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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头是两朵黄铜打的梅花,样式很普通。
萧寅初把簪身轻轻一扭,里头更细部分有些微湿,无色无味,还附有一小张油纸写的字条。
她迅速看完内容销毁,把凳子摆回原位。
余光瞥见挑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她顺手抓起铜镜揽镜自照,将簪子斜插在云鬓上。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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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吞摊边,挑灯伸长脖子对老板说:“少放油,我们小姐不爱用油腻。”
“哎!好勒!”胖老板娘十指翻飞,一个个鲜虾云吞像蝴蝶一样往滚烫的沸水里飞,漂亮极了。
挑灯的肩膀忽然被人一搭。
常年习武,让他的反应快过思考,一个反身挣开,回头一看:“主子?”
秦狰眼神锐利:“我让你寸步不离,你在这里做甚?”
“属下……”挑灯一噎,试图解释:“是小姐点名要吃的!”
“人呢?”
“应当还在客栈……主子!”
“回去到戒律堂领罚!”秦狰恶狠狠丢下一句话,快步回客栈。
“客官,你的云吞汤好了!”话说间,老板已经把香喷喷的云吞端了上来。
挑灯把银子一拍,顾不上烫,把汤碗端起就走:“多谢!”
萧寅初支棱着下巴,正在数窗台上蚂蚁。
房门突然推开,秦狰疾步闯进来,看见她好好地在那玩。
一颗心突然落回胸腔——
“怎么不多穿一些,清早很冷。”他打开包袱,将斗篷取出,轻轻罩在萧寅初肩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在看什么?”
“看挑灯。”萧寅初回头,狡黠地朝他笑了笑:“他被我叫去买云吞了。”
挑灯跟在背后进来,云吞碗放在桌上,烫得直摸耳朵:“按您的习惯,少油,不要葱花……您趁热吃!”
秦狰口气恶劣:“滚出去。”
“是,属下滚了。”挑灯贴心地带上了门,踮着脚跑了。
伺候这俩主子真是太难了!
萧寅初搅了搅云吞汤:“你骂他做什么,我让他去的。”
秦狰的手松了又紧,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敲开的一条缝,又无情地合上了。
其实挑灯护送萧明达兄妹离开以后,立马就找回来了,只是他一时贪念,想与她多独处一段时间,就没让他们现身。
云吞汤头鲜甜,热乎乎的,一口下去从胃暖向全身,让她呼吸渐渐平稳。
舀了一只送入口中,馅料扎实,包裹着一整只虾仁和清香的芹菜,一口下去好吃得眯起眼睛。
她又舀起一只:“您想让我来清泉山,直说不就好了,非绕这么大圈子。”
“又是上演了一场追杀,又是在山洞躲了一夜,连匹马都没有。”
“若不是刚好遇到逍遥生,你打算怎么收这个场?”
没想到小小一个镇子居然有手艺这么好的小摊子,萧寅初生气之余,又被美味的食物安抚了心情,再看秦狰的时候只觉得讽刺。
还亏她偶尔觉得,他人也不错。
真是瞎了眼。
养不熟的白眼狼!
秦狰干脆坐在她身边,取了一只干净的碗:“分我一点。”
挑灯端回来一大碗,还带了两只小碗,萧寅初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多大人了?”
“多大的人也要吃饭啊。”秦狰舀走了大半,反正在她眼里也已经不是个东西了。
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你……”萧寅初踹了他一脚:“不要吃这么多,给我留一点!”
秦狰闷头吃饭,完全无视她的花拳绣腿,把萧寅初气得够呛。
畜生,这人简直就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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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灯既然暴露了,就干脆光明正大跟在萧寅初身边。
从此,逍遥生的马车上又多了一个人。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侍卫,逍遥生只好奇地看了一会,就认下了。
这对男女一看就不是身份普通的人,知道太多对他没什么好处。
他们径直朝清泉山而去。
一路上都是各式各样的信徒,或徒步或骑马,走了大半日,终于到清泉山脚下。
抬头望去,半山腰坐落一座金碧辉煌的道观,上面阳光垂照,几百级玉阶上,人群渺小如蚁,正缓慢朝上移动。
山间浓雾滚涌,云蒸霞蔚,十分壮观。
“咚——”撞钟声响彻云霄。
车夫赶着车朝另一条路走去,这里人烟稀少,挑灯忍不住问:“劳驾,我们这是去哪?”
逍遥生笑着解释:“在下受邀来为道场抚琴,当然不需要走前面的天阶。”
后门十分僻静,一个昏昏欲睡的老道士打开山门,让他们把马车赶去后面。
马车上人也太多了,老道士多留心了几眼。
逍遥生对他解释:“这是我两位朋友,听闻定阳仙师道法高深,也想来拜见一番。”
老道士了然,打量一眼两人:“逍遥先生要先入正殿,至于您二位,请这边走——”
说着他从屋里叫出两个刚留头的小道士,叫他们把三人分两头领走。
逍遥生只好在岔路与他们分开,想了想说:“今日邯郸城来了不少高门亲眷,二位……莫要冲撞了贵人。”
两人是他带来的,如果出事就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