个堂弟一向谨慎,便也偃旗息鼓。
“捣乱吗?”江庆之吸了口烟吞进肺里,缓缓吐出,面容掩在飘渺烟气中。
这世道,人人都不过求生而已。
但这话,江庆之这个位置的人,自然不会说出口。
那之后,江明之贯彻他大哥的意思,一有空便会将荏南带出去玩,她提过的办诗会的跑马场,新开的百货公司,新月派诗人的沙龙,全去了个遍。
江明之爱玩又会玩,有地位有才情有相貌有家室,正是社交场上最最受欢迎的公子哥,如今带着这么个妹妹晃了一圈,大家也就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江二少爷怕是要修身养性,改邪归正了,不知震碎多少少女芳心。
两个当事人却混混不知所觉,江明之倒是察觉到桃花似乎有了阻碍,可他一向是个万事不挂心的,只要顽得开心,也不一定非要和女孩子亲亲小嘴摸摸小手才能作数,好容易找到荏南这个令箭能够光明正大出去顽,便照样和荏南嘻嘻哈哈下去了。
江家二少爷去哪了,家里一向是不太管的,可江家小小姐出门的一举一动第二天都会传到江庆之的案头上。
于是这段时间经济司里的同事们除了日益炎热的酷暑,又承受了很多不必要的压力与艰辛。
夏日的蝉越鸣越长了,在这样的暑夜中,七夕近了。
荏南尽管和二哥顽得开心,可心底里却是想和大哥一起过七夕的,她不敢自己去说,便悄摸地暗示她二哥帮她去说,可江明之多机敏的人,她刚开口便被察觉了意图,还反过来戏弄她。
“你想让我和大哥说什么?”他偏要荏南明明白白说出来。
荏南低着头,鞋子一下下踢着木质地板的凹痕,“我没让你和大哥说什么啊,我只是想,二哥你生活费不是不够吗,咱们在外边野了这么多天,全是二哥你的小金库出的钱,这七夕庙会,花钱的地方肯定很多呀,你可以问大哥多要一点钱,这样我们不就能顽得更开心了吗?”最好让大哥直接一起来。
江明之左眉轻挑,意味深长地说:“哦,这样啊,放心吧,你二哥私库虽然不算太丰厚,供你个小猪吃吃喝喝还是没问题的,就不用去问大哥了。”平日里从未见过的兄长风范,今日大派送。
荏南急得想跳脚,可又怕二哥真的不管,又是倒茶又是捶背,就是忸忸怩怩不说,也不让他走。
可惜她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计,江明之被滚茶烫了舌头,又被捶个半死之后,发觉自己是在自找苦吃,连忙叫停,“行了行了,快别来戕害你可怜的二哥了,放心,我一定会拉上可怜的大哥给我做垫背的,你可快停手吧。”
这下荏南才高兴了,暗暗笑了一下,又狠狠锤捶了他一拳,说:“你活该!”然后立刻转身溜了,生怕二哥拽住她的辫子又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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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了1925年胶济铁路工人举行大罢工、青岛日本纱厂1万多工人举行大罢工、上海"五卅"血案、上海大罢工、广东、香港大罢工、沙基惨案、省港工人大罢工、天津海员罢工等一系列事件,此处不展开论述,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查查相关史实,再次提醒本文为民国背景架空,仅作参考并在参考时进行了一定改编以区分真实历史,请勿严格代入史实。
叁拾柒、苹果糖
夏夜韶华,暑气蒸腾如梦,圆月犹挂天边,灯影碎碎打在潺潺水面,被灯舫荡漾开的涟漪短暂拂动着,又恢复平静,只留下一纹影。
未落的夕阳在少女娇嫩的脸庞妆成一抹胭脂红,将这些等着与人相会的姑娘们藏在心间的羞怯全勾了出来,被熙熙攘攘的人声托起,和着柔絮的风飘向那湖心,荡在疏疏密密的灯影间,泛出薄淡的暗香。
一只手托起一盏兔儿灯,微微点火光摇曳在薄纸灯笼里,和它的主人一样天真而脆弱,总担心下一秒便会被撞灭。然而荏南在这人群中并不是孤独的,她身后跟着两个高大的男人,替她把所有可能的冲撞全部挡在身外。
荏南一路走,便一路买了过去,刚炸好的麻球,一瓶冰汽水,草扎的蟋蟀,镶了水晶的手镜,小小一串茉莉手串在她腕上荡着,散出的清香被晚风送到身后,依依缠缠地替主人绕着她的心上人。
荏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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