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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3节

      第2122章 无路可走
    荀彧含笑抚须,举手轻摇。“大王谬赞,彧不敢当。且陛下待我甚厚,不敢背弃,为天下笑。且大王麾下贤者甚夥,前有杨黄二公引导,中有张虞二相辅佐,又有张子布、王景兴辈外抚州郡,后有少年英俊无数,不必彧充数矣。”
    孙策笑笑。“荀君忠贞,令人钦佩,孤亦不敢强人所难。只是奉孝若听了,难免失望。这样吧,荀君也不必急于决定,且在平舆住着,与亲朋故旧盘桓几日,待孤解决了兖州的事回来,再向荀君请教。”他顿了顿,又说道:“荀君在关中行新政,自谦得其形,不得其神,可知为何?”
    见孙策有意软禁自己,荀彧心中不快,正欲严辞婉拒,听得孙策此言,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忍了又忍,还是问了一句:“还请大王指教。”
    “欲观全局,当如飞鸟,俯瞰天下。欲知究竟,当如游鱼,深潜水底。飞鸟翱翔于天,一日看见千山万水,固然一览无余,却过于轻松,不知跋涉之辛苦。鱼潜于草底淤泥之中,所见不过方寸,却能冷暖自知。荀君是飞鸟,飞得高,看得远,潜得却不够深,未免泛泛而谈。不妨将汝南当作一亩之塘,品品这人间冷暖,才能真正通透。”
    孙策直起身,拍拍大腿。“与荀君一席谈,虽不尽兴,总算有所进步,甚好。希望下次会面,能再听到荀君高论。荀君,孤还有些事要处理,你看……”
    荀彧措手不及。他真正想说的话还没说呢,怎么孙策又要逐客了?
    “彧冒昧,敢问大王是要去兖州吗?”
    孙策皱了皱眉。“孤闻,关西天子有三杰,荀君佐大政,刘晔佐军事,刘巴佐民生,可有此事?”
    “虽不中,亦相去不远。”
    “那荀君还是安心研习新政吧,军事上的事留给刘晔处理为好。”孙策笑笑,拱拱手。“荀君慢走。”
    荀彧无语,欲言又止。孙策说得客气,说是让他和刘晔各负其责,其实是让他谨守使者本份,不要试图打探机密,有礼有节,倒让他不好勉强,只能苦笑告退。甄像引他出去,孙策起身,送到廊下,看着荀彧出去了,这才转身看看徐节,扬扬眉。
    “如何?”
    徐节笑盈盈地施了一礼。“还是大王识人,荀令君是飞鸟,高瞻远瞩,却不落实地。”
    孙策哈哈大笑。“不比他为玉了?”
    “玉还是玉,只不过是古玉。纵使大王巧手,怕是也难以雕琢。”
    “我哪有兴趣雕琢他。”孙策耸耸肩。“你有什么收获?”
