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泛位面生存共同体
    林在山返回市政厅，众要员一起围拢上来道贺。他提醒众人：“大家先不要高兴，盗火者虽然被击退，但是新的挑战又来了。”
    “什么挑战？”
    林在山尚未答话，中城上空突然传来一声震天的雷鸣。他倏然闪现到窗口，看到原本已经放晴的天空眨眼间黑云压城、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成百上千道巨大的闪电同时发生，无情地劈击地面。所幸中城上空仍然有同心防护网罩护，网内建筑物及众人暂时都安然无恙。
    “盗火者刚才对中城实施了极其恶毒的诅咒，大家应该都听到了。”林在山指一指外面的天空，“诅咒已经开始应验，而且要持续49天。”
    “啊？诅咒竟然是真的？”众要员仍是半信半疑。
    林在山解释道：“所谓诅咒，其实是对自然之力的另一种形式的运用。它的基础是星魂学，如果掌握了星魂学的知识和技术，看待诅咒就与物理、化学等人类常规科学无异。从我的角度看来，诅咒更像是一种加密后的计算机病毒。”
    “也就是说，您是可以破解的？”
    “盗火者的这次诅咒旨在屠城，威力巨大、代码深奥，破解的难度极大。我需要大家的力配合！”
    “林先生，需要我们做什么，您就请吩咐吧！”
    “同心防护网是目前我们与盗火者的诅咒攻击之间唯一的屏障，它的维持依赖人力，而人力是很难连续49天无间歇、高强度工作的。所以，为了增强防护网的可持续性、自动化及智能化程度，我要在市加装一个sa系统——林夫子。”
    众人除何笑天外，都齐声称好。
    林在山问何笑天：“何先生有什么意见吗？”
    何笑天迟疑数秒，试探性地问道：“林先生，这个sa系统连秘密仓库、地下实验室、导弹发射中心都要加装吗？”
    秘密仓库、地下实验室和导弹发射中心乃是何笑天实力的重要构成部分，是他保持对霍乾坤及中城威慑的关键元素，如果在这些部门加装sa，就等于客观上剥夺了他的立足之本。
    林在山果断答道：“为了确保安，中城每一个角落都要处在林夫子的智能监控和保护之下。如果有任何遗漏，都会给敌人以可趁之机！尤其是地下的这些设施，一旦被强敌掌控，其后果都是灾难性的。你们谁也不希望中城突然出现大面积的塌陷、地下实验室突然冒出大量怪物、导弹突然飞到我们自己头上吧？”
    “这……”何笑天还在犹豫。他内心很想拒绝，但深知拒绝的后果只怕比主动交权更严重。
    林在山提醒道：“以我现在的技术水平，完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市加装林夫子。我今天公开宣布这件事，是对大家的尊重……”
    何笑天突然道：“林先生，我答应了。”
    “很好。鉴于何先生对中城无与伦比的贡献和在城市管理上的丰富经验，我承诺，sa系统完成之后，他会在系统管理员中占据一席之地。”
    林在山说做就做，他先让众要员继续开会商议其他事项，自己则快闪到各个部门和重要设施，加装必要的软硬件。
    在深度末世的艰险处境下，以前那种基于电子技术的a系统已经远远无法胜任实际需要了。最新版的林夫子是充分融合了末世前的计算机科学和末世后的星魂学的智能管理系统，并嵌入了林在山星魂编码员的非凡能力，它不仅可以处理信息，而且能够进行一些中低级的星魂编码。如果说末世前的a就是机器，心智水平只不过相当于低龄人的话；那么作为sa的林夫子，因为有六级加星魂元件的驱动，心智水平已经远超出人类。它在有些方面要比林在山效率更高、威力更强，这一点已经在超级战舰上初步得到了检验。
    此次要为中城加装的是升级改造后的二代版本，它更强大、更完善。要想充分发挥林夫子的功效，除了高水平的星魂代码外，还必须给它加装很多星魂元件或者由星魂元件驱动的硬件如机甲、机械手等。单凭林在山一人之力，完成安装需要马不停蹄工作2个月的时间；但是星魂编码员可不会这么蠢。
