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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就又问了一遍,知道了?
只是生病而已,为什么她爸爸要跟她说这些,像交代身后事一样啊,才过十八岁生日的小姑娘抱着她的父亲失声恸哭,哭完后抽噎着断断续续往外吐字,一字一句跟她爸爸保证,不告诉他。
不告诉许姜弋。
新生提前开学,黄一安送她去学校报道,黄一宁随便填了本城的一所大专院校,自己拎了两件衣服就过去了。
林泷第一次坐火车,两个人买的硬座,这是一辆已经行驶了两天两夜的火车,海城是它的终点站,拥挤的车厢里弥漫着泡面辣条的味道,走道上没买到坐票的人或坐或站,她坐在靠窗的地方,窗外的山水一路驶过。
有列车员推小车过来卖盒饭,黄一安问她,吃不吃中饭。
林泷摇头,揭开保温杯的盖子,抿了一口水,车程还有六个小时。
她觉得自己会有一段漫长的时间无法面对泡面和辣条。
列车晚点,原本定于五点一刻的到达时间,出站的时候已经七点出头,天空暗沉,华灯初上,人群往来,这就是未来要呆四年的地方。
黄一安又问她,吃不吃晚饭。
十来个小时只喝了一瓶水,并不觉得饿,明天才能办理入学住进寝室,两个人决定先解决住宿的问题。
按照路牌,又问了行人,两人搭上了去大学城的公交车,在距离海科大还有五站路的地方就下车了,黄一安说临近开学,学校附近的住宿费暴涨,住宿条件也不好,住得不远不近的地方正好。
看过卫生条件后,开了两间房,85块一晚,办理好住宿黄一安推着她去附近吃了一碗牛肉面。
晚上躺在床上,许姜弋打来越洋电话,生气地问她为什么不坐飞机,他已经帮她订好了机票。
漫不经心的语气,回他,忘了。
此时,距离两个人上一次见面一月有余。
他又说了些什么,信号不好,她听得没太清,就挂了。
专业填的对外汉语,报到时旁边三两成群3w点t C5 5555点c, 0:m 的人堆里有一点骚动,办理好手续,有直系的学长领着去寝室,今天是新生报道最后一天,寝室里没人,另外三个床位都铺了被子,跟高中一样上床下桌,她找到自己的位置,拆开学校发的被褥袋子开始铺垫被,黄一安将行李箱放下后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水桶盆子垃圾桶衣架等生活用品,另一只手还拿着个衣撑。
寝室里没有洗衣机,公共洗衣机不知道放哪里,她把崭新带有机油味的四件套丢进水桶随便洗洗,晾好后近十一点。
两个人去食堂吃饭,然后学校周围逛了一圈,明天黄一安去学校,她开始军训。
她的皮肤很薄,防晒霜水乳什么都没涂,军训的第三天,脸颊就晒褪皮了,在食堂吃完饭,同寝四个女生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有不相识的男生拦住她,室友们推着她向前意味深长地笑,而后接二连三的先行一步离开。
对方约她晚上看电影,正要组织语言拒绝,宽松的牛仔裤里,手机振动了几下,看了短信内容,她抬腿往校门口跑。
自从知道爸爸的病情后,跟许姜弋联系越来越少,手机信号不好,电话接不到几个,短信也没心思回,在这样的状态下,难得地几回都是在吵架,她说的很直接,许姜弋,我很烦,让我静一静。
她站在距离他二十米不到的地方,粉唇微张,想告诉他,她很难过。
许姜弋,我很难过,又怕他推开,毕竟两个人还在吵架。
他却在看到她的同时,快步走过来,将人抱在怀里,亲了两下唇,抬手轻柔地蹭了蹭她泛着红的脸颊,声音里有微微的怒气,“这么大个人,还不知道防晒的吗?”
她扯着他polo衫的领子,趴在他胸口细细地哭。
许姜弋顿时就不敢有脾气,当年怎么会看走眼,觉得她高冷,明明是一个小哭包。
揉了揉她的发,他威胁道:“再哭就亲了啊,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舌吻你,亲到你腿软。”
林泷破涕为笑,用他的衣服擦了眼睛和鼻子,许姜弋啧了一下,敢怒不敢言。
海科大不查寝,林泷陪他去学校附近最高档的四星酒店办理了入住,第二天早上六点多拎着一大袋许姜弋强制她收下的东西悄悄回的寝室,许姜弋学习比她还忙,偷跑回来的,半夜就出发去了机场。
七点半开始军训,宿舍起床时间一般是六点半。
半个月的军训结束后,立刻着手找兼职,和奶茶店的老板沟通好时间,第二天就开始了收银的工作。
时薪7.5元一小时,大学生廉价劳动力被剥削至此,对于她的现状真是杯水车薪,以至于一个叫白亦的学长介绍她去拍微电影,剧本也没问题后,她就答应了。
林泷需要钱。
成片出来,她没买电脑,抽空去网吧看的,拍的时候没感觉,有一个露出小半片后背,衣衫半解的镜头,光线滤镜处理过以后,竟然有些性感的意味。
她皱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是钱已经收了。
果然,上传没几天,那个镜头被单独截图拿出来,在校内甚至校外某些网站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