    徐节眨着眼睛,沉吟良久。“有得有失。见识了智者的境界,从此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敢自满,是为一得。见识了智者的局限,从此知道人无完人,圣贤亦凡,是为一失。”
    孙策诧异地打量了徐节片刻,满意地点点头。“甚好,徐家有你这样的后辈,还能更进一步。尚香有你相伴,我也能放心。两全齐美,甚好,甚好。”
    孙尚香跳了过来,抱着徐节的手臂。“大兄,一言为定,你可不能将我的军师抢走。”
    “不抢,不抢。”孙策摸摸孙尚香的脑袋。“我不仅不抢你的军师,还要给你准备几个大将,你觉得伯言如何?那小子虽然长得不行,作战倒还是马虎的。”
    “唉呀……”孙尚香红了脸,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双手捂脸,随即又嘀咕道:“伯言才不丑呢,虽不如大兄、周督英武,却也算得中上之姿,至少比那什么老古玉强。”
    孙策大笑。
    ……
    天子勒住坐骑,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动着,看向远方的眼神杀气腾腾。
    目力所及之处就是濮水,地平线上有一个黑点,那是句阳县城。不久前,天子南下时,曾在句阳县城外小住,得到了句阳世家豪强的热情款待,如今无功而返,却再也享受不到这样的热情。
    斥候来报,句阳城被鲁肃占据了,城门紧闭,城里的百姓也都被鲁肃控制了,不得出城。战船在濮水中来回游弋,还有骑兵沿河监视,想悄悄地渡河是不可能的,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鲁肃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占据了句阳?”天子百思不得其解,转头问刘晔。
    刘晔看着远处,心中苦涩。鲁肃还真是给面子,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就直接掐住了他的要害。濮水由封丘而来,东入巨野泽,不管是去濮阳还是去鄄城,都必须渡过濮水,这一带的官路在濮水之北,句阳和西侧的离狐、东侧的成阳都在对岸,数万大军,携带着大量的辎重,必须走官道,他们只能在句阳渡水。走小路不仅不现实,而且很丢脸,天子绝不能答应。
    “辛毗曾任袁谭军师,对此地形势很熟悉。依臣看来,他很可能是绕道濮阳,突袭离狐、句阳。他们有战船,顺水而下,很方便。”刘晔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他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他一直考虑鲁肃可能从西面来,所以斥候也着重监视浚仪、酸枣方向,却没想到鲁肃会沿河而下。
    中平闹黄巾的时候,兖州就是重灾区,这些年不是青州黄巾西进,就是黑山贼东进,袁绍、袁谭父子又连续出兵,这里的百姓不胜其累,早就逃光了。剩下的都是有家有业的豪强。豪强们平时住在城里或者庄园里,只关心自己的产业,不会关注太多。就算看到鲁肃的斥候出没,他们也只会提高警惕,加强庄园的守护,不会主动向县令长发出警报。
    庄园的数量毕竟有限,兖州北部的大部分地区已经荒芜,鲁肃从中穿过并非难事。县城的兵力有限,也挡不住他的攻击,很可能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失守了,根本来不及传出消息。
    句阳离定陶有一百多里,早就超过了斥候的侦察范围,再尽职的斥候也不会到这里来打探情况。
    几个因素集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破绽。若是换了别的对手,这个破绽也许影响不了大局,可是当对手是鲁肃时,而这个破绽就非常致命。
    鲁肃可是只用了半天就攻取弘农的人。
    我怎么会犯这样的错?刘晔自责不已。最近连续受挫,让他不再自信,心情沮丧。
    “辛毗……”天子咂了咂嘴,又想起了程昱。没有了当地人的帮助,真是不方便。他到现在都不明白程昱为什么会拒绝他的邀请。程昱既不投孙策,也不降袁谭,他究竟想干什么?去益州追随曹昂?他摇摇头,收回思绪。眼下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如何击败鲁肃才是关键。“传讯董昭,想办法重夺句阳。鲁肃刚来不久,立足未稳,还有机会攻取。等朱桓、陆议追上来,我们腹背受敌,就没什么机会了。”
