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老头思索着，想不起来了，就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身边的老太太。
    “大概三个多月了。放暑假。”老太太帮着补充道。“五号，是五号。我不在家。”
    听到她的话，罗元浩终于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负罪感终于渐渐散去，头顶的阴霾，额头的冷汗，也渐渐消去。
    张伟也拍着胸脯，松了口气说：“还好，还好。”
    “老大爷，那后来呢？那个红衣服的女人有没有再来过？什么路数？警察就抓不到人了么？这怎么可能？”顾飞听得火冒三丈，恨不得拿起枪就干他丫的！
    “从来没看见过。只听说有个夜里拿网捕鸟的，看见过这个女人，他吓得尿了裤裆，就跑回来了。听了村里的事情，才知道自己遇上怪东西了。又报了警，说是只找到了一只死掉的羊。是下山村养的，我们上山村也走丢过一口猪。”
    “这样警察都没找到？”顾飞恨得牙根痒痒！“我他吗就不信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你也别激动。”张伟和罗元浩安抚道，他们知道这个女人是从哪个洞里钻进钻出，而且不具备人的生理条件，恐怕真不会留下警察可查的痕迹。“你坐，我们让他接着说。”
    老人见几个人又将目光看向自己，于是就琢磨着回忆起来：“警察说了，好像是个神经病，躲在山里头当野人了，叫大伙儿多注意点。晚上不要乱走，就是安全的。神经病不敢进村子，怕人家打她。要我们发现情况了，及时汇报什么的。”
    张伟和罗元浩对视一眼，还是由张伟发问：“最近一两个月有听说么？”
    “没了，大概是被警察抓走了吧？”老头说着，眼神变得黯淡下来，“唉，可惜老段，活活气死了。这一家人可怜喽……”
    “那他们隔壁家，里面还有人么？”罗元浩问。
    “没了，送火葬场了，人也就走光了。也没人守孝什么的。这段时间警察常常来，有几个小伙都认识了。”
    张伟说道：“大爷，谢谢你。我们去隔壁看看，然后就走了。”
    “你们去山里头打猎么？”老头忍不住多问一句。
    “算是吧。”张伟说道。
    “你们年轻，有大狗。要是碰上那个女疯子，记得逮回来。我们村里边，好好谢谢你！”老头的话刚刚说了一半，就被老太太打断了。
    “不听他胡说，你小心着点，晚上不要进山里啦。咱们家住下吧？”老太太的眼神还不错，在三个人脸上转来转去的。
    “不了，我们去看看隔壁。谢谢你们，真的走了。”张伟说着，已经起身告辞。
    罗元浩和顾飞也气了几句，就来到了隔壁老段的家。
    这位跳井的老段家里，真的一点生气也没有了，灵堂都是乱糟糟的。一直在打量环境的顾飞突然惊觉：“你们来，就是来找那个红衣服女人的吧？”
    罗元浩和张伟都点点头。罗元浩还说道：“她只是其中一个，但她应该不是女疯子。”
    顾飞顿时感觉毫毛竖了起来，眼神紧紧盯着罗元浩，他知道面前的青年没有在撒谎：“到底是什么东西。”
    罗元浩回头看了一眼张伟，只听张伟反而问顾飞：“向东流什么都没和你说？”
    “他说是探索灵异事件，我以为是和电视里那些吓唬人的拍的一样。”
    “对，那东西力大无穷。要是你没有趁手的东西……”
    罗元浩话未说完，顾飞就略显不快地说：“早知道就带家伙来！我现在只有小刀和手电。还有一点吃喝。”
    “没关系，我们是直接动手的。你帮忙照顾我们忙不过来的地方就好了。”张伟认真地说道。
    “天气预报说，两个小时后要下雨，我可没带伞。要快点去了。”罗元浩把手机收回，然后戴上了装备，让张伟指路。
    走了一段，张伟又询问罗元浩的双脚行不行。罗元浩表示完全没问题，这才进入了山林了。
    张伟一边走，一边从藏狗的背上拿下了信号收发的器具。罗元浩是不认识的，但他能从张伟的神情判断，这东西估计是不好使了！
    但直播已经许下诺言，张伟还是打开了直播，一边走，一边已经开始介绍周围环境。
    罗元浩打开手机一看，这里的信号是满格的，上一次走到这里，已经很难浏览图片了，但现在他看视屏还非常流畅。
    三个人再往前走一段，就看到那被挖过一个孔洞的地方。
    顾飞问：“到了么？这地方这么难找，难怪警察找不到。”
    罗元浩就在这个地方，把头灯、路灯都打开。张伟更加夸张，他在后背和腹部各安装了一盏灯，胯部两边也安装了一盏，整个人就是用来照明的，大概上次黑乎乎的，真的吓到他了。
    顾飞见两个人如此郑重其事，也知道里面危险不小。提前就把匕首拨动了一下位置，以便于更好地拔出使用。
    罗元浩又说道：“我现在告诉你，我们要对付的，不是人！是僵尸！你要考虑明白，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僵尸？电视里那个吗？”
    “差不多，又差很多。”
    “来了，就做好打算了，我都买保险了，受益人是我的女儿。”
    “希望你用不上。”张伟自以为幽默地说了一句，却见顾飞脸色铁青。果然还是有代沟的。他只能讪讪地闭嘴了。
    “我们大概检查一下外面，那个八条腿的小孩，上次好像已经跑出来溜达了。”罗元浩说着，就往上攀岩，同时指挥藏狗飞奔上去，对着整个山坡进行一轮寻找。
    这两条狗，都用合成革包裹着，尤其在脖子、胸部这两个要害部位包裹厚实，没有强大的咬合力、刺穿力，或者撕裂的力量，休想伤害它们。
    张伟在先前已经从藏狗的身上取下了上百斤的装备，他放在地面上打开，他将用于信号接收的仪器分开来平铺在地上，连通了续电器以后，开始接受信号。
    这个时候，顾飞不是倒是该跟着罗元浩，还是该跟着张伟。他想了想，罗元浩那边有两条藏狗保护着，而这边没人，还是留在这边。于是，他摸着小刀，警戒着四周。
    罗元浩放出藏狗绕着山坡跑了一圈，并没有任何发现。两条藏狗非常活跃，继续深入，到处乱跑，东嗅西刨。这个时候，其中一条藏狗的嘴巴忽然叼着枯枝一样的东西，慢慢地走向了罗元浩。
    罗元浩一看，顿时紧张了起来！没想到，这居然是那“小鬼”的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