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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悠扬,做我的狗。”

      当天夜里,何悠扬又翻来覆去地失眠了。
    寂静的深夜将感官锐化得无比灵敏,也给了思绪畅通无比的撒野空间,何悠扬满脑子都是那个白桃味的吻,切身体会了什么叫做“回味无穷”。
    第二天一早,果不其然地又起晚了,等他风风火火赶到学校时,早自习都上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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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悠扬火急火燎地跑向教室,想在打铃前溜进去,毕竟如果刘丽英不发现,早自习迟到的罪名怎么也得比上课迟到小一点。
    他飞奔到教室门口,差点没刹住车,手拽着门边才堪堪停住了。书包也从肩上斜了下来,头发跑乱了,脑门前俏皮地垂下一根,整个人有种凌乱又不拘小节的……帅气。
    何悠扬深深喘着气,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讲台上的人。
    黑板前,齐临纤细的手指夹着一根粉笔,抬高了手正写着什么,窗外慵懒的阳光透过他单薄的衬衣布料,从教室门口这个角度看,隐隐约约的修长腰线一览无余。
    何悠扬心率忽然飙升,在这么多人面前正大光明地占人便宜也太不是人了。
    听见门口不算小的动静,齐临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背对众人偏头朝门口看去,没急着继续往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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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下了手,夹着粉笔在黑板槽里敲打着来来回回转了几下,意味深长地盯着何悠扬也不说话。
    如果忙乱的何悠扬没看错,他的眼中还带着一点玩味。
    空气中弥漫着一点点落针可闻的尴尬,何悠扬不知怎么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这场景中品出一丝只有他们两人心照不宣的暧昧,脸上的傻笑几欲浮出。
    几秒过后,齐临方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讲解题目,好像刚才的暗涌只是讲课被打断的不满。
    何悠扬搓了把脸,朝自己座位走去,边走边在心中暗暗骂道:“这老朱又占用早读时间提早上课,还犯懒,题都不自己讲。”
    一抬头却看见他暗骂的对象正环抱双臂、翘着个二郎腿鸠占鹊巢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何悠扬走过来丝毫没有起身让座的意思,晃悠晃悠地打量着他,好像在看一个姗姗来迟的顽劣孙子。
    “哟,来得挺早。”老朱朝后面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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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悠扬朝他露出个谄媚的假笑。
    朱松平不是班主任,只要你题目会做了,别说迟到,不来上课了也没事。何悠扬显然属于不来上课也没事那一类,原本也只是想逗逗他,让他去后面靠墙站会儿,尝尝小学生才有的罚站待遇。
    朱松平没有什么威严可讲,何悠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遵命,就往后头走了。
    朱松平正奇怪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回头一看,没想到这没皮没脸的东西竟和自己是同一路货色,也鸠占鹊巢地坐到了齐临的座位上。
    嘿,这小兔崽子。
    何悠扬竖起耳朵认真听了会儿齐临的讲解,他正在讲期初试卷压轴题的最后一小问。虽然语气干巴巴的,但是思路缜密,何悠扬倒也听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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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轴题么,大多数人只做到第一问就差不多不会往下了。只要不犯低级错误,把会做的都做对,分数不会低,但也高不了。区分度就是在这些地方体现的。
    这次期初考试的出卷人估计是个精神失常的变态,想通过出卷报复社会,往死里难。题目讲解了也对高考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更没什么人能够吸收。
    老朱估计也觉得讲这个没几个人听,伤自尊又费力气,便拉了齐临这个垫背的对牛弹琴。
    何悠扬新奇地打量了一圈不属于自己的课桌,齐临的桌子比他收拾得整齐,几本课本和练习册有条不紊地叠在一起。桌上自然放不下高三学生那么多书,其余暂时用不到的,都分门别类地放在书桌侧面瀑布一样垂下的书袋里。
    接着他眼尖地发现,在桌上那堆豆腐块似的书里,夹着一本草稿本,和当时齐临偷偷在上面写他名字的长得一样。
    当然不可能一本草稿本用两学期,以他们的作业量,一星期起码废两本,估计是批发买的。
    何悠扬把本子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翻开,上面都是一些鸡零狗碎的计算步骤,他又从齐临的笔袋里偷出一支笔,随意往后翻到空白页,在上面写——
    “我的人,连讲题都是帅的。”
    他暗暗地想着,过不了几天,这几个字就能被主人看见。也许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算着题,这页纸不够了,一翻页看到这个,铁定吓一跳,说不定思路都被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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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悠扬肩膀抖了两下,美梦香得都呼出了鼻涕泡。
    随后他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本子塞了回去,确保不会被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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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后,对牛弹琴的齐临在牛昏昏欲睡的哈欠声中下了台。而老朱上去讲讲相声,气氛一活络,困倦的牛们又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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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排的何悠扬竟还死皮赖脸不走了,他笑着给齐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坐自己的位置。于是齐临毫不客气地把满手粉笔灰抹在了何悠扬桌上。
    一旁的马浩瀚目睹一切:“……”
    哼,互换座位?这又是什么情趣?