    林在山将市政厅设置为sa智能控制总部，将3台泰坦设置为移动控制中心，然后激活林夫子。剩下的工作基本上林夫子都会自动完成。它能通过电子网络和星魂代码网络将指令代码传输到市各个节点，包括地下仓库、秘密实验室和导弹控制中心。
    仅仅只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林夫子已经加装到位，并与同心防护网联网协作。它此刻正依据林在山的整体布置和自己的智能理解，驱动众多无人机甲和各种加工机械高密度地工作。它不仅能够调动市的技术力量主动协助应对屠城诅咒问题，而且还主动进行新技术、新装备的研发、设计，并且强化所控制的星魂元件、机甲和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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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林在山返回市政厅的时候，众要员已经商议出一套工作计划草案。依据这套草案，中城当务之急是进行执政官选举，然后重新进行制度设计，并在短时间内确立新的管理班子和体系。
    “我原则上同意这套方案。”林在山点头道：“只要调整一些细节即可。”
    “不知有哪些细节需要调整？”作为方案文本主要起草者的霍乾坤急忙询问。
    “我主要说两点：第一点，我们现在市民构成改变，人员规模翻倍，执政官候选人是否还确定就我一人？”
    “那是必须的！”霍乾坤、何笑天、王成霸等中城原有要员齐声肯定答复。
    林在山目光转向孙正宏、杜丽丽等人。
    孙正宏道：“我没意见。”
    杜丽丽冲林在山做了个调皮的表情，答道：“我也没意见哦。”其实，她只对林在山没意见，如果是别人当候选人，她一定会胡搅蛮缠一番。
    林在山又看其他人。吴超群大声道：“小林，这是深度末世，战斗力就是政治资本。中城10万人，还有谁的战斗力能与你相比？除了你，谁敢参选？他们能扛得住星魂牧者、女巫兰达、盗火者和末霸飞羽的正面攻击吗？他们能为10万人带来安保障吗？所以，你就不要客气了。”
    马佑和道：“小林，所谓时势造英雄。你当选执政官是人类生死存亡的需要，不必拘泥于那些所谓的民主文明的表面逻辑。”
    众人一起附和。
    “也罢。我就继续作为唯一候选人参选。我承诺：当选之后一定殚精竭虑，带领大家走出末世。而一旦走出末世，我就立即卸任、归隐田园，再不涉足政坛。”
    “林先生高风亮节，令人敬佩。”霍乾坤不失时机地奉承。
    林在山接着道：“我说的第二个细节问题是：选举大会参会人员的资格问题。虽然这次谁参会都不会影响选举结果，但是这毕竟关系到对很多人权利、身份等的认定，我们务必慎重为好。”
    霍乾坤答道：“我们刚才已经议过这个问题，大家一致认为应当增加选民名额。这就涉及到另一个相关问题，谁将成为中城的vp或者说vp的资格认定细则问题。中城目前的规则是：只有具备五级以上星魂，或者为中城做出重大贡献的人员，可以成为vp。”
    林在山质问道：“我们一定要把选民资格和vp认定挂钩吗？”
    众人互相对视、观望片刻，霍乾坤答道：“这样做符合末世的实际情况，也符合我们在座诸位多数人的意愿。林先生须知：如果放任非vp做选民，他们在能力及见识上均非常有限，极有可能会胡来一气。”
    “难道非vp就一定没有能力和见识吗？难道vp就不会胡来一气吗？”霍乾坤的话并不能使林在山信服。后者出身寒门，自小到大尝尽底层挣扎、打拼之苦，对这种简单粗暴的分层方式本能性地感到反感。
    何笑天打圆场道：“林先生，vp的认定办法是可以不断修改完善的，但是由vp做选民这一点也是有内在合理性依据的。您看，是否可以圆通地对待这个问题，综合各方的考量，特别是在座诸位这些与您长期同生死、共患难者的意愿及利益？”
    林在山其实早就清楚了众人的感受，他点点头道：“可以。那就按照大家的建议和中城既有传统，继续从vp出选民，由vp来管理中城；但是要大力修改vp的认定细则，使更多人有机会被吸纳进来。”
