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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我可以继续做的

      这辈子就没跑这么快过,沈子契耳边呼呼作响,也不知身后秦彧是什么情况,就被吴泠拉着七拐八拐,却并未乘坐电梯,而是穿过另一条极其隐秘复杂的通道,想来是神风局为防特殊情况设置的逃生通道。
    并不是。
    沈子契再不熟悉路,也知道吴泠拉着他是在往下跑,而不是往地面上去。
    这不是等着当鳖吗?沈子契正紧张地想提醒吴泠一声,就见吴泠突然停下来,对着一道看起来阴森森的厚重大门呼哧带喘。
    之所以说阴森森,是因为这道大门与整个神风局还算洋气的画风格格不入,上头布满密密麻麻的符文,正中间则镶嵌一面非常破旧的凹面八卦镜。
    不用细想都能猜出来,这道门里头关着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你准备好了吗?”
    沈子契还在纳闷里面会是什么,就听吴泠颤颤巍巍地问他。
    啊?我准备什么?
    怔愣间,沈子契又见吴泠神色凝重往后退了几步,在一众神风局特工蜂拥而至的下一瞬,眼前猝然一阵疾风,吴泠整个人跃起来,一脚将那八卦镜踹碎。
    阴冷刺骨的一大股熟悉气息猛地自门内蹿出,沈子契被冻得一激灵,眼前灰雾弥漫,竟就豁然明白吴泠的意思。
    这地方应是用来临时镇压各种尸煞的禁室,基本为神风局还未调查清楚前因后果不能擅自除去的邪物,而吴泠此刻给它们放出来,无疑是——要大闹神风局趁乱逃走!
    “都去拦住他们!”
    声音已经先大脑一步发动指令,沈子契一脸霸气地难得与吴泠配合默契,心里竟然隐约浮出几丝兴奋。
    吴泠就转头迅速看他一眼,眼底掠过一阵复杂,然后扯起沈子契朝另一个方向飞奔。
    那些特工果然被一大堆尸煞缠住,一面震惊一面混乱不已,倒真让他们二人跑出一段距离。
    于是沈子契又跟着吴泠一路狂飙,就着再次开挂的爽劲儿,按照吴泠所指把自己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塞进一段狭窄的管道,“蹭蹭蹭”几下,身手敏捷,最后扒拉开头顶井盖环视外面街道时甚至觉得自己能拯救世界。
    不过,他到底忍不住转头,拿井盖一指吴泠,愤怒开口:“你老摸我干什么?”
    就算你被我的挂逼气质帅到不能自已,也不能不分场合的耍流氓吧!
    就看见吴泠黑黢黢的小脸刚探出来,像是也憋了许久,终于说道。
    “沈子契,你爬太快……裤子破了。”
    嗯?
    沈子契拧身,只见他昂贵的西裤后屁股兜不知刮到哪里裂开两个大口子,露出里面两片内裤,一直怼在吴泠脸前。
    吴泠非常不安地,又给他把垂下来的破布往上翻了翻,别开脸道:“你快点走吧,去找你爷爷。”
    “……哦,”沈子契快飘上天的心情稍微往回收了收,下意识答应着,却想了想突然停住了,“你说谁?”
    “你最近就住在你爷爷那里,神风局不会轻易从他眼皮底下动你的。”
    “不是,我又没干什么,我躲什么躲?”
    而吴泠已然急切拦下一辆车,就推搡着沈子契赶紧上去:“你听我的,求求你了。”
    沈子契被他乞求的语气戳得心底一软,却也眼疾手快地在他合上车门前一把拽住他:“你干什么去?”
    “我——”
    沈子契二话不说给他也拉进来,朝司机飞快说了位置,给那司机说得都一愣,回头又多看一眼这深更半夜灰头土脸的二人。
    “沈子契,”而吴泠被强行薅上车后显然有些局促,“我没关系的,我给云舒说了那些,他们应该不会再找我了。”
    “你把他们整个局里掀个底朝天,哪来的自信不找你?”
    沈子契鼻子里哼了一声,又道:“还是你又想逃避关于神骨的解释?”
    “……”吴泠抬头看他一眼,显然被戳中心事,就眼神飘忽着,憋了半天只结结巴巴道,“我……其实去你爷爷那也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沈子契闻言转头,“怎么?仗着我包养你,真把你自己当丑媳妇了?”
    “不是!”吴泠急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一个普通人不方便留在——”
    “行了,别磨叽了,”不知是因为他反驳太快还是什么,沈子契心里不舒服一下,忍不住捏了把他的脸,捏了一手灰,又佯装嫌弃地往他身上蹭蹭,随口道,“你现在可真没劲,老较什么真,还不如被那东西上身的时候有意思了。”
    说着,沈子契松开他,一副不想跟他讲话地闭目养神状。
    不过,他当然不是真的在与他置气。
    他其实,也在忐忑。
    毕竟他着实很久很久,没有回去过那里了。
    沈子契就闭着眼,面容紧绷着思索半晌,终是叹口气,掏出手机,盯着号码簿上“许参谋”三个字,不再犹豫,拨了过去。
    “许叔,”沈子契哑着嗓子道,“给您吵醒了吧?我……一会儿回去,会带个人,我把车号发您,麻烦您那边知会一下,到时放我们进去。”
    “……对,回军区。”
    “别,千万先别惊动他,嗯,先这样,到了再跟您说。”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通话,沈子契挂断后却长舒一口气,仿佛干了一件多么艰难的事。
    而他无声坐在车内,随着路程越来越近,心情越来越压抑之时,却忽然觉得袖角被轻轻拉扯。
    他转头,只见刚刚也一阵沉默的吴泠,此刻下定决心般看着他,认真问道:“那你是,喜欢暴力的,还是爱哭的,还,还是那只狗?”
    “你觉得哪个比较有意思?我可以继续做哪个的。”
    “……”
    不仅沈子契,前面听了一路八卦的司机也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