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小姐从影院走了出来。
    她回国不久，不认识曾光昭和顾兰君，只觉得伊牧撇下自己先一步出来，很没有绅士风度。
    走到伊牧面前，她跺跺脚，娇声道“伊牧！你怎么不等我嘛！”
    伊牧转脸看她，笑着解释“这不是遇上熟人了。”
    他给两边介绍。
    刘小姐这人比较口无遮拦，说好听点叫直言快语，不好听的，就叫嘴贱。
    “顾小姐。”
    刘小姐盯着顾小姐被晒得五黑的脸，嘲讽的笑笑。
    “早闻顾小姐大名，不是我说，现今社会虽然开放许多，但咱们女人家，还是得矜持点，整天往男人堆里扎，可真是不像话。”
    女人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生物。
    刘小姐自诩留过洋，知书达理，那些肚子里没有墨水的女人跟她没法比。
    可是一看见伊牧盯着顾兰君看，就忍不住心里冒酸水。
    顾兰君却不是个任人欺负的小可怜，当即就回讽了过去。
    “我怎么样轮到你这个八婆操心？唧唧歪歪，跟多嘴的八哥有的一拼。”
    刘小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被比作多舌呱噪的鸟，顿时气得面色铁青，就要理论。
    这两人身份尊贵，得罪谁都不好收场。
    伊牧眼看着曾光昭的脸色越来越沉，在他发火之前，对顾小姐一弯腰。
    “得罪顾小姐，改天必定登门谢罪，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他说着，转身就走，竟看也不看刘小姐。
    刘小姐见他居然一点都不为自己出气，气红了眼，踩着高跟鞋，死乞白赖的跟着他上了汽车。
    曾光昭看着汽车绝尘而去，有点看不懂伊家这位五少爷了。
    莫名其妙的一出，不知在唱什么戏。
    顾兰君揽住曾光昭的胳膊，开玩笑似的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好看？”
    曾光昭避开这个问题不谈，只说“我什么时候在乎过美丑？”
    要他说违心的话做不到。
    说实话，顾兰君年少的时候在曾光昭眼里简直惊为天人。
    土匪寨子里的女人都是歪瓜裂枣，要不就是一张口方言，根本叫人提不起兴趣来。
    被掠来的顾兰君那时候还小，皮肤白，说话脆生生的，一眼就俘获了曾光昭。
    他那时候见识浅，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来到北平这个花花世界，才知道正儿八经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顾兰君长相一般化，估计跟顾司令员的基因有关。
    现今有头有脸的军阀，大部分算不上龙凤之姿，可也相貌堂堂。
    只有顾司令，长着张马脸，牙齿还微凸，实在算不得好看。
    顾兰君以前那清秀的脸庞上可圈可点的优点，估计还是已故的司令夫人好相貌带来的功劳。
    可惜现在整天跟大兵们混在一处，快黑成了酱油，再好看的相貌都大打折扣。
    说到长相，顾兰君和那位刘小姐加起来，都没伊家五少爷好看。
    作为这北平城里少数的美男子，伊牧的长相，跟他的风流，并称为双绝。
    顾兰君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女人，问问就算了。
    她拉着曾光昭往路边停靠的汽车方向走。
    “下面人送了爸爸一头内蒙的羊，味道可鲜美了，晚上一起到我家吃羊肉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