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儿啊，不哭哦，念姑摸摸头。”
    秦漠心里刚有一丝被安抚到的意思，就听他老子又咋呼道：“什么念姑，他该改口叫你小妈了。”
    小妈？
    秦漠眼睛一瞪：“什么小妈？爸，你不会是把念姑给推了吧？”
    “当然。”秦城得意的声音又传来。
    秦漠：……
    突然想替他老子掬一把眼泪，三十多年了啊，守着心爱的姑娘三十多年没碰，简直可以去申请吉尼斯记录了。有生之年，他老爹终于又给他找了一个小妈，这下圆满了。
    “儿砸，开心不？说不定今年你还能多个小弟弟小妹妹呢。”秦城完全忽视了他儿子现在郁闷的心情。
    秦漠：……
    他开心个毛线，本来已经够郁闷的了，结果还被亲老子塞了一嘴的狗粮。真是够够的了，倒了什么霉。
    “你说什么呢，去去去，一边凉快去。”韩一念都有点害羞了，气的把秦城推到了一边。
    秦漠心塞的道：“好吧，念……小妈，你就给我生个妹妹吧。”
    韩一念：……
    秦漠不等韩一念说话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发现本来愤怒的情绪，被他老子这么一打岔，好像消散了不少，体内蜂拥的真气和凌乱的内力也平复了下去。
    戾气一退，他的脑子清醒了一些。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再往前百来米就是老爷子住的院子里。他刚才太过生气，要不是中途被他老子一个电话打断，现在怕是已经把老爷子给惹生气了。
    秦漠又兀自消化了一会，调整好情绪后，才慢步朝着老爷子的小院走了去。
    老爷子似乎早就料到秦漠会来找自己，已经让老佣人沏好了茶，等秦漠一来，就给他倒了一杯。
    “苦丁茶？”秦漠端起来喋了一口，口腔内立刻传来一股子涩苦的味道。
    “多喝点，先降降火。”老爷子指指自己的茶杯，意思是自己喝的也是苦丁茶。
    秦漠气馁的道：“已经没什么火了，被我爸全灭了。”
    老爷子闻言笑道：“嗯，还是我孙子孝顺，怕我老头子承受不住你的怒火，先把你给拦着了。不然我这小院子，怕是都要被你拆喽。”
    秦漠脸色一晒，心虚的道：“我怎么敢啊，拆哪儿也不敢拆太爷爷的院子，不然我爸回来不得打死我。”
    老爷子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扣了扣桌面道：“你是不是以为这次又是我帮的他？来的路上肯定想着怎么跟我老头子算账呢吧。”
    秦漠更加心虚了，刚刚他太生气了，一时没想清楚，真以为是老爷子给燕九打的电话，燕九才替秦仇求的情。不过在接了秦城的电话后，他冷静了下来，然后才想清楚了。老爷子肯定没有再出手帮秦仇，燕九的那通电话，多半是燕归尔给她打过去的。
    “太爷爷，您别生气，是我混账了，我给您赔罪。”秦漠心虚的端起苦丁茶，以茶代酒的赔罪道。
    老爷子自然不会和他生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而后放下说道：“我老头子年纪大了，想护着谁也没那个能力了。你们都是我的重孙子，我不偏疼谁，既然有些恩怨化解不了，那你们就各凭本事。太爷爷说不会chā手，就一定不会ch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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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漠能够听的出来老爷子语气里深深的无奈，在外人眼里，他一手创立了秦家，风光了半个世纪，在燕京，谁见了他都得低头恭敬的叫一声老爷子。可是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这辈子，先是看着两个孙子你死我活的争斗，后又看着两个重孙重蹈覆辙，这股子痛心，无人能懂。
    老爷子夹在孙子之间，重孙之间，理智上想要保持中立，但感情上，总会偏疼弱势的一方。就像当年秦城差点被秦扬杀了，老爷子就出手救了秦城。后来秦扬弱势了，老爷子又出面保了他一命，还给他留了一个后。
    又像上次他让秦漠放秦仇一次，也是在感情上偏袒弱势。秦漠能够理解老爷子的这种心理，就算是他，他也做不到完全置身事外。
    不过就算理解，他也不能忍受老爷子一而再的偏心，一而再的护着秦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