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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马伯安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小脸乌黑。
半个时辰前,婢女见他迟迟不起身,便推开房门进去查看。
不想看到马伯安七窍流血,倒在床上!
孙有福十分揪心:“一个小孩子,谁和他有如此深仇大恨,非置他于死地啊?”
卫周四处查看,可是肃王府的护卫全是白虎军,得功夫多好的人,才能在白虎军眼皮底下下毒杀人?
不知谁喊了一声:“公主来了!公主来了!”
孙有福抹着眼泪:“公主!老奴对不起您的嘱托啊!”
萧寅初急匆匆赶过来,恰好看见大夫为马伯安盖上白布。
她不敢置信:“小乞丐他……”
大夫走出来,摇摇头,叹气:“中毒太深,药石无灵,节哀。”
孙有福让家仆去送大夫,萧寅初在门边最后看了他一眼,回身质问:“谁做的?”
卫周低着头,孙有福“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求公主责罚!是老奴没有照顾好小马!”
卫周也默默跪下:“属下有负公主所托。”
马伯安是重要的证人,公主吩咐了几遍要好好保护他,居然死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哪怕公主不责罚,卫周自己也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但是他比较奇怪的是,对方到底有什么神通,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杀人?
“用的什么毒药,查清了吗?”萧寅初问。
屋里,聂夏正在检查马伯安的尸身。
卫周低头:“大夫说,就是普通的砒霜。”
孙有福小声补充:“在昨晚的冷茶里,就在桌上!”
聂夏刚好打开了茶壶,里面还有一些没化的白色粉末。
“谁烧的水?”萧寅初问。
“公主!是……是奴婢烧的水,可是奴婢没有害小马公子啊!奴婢没有啊!”一个藕色衣裙的婢女连连磕头,她是肃王府的家生子,确实没道理会害马伯安。
聂夏抬头望了眼屋檐,走出来。
萧寅初拿眼神看他,聂夏摇摇头,一无所获。
前有那个管库的左大人,后有小乞丐马伯安,这些人居然这般大胆,杀人都杀到她眼皮底下来了!
萧寅初深吸了一口气,对花月说:“回宫说一声,本宫今晚要留宿在这。”
花月低声应是。
萧寅初又扫过一院子战战兢兢的下人,严肃道:“难道就没人看到,或者听到什么?”
她很少用这么严厉的口气,肃王府的下人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良久,有个小太监颤抖着声音,说:“昨晚……奴好像……听到了琴声。”
“琴声?”
孙有福忙叫人把小太监提出来,尖着嗓子说:“还不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公主?”
小太监跪在地上,努力回忆:“奴也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只觉得……昨晚睡得格外熟。”
“对对!奴婢们也是!”
小太监这么一说,许多人都应和着,连孙有福都一拍大腿:“老奴年纪大了,原本就觉少,这小子不说老奴还没想起来,昨晚确实睡得比平时香多了!”
小太监继续说:“奴因为白日被管事责罚,抽了几鞭子,背上疼痛难忍,醒来倒水喝,隐约听见了琴声……”
萧寅初深吸了一口气,示意孙有福:“赏,重赏!”
孙有福一拍小太监的头:“听见没,公主说赏你小子!你这顿打挨得值了……”
“走,去东跨院!”
到了东跨院,并不见逍遥生父子,刚才因为西跨院的案子,所有奴仆都去了。
萧寅初心里一打突,连忙让聂夏踢开房门!
“啊!”
看清屋中情形以后,胆小的婢女尖叫出声——房梁上,一个人影微微晃动,屋里并没有点灯,看着无比恐怖!
萧寅初失声:“快把人放下来!”
救下来后才发现,上吊的不识逍遥生,而是他那个义父!
孙有福点了灯,卫周才在屋子的角落找到昏迷不醒的逍遥生,他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布,塞在床底下!
“公主,还有一封遗书!”
聂夏递来一封信,萧寅初展开一看,是逍遥生的义父写的。
他在信里承认是他杀的马伯安,并以此谢罪。
请求萧寅初不要怪罪逍遥生,这件事和他无关。
萧寅初气得双手微微颤抖!
她凌厉的眼神看向四周的人:“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在向本宫示威吗!”
她努力想平静下心情,可是接二连三碰壁,线索接二连三断裂,让她气得头疼。
几人一声都不敢吭,身后一院子的人噤若寒蝉。
萧寅初无力地指着逍遥生:“把他给我弄醒。”
说罢,她只身走出去,快步回到书房。
孙有福一路小跑跟在她身后:“您等等老奴!”
萧寅初步子走得飞快,她要回去给萧何写信,她倒要看看,这些牛鬼蛇神究竟是什么面目!
“公主?”
孙有福被“砰”地一声关在门外,萧寅初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有些疲惫:“孙大人,你让我冷静冷静。”
孙有福敲门的手一顿,有些无奈地说:“您别太揪心了,老奴就在门边候着……”
萧寅初背抵着门,胡乱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