    “明白！另外，即便vp也要细分，要分级、分类管理。”霍乾坤急忙应和、补充，“还有一项细则：此次前来中城的幸存者当中有大量外籍人士。我们要给他们市民资格和选举机会吗？”
    “你们是什么意见？”
    “我们的意见主要是否定性的。”
    “理由是什么？”
    “第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第二，涉及国别及诸种权利；第三，事关民族尊严。如果给这些外籍人士市民或vp资格，他们岂不是等于可以堂而皇之地干涉我们中城内务？万一他们当中冒出某个天纵奇才，将您取而代之，则中城甚至华夏的命运岂不是任由外人摆布？就算这些外籍人士对我们非常友好，他们占据高位也会影响我们的民族尊严。”
    众人齐声应和。此次在场众人中并无外籍人士，就连贝特斯也被事先安置了工作未能参会，众人在这种问题上可以畅所欲言。
    林在山沉思片刻，答道：“你们的忧虑不无道理，但是在根本上错误判断了形势。”
    “哦？”众人都惊奇不已，专注地倾听林在山如何驳斥霍乾坤所归纳的三条看起来无可辩驳的理由。
    林在山接着道：“首先，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各种末世威胁。单凭我们任何一个民族或者文明的力量都不足以战胜这些威胁，甚至连生存都无法延续，更遑论走出末世。我可以这么说：团结、整合人类的力量是我们战胜末世威胁、延续种族、走出末世的必要条件。如果我们在制度设计上排外，又如何团结、整合其他民族和文明的力量呢？如果我们连种族延续都无法进行了，还谈什么国别和所谓的权利及民族尊严呢？”
    “这……”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许语欣突然插话道：“林老师，您这话存在逻辑漏洞。我们团结、整合其他民族、文明的力量与在制度设计上将他们纳入并不存在对等关系。我们完可以在内部制度设计上保持一定的独立和纯净，而在外部与他们保持友好的交往。”
    众人齐声附和，看林在山如何答复。
    “你们是从末世前的政治实体的惯性思维出发考虑问题的，而我着眼的是当下深度末世的幸存者生活共同体。请勿将这两个概念及存在混同。我绝不否定传统及民族情感，实际上在我看来，这是非常宝贵的资源和财富；我也不绝不主张侵犯或者忽略他人的传统及民族情感。我所思所虑的都是末世人类的前途命运。在我看来，如果我们延续末世前的那种政治实体式的思维方式，其结局绝对是给末世威胁各个击破，最终灭亡。在目前极其特殊的形势下，唯有突破各种桎梏，结成人类的生存共同体，方有一丝希望。在这种球性的共同体形成之前，我们中城可以先打一个不同背景的幸存者兼容并包、携手同心的城市样板出来。”
    众人细心地玩味着林在山所说的“人类生存共同体”的概念，憧憬着中城的前景。
    林在山接着道：“想必大家都已经见识过贝特斯、施瓦龙森、弗里奇等外籍人士的实力和贡献。如果我们中城能够敞开心胸，这些强者就会自然而然地穷心尽力，为我们所用；反之，他们要是看到我们如此排外，必定会心灰意冷甚至是拂袖而去。各位：换了你们自己，能指望一个城市连市民资格都不肯给自己的情况下，心意为其效力吗？”
    众人再次陷入深思。
    林在山紧接着又语出惊人：“你们受制于能力及视野，所思所想的主要是眼前这个世界；而我已经或多或少了解到其他更加高级的位面。如果足够幸运，我们将来还要跨越位面去交往。你们不觉着在无穷无尽的位面征程面前，眼前这点边角之争过于无聊吗？”
    “啊？”众人惊呼连连。
    “所以，我的建议是：放开市民资格及vp认定上的末世前国籍、民族限制，乃至放开生命形态及星球、位面的约束，使任何愿意遵守中城的规则、为中城做出贡献的智慧生命都有机会成为中城市民和vp！我们中城是面向人类的，甚至是面向整个星河宇宙的！我们有足够的心胸、智慧和能力来团结一切友好的力量！中城不仅要成为人类生存共同体，而且也最终要发展成泛位面生存共同体！”
    众人体起立，热烈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