    刘晔点点头,安排人去联络董昭,又提醒天子派出斥候,寻找合适的地点扎营,先稳住阵脚再说。此外还有粮草、辎重需要解决。鲁肃的时间掐得很准,正是他们上一批粮草即将耗尽,新的粮草还没到的时候。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不用打,他们就不战自溃。
    这个鲁子敬,真是够狠啊。想起过去两人的交往,刘晔哭笑不得,总觉得鲁肃有故意示威的意思。两人虽然相处莫逆,但他是宗室出身,家世、实力都要比鲁肃强不少,大多数时候都是主导者。当年西去长安,他也曾向鲁肃发出邀请,鲁肃也答应了,只是后来孙策亲自登门拜访,鲁肃被其诚意打动,这才改了主意。如果当初不是留书,而是亲自去东城邀请鲁肃,鲁肃应该会跟着自己去长安的。
    说到底,还是骄傲害人。
    董昭收到消息,很快就赶了过来。他赶到濮水南岸,查看了形势后,建议天子改道,经由乘氏去鄄城。既然鲁肃到了这里,没有道理不带水师,就算天子到了濮阳,也很难渡河,返回河北。不如去鄄城,由苍亭津渡河。如今是冬季,行船不便,苍亭津一带可能已经断流,骑兵甚至可以直接过去。
    天子和刘晔都觉得董昭所言有理,鄄城背靠东郡腹地,得到补给更方便,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和袁谭率领的主力联合作战。
    “这里有沼泽吗?”刘晔还是有些担心的,指着地图上的成阳和乘氏之间的空白问道。成阳在濮阳下游,西北有雷泽,东侧不远就是大野泽,乘氏在荷水下游,靠近大野泽。从这个地形来看,成阳、乘氏之间肯定还有其他的沼泽,只是面积有限,没有在地图上标出来。
    “令君所言甚是,这里的确有不少沼泽。不过问题不大,一是冬天水浅,大部分沼泽都干涸了,不影响军;二是他麾下有不少当地人,熟悉地形,可以带路。要说问题,倒也不是没有。”
    董昭沉吟着,神情有些凝重,欲言又止。
    天子看得分明,说道:“董公但请直言,无须顾忌。”
    “沼泽虽大多干涸,芦苇杂草却多,天干物燥,陛下又身负炎汉火德,万一不慎,臣担心祸福难料。”
    第2123章 敌与友
    天子直起腰,负手于背,摇了摇头。
    “水火无情,纵有千军万马,也不敌一把火。且数万大军,延绵数十里,百密一疏,谁能防得周全?董公,此事当慎重。”
    刘晔点头附和。“董将军,可有别的办法?”
    董昭抚着胡须,沉吟片刻。“还有一个办法:强渡濮水,从句阳城下过,直向鄄城。只是当速战速决,抢在朱桓赶到之前离开。虽说双方兵力相当,但江东军精练,战力远胜于我,阵而后战,腹背受敌,于我军不利。万一孙策再率中军赶到,我军寡不敌众,必败无疑。”
    天子眼神微闪,和刘晔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做了决定。鲁肃只有万余人,最多不超过两万,就算战力强于普通士卒,己方有兵力优势,尤其是有骑兵优势,也能一战。在克服的困难就是渡水而已,总比冒着被火攻的危险经过沼泽地好。
    “就这么办。董公强渡,我率骑兵为董公阻援。”
    董昭没有再说什么,躬身领命。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犹豫只会耽误时间。朱桓收到鲁肃的消息后绝不会放过夹击的机会,最多一两天就能赶到,在此之前,他们必须渡过濮水。
    董昭随即与天子商量战法。他将派人伐取濮水两岸的树木,制造木筏,搭建浮桥,并制造阻拦战船的障碍,这需要两天时间。在他完成之前,天子务必要拦住朱桓。与此同时,他会联络董访,让他收集船只,准备接应。渡过濮水之后,他们还有一道河要过。
    商量已定,天子随即与董昭交换了阵地。
    董昭沿河列阵,派人砍伐河岸的树木。对他们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官道在河北,他们无法渡河伐取官道两旁的大树,只能就近找树林。董昭嫌慢,命将士到附近寻找村落、庄园,拆取房屋,取其梁柱备用。
    句阳附近的百姓大部分都已经逃走了,家园早就荒废,如今再被董昭一拆,彻底成了废墟。
    董昭抢时间,顾不上掩饰行迹,再加上原本就有示强的意思,所以大张旗鼓,在沿岸点起数百堆篝火,摆出一副随时可能强渡的架势。对岸的江东军斥候根本不用费力打探,就对他的行踪一清二楚,迅速将消息传报到句阳城中。
    ……
    鲁肃站在城头,看着沿着濮水的火光,笑道:“佐治,董昭是你的昔日同僚,你对他了解吗?”
