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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云染呼吸越来越困难∶“名单……现在在代城君手里!”
“世子觉得他……会不会放过汝阳……王府?”
秦狰和荣骁有梁子,他曾经差点杀了秦狰。
代地这些年一直和丰都摩擦不断,于公于私,秦狰都没有道理放过他。
荣骁不知是不是接受了他们的话,撒开手,两人摔倒在地。
他走到主位边,坐下∶“那你有什么高见?”
如果秦狰拿着名单去见赵王,这头年老的老虎依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拍死他们。
毕竟是帝王,老了也是帝王。
“天香楼是厉家的产业,我们大可粉饰太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蒋云染重新倒了一杯茶,捧到荣骁面前,说道。
“嗤。”荣骁毫不犹豫嘲笑∶“蠢货,一楼的人是死的?你堵的住那几百人的口?”
“堵不住,但我们可以将事情改一个说辞。”
“家兄纨绔浪荡,强纳了一个交趾国的暗娼,那女子家人找上门来讨要说法,正好被公主撞见……”
荣骁眯起眼。
蒋云染执着地捧着茶杯,垂眸说道。
“陛下不是傻子。”荣骁说道,理由太牵强,而且细细一查漏洞百出,他不觉得赵王会这样相信。
而且,只要萧寅初回来,一切都会瞒不住的。
“如果陛下……病了呢?”蒋云染嘴唇颤抖着说∶“不省人事那种病。”
“云染!”厉尚廉大叫∶“你疯了!”
荣骁鹰隼般的双眼一下锁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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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逃了多久,萧寅初只觉得耳旁的风慢慢安静下来。
她惊慌地回头去看,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
“下来。”秦狰翻身下马,扶着她从马上跳下来。
后面“哒哒”马蹄声,有人追来了。
“马蹄印太明显,我们上山!”
秦狰将萧寅初身上的披风扯下来,罩在马身上,接着在马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
马儿撒开蹄子朝前跑去!
萧寅初被他拉着,跌跌撞撞冲入茂密的山林。
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就像她想不通,平时安静祥和,治安良好的邯郸城,怎么突然变得像贼窝一样?
她居然在京都被人撵得像过街老鼠一样!
“嘘。”秦狰示意她噤声,拉着她的手躲进了一个山洞。
洞口有茂密的藤蔓做掩护,但是里面非常暗。
秦狰用力攥着她的手,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窸窸窣窣,来人非常小心地查看一草一木,可惜天已经慢慢变暗,能见度大受影响。
“仔细找,别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领头人说道,环顾一周,说∶“找到后直接……做掉!”
“是!”他的手下应道,听起来起码有十几个人。
他们寻找的声音仿佛就在外面,有好几次萧寅初都以为完了。
过了好久好久,她的双腿都麻得没有知觉。
外面安静了下来。
“那些人……是什么人?”
萧寅初有些回过味来了,这朝里……怕是出了很多奸臣!
难怪前世,王朝会像沙塔一样迅速崩塌。
敢情已经被蛀空了,大厦倾覆只是迟早的事而已,可笑他们居然一直不知道!
萧寅初咬唇,恨不能立马回宫将这些人都揪出来!
她在黑暗中,忽然被秦狰狠狠抱进怀里。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就死了。”
秦狰咬牙切齿道。
他与对方交手,知道那是个什么水平的高手。
只有聂夏,那时候她身边只有一个聂夏!
秦狰不能想象,刚才如果他和萧明达晚来一会儿怎么样?
萧寅初没反应过来,秦狰的额头抵着她的,重重喘息∶“说你错了!”
萧寅初一愣∶“我哪里错了?”
“你出宫来干什么?”
秦狰恨不得将她好好教训一顿∶“南城鱼龙混杂,跑去那里做什么!”
“天香楼三层的生意外人一般不知道,又是谁告诉你的?”
“我……”萧寅初被他吼得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是,她是冲动了,往天香楼跑,可是谁知道会撞破厉尚清和奸人的勾当啊!
两人是安全下来了,可是秦狰仍在后怕,他胸口堵得要命,干脆低头,狠狠教训了她!
萧寅初瞪大眼睛,用力挣开他的禁锢∶“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秦狰一掌拍在她身后的山壁上,粗砺的石头瞬间擦破了他的掌心。
血腥味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慢慢变浓。
二人对峙着,谁也不肯先服软。
秦狰看着她不服气中带着惊慌地眼神,心像被开了一道小口子,她亲手划开的,鲜血一直流,一直为她而流。
谁能体会他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回来只来得及看见她冰冷尸体的心情?
只是那么一小会,只是那么几步路!
是一世的孤寂。
他发过誓,今生要为她扫平一切障碍的。
“不该慢慢来的……”他喃喃道。
太慢了,这些人,早该一个个解决掉,迅速地解决掉。
“你在说什么?”萧寅初疑惑地问。
秦狰将她按进怀里,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