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其中一间专门店时，听到里面传出尖酸刻薄的声音，觉得有点熟悉，转头看了进去。
    只见一个身穿小白裙的女人拿着一条酒红色的裙子，在对着萌萌破口大骂。
    “这种垃圾裙子你们也敢拿出来让我试，叫你们经理过来！”
    “来了。”虞心苒走进去，“我就是这儿的经理。”
    在看到女人长相的那一秒，虞心苒已然认出了她。
    ——朱福珠。
    ——大学时期的室友。
    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遇见。
    你说巧不巧？
    朱福珠听到这声音，转身要评理。
    目光落到虞心苒身上后，一下子喷火了，声音更加尖锐:“怎么是你？”
    大学期间，虞心苒和柴丝丝跟另外一个室友很合得来，只有朱福珠一直不对盘。
    具体原因虞心苒不记得了。
    只记得朱福珠这个人，脑子不太好使。
    贴切一点形容，大概是朱福珠演技不好，藏不住情绪，生气发火只会干瞪眼，是宫斗剧里活不过三集的那种炮灰。
    ……哦不，不能这么说人家炮灰。
    有些炮灰可努力了，会磨炼自己的演技。朱福珠这好几年过去了，功力非但没见长，还倒退了。
    似乎……
    人也变黑了几个度？
    是去非洲挖煤了？
    虞心苒上下打量一番，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回了她一句:“怎么不能是我。”
    朱福珠看着虞心苒比以前更好看的脸，忍不住嫉妒心，张口就是一顿嘲讽:“这不是当年出国留学的海归嘛，没想到做了个小小的经理，怪不得这几年都不来参加同学会，原来是没脸去。”
    虞心苒故作惊讶:“海龟？”
    “我跟海龟没什么关系。”她非常认真地解释，“我是对猪肉过敏，不能去参加。”
    朱福珠不屑:“没脸去就是没脸去，找什么借口。”
    虞心苒像是才想起来，后退了几步:“差点忘了，你姓朱，我得离你远一点。”
    一旁观看的萌萌理解了意思，没忍住笑了出来。
    朱福珠后知后觉到，双眼喷火了:“你——”
    虞心苒没给她说完的机会，看向萌萌，教育道:“别笑，怎么能笑话顾客，顾客可是上帝。”
    萌萌忙止住笑:“我错了，我不该嘲笑上帝。”
    朱福珠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干脆拿出手里的裙子:“你是经理是吧，这条裙子我试了一下，面料差得很，还扎皮肤，居然还骗我说是店里最好的，要是不给我个结果，我就去投诉你们！”
    面料好坏，虞心苒早看出来了。
    扎皮肤这点，她倒是不能妄下定论，因为每个人的肤质不同。
    但这是萌萌喜欢的设计师设计的，名气和质量摆在那里，根本无须质疑。
    虞心苒身为设计师，自是清楚。
    ——不过。
    欺负了她的人，可不能这么简单就算了。
    “真的不好意思，你千万不要投诉。”虞心苒做出嘤嘤嘤好害怕哟的样子，焦急道，“我可以给你换一条再打八折。”
    朱福珠顿时趾高气扬，指了一条穿在模特身上的晚礼服:“算你识相，把这条给我包起来。”
    虞心苒递了个眼神给萌萌。
    萌萌会意，取下晚礼服去收银台打包。
    “请稍等，马上为您打包好。”虞心苒笑着说，“这条晚礼服一共三万八千八百八十八，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朱福珠吓了一跳:“这么贵，你不会是乱报价格想坑人吧。”
    虞心苒正儿八经解释:“这是国家高级免检产品，顶级面料大师制作，你看不出来吗？”
    其实是胡诌的。
    以朱福珠的性格，是不会承认自己没眼光的。
    果然，朱福珠入套了:“当然看得出来。”
    “那就对了。”虞心苒温馨提示，“这套衣服原价48610，打折后是专柜最低价，要是钱不够，这边建议您打95533急救一下或者出门右转去取钱，我们店里不提供赊账服务。”
    不知何时，周围的一些顾客和隔壁对面的工作人员看了过来，有些甚至聚在店门口围观了。
    朱福珠说不过又觉得没面子，只能恨恨瞪了一眼，不甘不愿地离开。
    *
    霸气解决了找茬的，虞心苒在一众崇拜的目光下坐镇一下午。
    下班后被簇拥着去聚了个餐，分享霸气秘诀。
    回南苑八号的时候挺晚了。
    虞心苒输入密码开门，在玄关换上拖鞋。一进客厅，发现付女士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
    显然是在等着她回来。
    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虞心苒大概猜到了目的，淡定走过去:“妈。”大脑高速运转，想着应对策略。
    付女士是来突击检查恋爱情况的。见女儿一个人回来，望了望玄关和关上的大门，问:“小叶呢？”
    虞心苒不慌不忙道:“我们去吃饭了，他送我回来，刚走。”
    付女士有些责怪:“这么晚了，开车回去多累，你叫他回来。”
    虞心苒:“……”
    来回折腾就不累？
    明白逃不过，虞心苒走向房间:“我去给他打电话。”
    付女士放下茶杯，不容抗拒地说:“在这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