    辛毗笑道:“董昭比我年长十余岁,成名很早,算是济阴名士,后来举孝廉,举主就是袁氏门生,所以他也以袁氏故吏自居。袁绍入冀州时,他在邯郸任柏人令,弃官归于袁本初,被袁本初委任为参军,袁本初得冀州后,他就做了魏郡太守,也算是心腹之一。吴王代父领豫州时,袁本初一度想让董昭入豫州,只是吴王与张氏兄弟有交易,而董访又在陈留,袁本初犹豫,这才错失机会。如果早些做决定,在周喁争豫州不利后就让董昭主豫州,形势或许会有不同。”
    鲁肃会心一笑。“是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袁绍总是慢一步。”
    “这就是出身高门的弊端。高门关系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轻举妄动,凡事必三思而后行。袁本初弱冠即主一门,不能不多加参详。况且他身据高位,一呼百应,向来没什么势均力敌的对手,就算慢一步也没什么问题。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多谋寡断的习气。其实说起来,他年轻时可是个急性子,做过不少荒唐事,弱冠之后入仕,与名士往来,还不失游侠之气,后来与何伯求交,欲谋大事,这才修身养性,借守墓蛰伏六年。唉,世事难料,若使他年轻时能想到今日,他大概不会这么做。”
    鲁肃转头看了辛毗一眼,放声大笑。辛毗自知失言,自我解嘲地摸了摸头皮。“鲁督,刘晔此人如何?”
    “刘子扬聪明果决,文武兼备,是个人才,虽然同样出身高门,却多谋善断,又能临机应变。如果说他的缺点,大概就是他有些自负。宗室嘛,也不奇怪。”鲁肃叹了一口气。“他也被这宗室身份拖累了。若非如此,他当与郭祭酒相当,为吴王心腹。”
    辛毗笑了一声:“鲁督说得是。出关以来,他也算是奇计百出,奈何实力不济,只能一退再退。如今退路断绝,他只能拼命了。”他看着远处,轻笑起来。“不过形势如此,他纵有千般奇计,还得看我们给不给他机会。不可胜在我,可胜在敌,古人诚不我欺。”
    鲁肃深表赞同。“练就千斤力,四两破千斤,大王不仅是武道高手,更是天生兵家,一语道破天机。别人就算想学他也学不到精髓,反倒被他带乱了节奏,邯郸学步,最后只能爬着回去。”
    辛毗忍俊不禁,笑出声来,随即想了想,又觉得鲁肃所言极是。说起来没什么难的,但那么多人学孙策,真正学成的一个也没有。为什么?他自己也没想明白。荀彧也是其中之一,这次去建业,与孙策见面,不知道他会与孙策谈些什么,能不能解开这个谜。
    见辛毗出神,鲁肃也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夜空,顾自想起了心思。
    刘晔此刻在想什么呢?他会不会因为当年的决定后悔?
