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过来找我，是你的意思还是王虹秀的意思？”
    当李振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李振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要不然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压下心里的恐慌，我故作镇定地说道“当然是我要来的，王虹秀还不知道我在帮你做事。”
    “是吗？”
    李振纹突然就笑了，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却也只能跟着笑起来，但是我的心里却更加没底气了。
    “你就觉得我这么好糊弄吗？嗯！？”李振纹猛地一拍桌子，“方跃！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额头一下就冒出汗来，“李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怎么骗你了？”
    “不死心是吧？”李振纹冷哼一声，“上次秦总拿下安泰酒店的投资我就觉得事情不对，后来我专门让人调查了一下，在红袖金融和安泰酒店谈到关键时刻的时候，你经常出入王虹秀的办公室，除了是你和她谈安泰金融的事，我想不到别的可能。让你和孙组长在明面上和安泰酒店谈判，暗地里让秦总找马东诚谈，是你的主意还是王虹秀的主意？”
    我赶紧摇头，“李总，你真是高看我了，我怎么可能想出这种办法？再说了，我一直都在帮你做事，怎么可能把这件事告诉王虹秀？要是我告诉她，岂不是就暴露了我的身份？以王虹秀的脾气肯定会把我赶出去。”
    “少跟我装糊涂！王虹秀对你是什么态度真当我不知道吗？你肯定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跟王虹秀说了，而且王虹秀还答应继续让你留在红袖金融，必要的时候给我传递错误的消息，就像安泰酒店那次。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我让你办事，你总是推三阻四，有所保留，但后来你和王虹秀敲定一明一暗的方案之后，你就改变了态度，我想知道什么你都告诉我，没有一点遗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大意，让秦总一举成功！”李振纹很耐心地给我解释，“我真的很佩服你啊，方跃，你这一手双面间谍玩得真漂亮！”
    “李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一直在帮你做事。一开始让你感觉我推三阻四，是因为我怕暴露，后来你说你很重视安泰酒店的投资，我才冒险把所有的消息都发给你，就为了这我还差点被王虹秀发现。我是真的没有背叛你啊。”
    我还在嘴硬，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承认，否则就是大祸临头。
    “呵呵！你总能想到各种借口。”李振纹也不生气，“但真正让我看透你身份并不是安泰酒店那件事，而是你今天突然来见我，还提出了让我帮你当上组长。”
    “以我对你的了解，就算你想当评估组组长也不会直接来找我，而是先去找王虹秀，毕竟她才是红袖金融的主事人。但你偏偏来找我了，而且还是在红袖金融马上就要召开年度会议和股东大会的时候，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扶你上位需要更大的代价，就连王虹秀也没有把握，所以她才会让你来找我，借助我的力量扳倒现在的评估组组长。只可惜，你并没有想到王虹秀更深一层的意思，她这么做就是故意把你的身份暴露出来，让你成为一名真正的双面间谍。因为她的身份太敏感，不可能和我直接面对面的交谈，所以就需要一个中间人，也就是你。想来你这次来找我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看看我愿不愿意帮王虹秀在股东大会上获得优势，如果愿意，我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方跃，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我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我完全没有想到李振纹已经分析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有一点差错。原以为我做的很好，隐藏了自己的身份还把李振纹耍得团团转，到头来才发现我才是那个毫不知情的人。
    李振纹又重新靠到藤椅上，眯起眼睛晒太阳，“好了，你也不用紧张。我费了这么多口舌跟你把话说清楚，就是因为我打算帮王虹秀，但是能帮到什么程度就看她的诚意了。至于你，以后就当我们两个之间的传话人吧。”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既然李总不相信我，那我也无话可说。”
    “行了，别装了。”李振纹很随意地摆手，“你可以走了，回去把我的态度转达给王虹秀，就说我等着她的答复。”
    我有些尴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李振纹的保镖一直站在旁边，听到李振纹的话之后来到我面前，“方跃，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送你出去？”
    此送非彼送，真被他送出去我就倒霉了。所以我也只能起身离开，等我来到外面才发现不光头上出汗，就连衣服都潮乎乎的，被风一吹感觉浑身发冷。
    我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因为刚才李振纹提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王虹秀明知道这次我来找李振纹会暴露身份，但她还是让我过来了，因为在她看来暴露我的身份可以更好的和李振纹谈条件。
    如果真像李振纹说的那样，那我就是被王虹秀利用了，而且她丝毫没有考虑我的安危，万一李振纹知道我的身份之后暴怒之下直接动手，我该怎么办？
    动手都是好的，万一李振纹迁怒罗瑾萱，我就真的要后悔一辈子了。
    一直以来王虹秀给了我太多的帮助，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我不利的事，要说她这么算计我，我心里真是有点无法接受的，但现实的情况就是这样，由不得我不信。除非我能当面和王虹秀把事情说清楚。可我偏偏不能跟王虹秀说这件事，如果她是故意这么安排，我以后还怎么相信她？如果不是她的安排，我这么冒失地质问她，岂不是让她心寒？
    两个结果都不是我能接受的，所以我不能问，只能把这件事烂在心里。
    想清楚之后，我起身回公司，也该把李振纹的话转达给王虹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