    ……
    朱桓正准备派人攻取昌邑,收到鲁肃的消息后,得知鲁肃袭取了句阳、成阳,顿时急了。
    如果不是担心消息有诈,又或者换作几个月前,他肯定什么也不想,立刻率兵出城追击。经过几个月的作战,尤其是纪灵被董昭伏击,损失惨重,让他冷静了很多。统领大军作战不比率领一营冲锋陷阵,责任重大,一个错误的决定很可能导致全军覆没,不能不慎重。
    他先和陆议商量。陆议建议他不要急,一是消息需要时间确认,二是鲁肃兵力有限,就算拦住了天子去路,也不可能全面击败天子,要想取得大捷,离不开他们的配合。
    朱桓请来阎行、陈到等人,请他们安排骑兵打探消息,然后又与纪灵、满宠、吕范商议追击的事宜。得知鲁肃夺取了句阳、成阳,满宠第一个拍案叫好。他是昌邑人,对句阳附近的地形比较清楚,除非天子、董昭冒险走大野泽西岸的沼泽地,否则句阳就是他们的必经之地。
    朱桓请满宠解说地形。满宠也不客气,将这附近的地理详细的解说了一遍。他分析,董昭放弃昌邑后撤,最大的可能是忌惮巨型抛石机,担心昌邑城也承受不住巨型抛石机的攻击,要选一个让巨型抛石机无法发挥作用的城池。向北走,最适合的鄄城、廪丘,尤其是鄄城,靠近黄河津口,可进可退。
    鲁肃夺取句阳,切断了董昭的退路,但他兵力有限,未必能挡住董昭,只能起到延滞董昭行程的作用。鲁肃有水师,布防于濮水之中,董昭要想架浮桥,强渡濮水,至少需要两三天时间。他们大可以从容行军,等董昭渡河时,与鲁肃前后夹击。去得早了,反而需要单独面对天子和董昭的攻击。
    听了满宠的分析,朱桓总算放心了。
    经过商议之后,朱桓决定派张奋单独行动,率领战船沿荷水入大野泽,再转入濮水,为了保证安全,由文丑率骑兵两千随行保护。考虑到天子有精骑万余,他特别关照诸将,千万要小心戒备,别被骑兵抓住突袭的机会。
    阎行主动请缨。对付骑兵最好的办法就是骑兵,我军虽然兵力略有不足,但战力不弱,可以为诸军前锋,如果天子引兵来战,可以且战且退,为步卒争取布阵的时间。且骑兵主动出击,天子为了保证董昭的后背安全,不敢轻离阵地,活动范围必然受限。
    朱桓深以为然,嘱咐阎行要小心,不要勉强,争取到时间就成了,不必拼命。和步卒配合,取胜的机率更高。
    阎行欣然领命,留下秦牧与步卒同行,他与陈到率领三千骑为前锋,包括五百甲骑。甲骑都有备马,可是为了保证马力,他们走得并不快,清晨出发,中午才走了不到五十里。眼看着太阳到了头顶,阎行下令将士们下马休息,开始吃午餐。
    将士们下了马,保持着行军的队形,就地休息。有的大嚼夫人饼,有的吃薰鱼干,就着淡酒、热水,一边吃一边说笑,同时不忘喂马。有人与马同乐,自己咬一口鱼干,让战马也咬一口,人马轮着吃。战马吃得很开心,不时用头蹭骑士,想要多吃几口。
    这时,有骑士从远处奔来,挥动手中的彩旗,示意有敌人接近。阎行看了,将吃剩的馒头塞进嘴里,灌了一大口酒,一起咽下肚,又从马背上的行囊里摸出一条鱼干,塞进坐骑口中,这才翻身上马,骑士们见状,无须命令,也纷纷上马,准备迎战。
    斥候赶到面前,告诉阎行,来的是马超,兵力不多,只有两百多骑,看装备应该是马家部曲。
    陈到策马赶来,听得分明,笑道:“彦明,马孟起来得这么急,不会是冲你来的吧?”
    阎行笑笑。“那我就跟他叙叙旧,劳烦陈督为我掠阵。”
    第2124章 望尘莫及
    陈到放声大笑,摇摇手。“彦明,此言差矣。以你的武艺,对付马超还不是手到擒来,何须我为你掠阵。你啊,多心了。我是担心马超只是前锋,后面还会有更多的骑兵,小冲突可能变成一场大混战,当有所准备才好。至于马超,他当年对吴王有承诺,这次食言怕是中了别人的挑拨,彦明如果有机会,还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莫留遗憾才好。”
    阎行端坐在马背上,长矛横于鞍前,拱手施礼。“陈督提醒得是,我这就安排人通报朱将军,陈督且先退,身后五六里处有一土岗,陈督可在那里等候,我若不敌,请陈督接应。”
    “善!”陈到还礼,绰矛拨转而去,五百甲骑和一千轻骑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