    何悠扬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目光从齐临头顶的发旋,往下游移,一直到脖颈、肩背……何悠扬觉得新奇,因为从来没有在上课时能够从背后看着他。
    盯着盯着他又突然正襟危坐起来,莫名其妙有点紧张——平日里齐临也会这么看他吗?也会跟个变态似的一点一点地打量他,不放过一丝一毫吗?
    那、那他应该没有做出什么不甚雅观的举动吧,除了上课偷吃零食、语文课抓耳挠骚,应该没有上课抠脚吧……他忽然觉得以后要好好整理一下后头几根头发丝,毕竟它们有些时候也能充当门面。
    课一上完,同学们都像泄了气的皮球,“吱”的一声,动作划一地趴倒在了桌上。
    何悠扬却像刚充满电,精力十分旺盛,他从后头拽了拽齐临的卫衣帽子:“走,出去透透气去。”
    何悠扬说是透气,其实就是玩。
    齐临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样子像是地头蛇游街,脸上写着“我最酷”。他看着精明,却脑袋空空,不在思考,被何悠扬左带右拐地上了天台。
    当然学校怕出意外,天台被锁了进不去,路到一扇玻璃门就戛然而止了,不过这楼梯间倒是个安静的无人区。
    他们并排坐在最高的那阶楼梯上,舒适的垂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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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悠扬抓过齐临的手腕,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他凸起的腕骨。突然,何悠扬欠身侧视,愉快地摇了摇尾巴:“你可以再给我亲一下吗?”
    齐临盯着他渴求的目光看了两秒,反正是没反对。
    得到默许,何悠扬眼睛都要乐弯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半闭眼睛凑过去,近得能感受到齐临的呼吸拂在他脸上。
    可是何悠扬忽然觉得这个并排坐的姿势尤其别扭,齐临也不主动过来,自己又缺乏实战经验,半天不得要领,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
    齐临终于“噗”一声笑了出来。
    何悠扬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被心上人嘲笑,自尊心难免有些受挫,他恼羞成怒地掐住齐临的后颈:“不准笑!”
    大概也是觉得自己太不够意思,哪有这么打击人的,以后可别留下什么阴影,齐临从善如流地收了笑容。
    可是哪里忍得住,时不时的偷笑就像打开了就很难塞回去的惊吓盒子一样,他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可谓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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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悠扬张开手掌捏了捏齐临的脸,余怒未消:“笑够没有,笑够了就给我一个名份。”
    听闻此话,齐临突然拍拍屁股站起来,绕到何悠扬身后从后面环抱住他,俯身在他耳边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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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何悠扬以为自己会听到什么甜言蜜语,正洗耳恭听,准备照单全收时,耳边传来齐临无比认真严肃的声音:“何悠扬,做我的狗。”
    王八蛋!
    “齐——临——你完了!”
    何悠扬觉得和齐临相处后,体内冰冻了近二十年的暴力因子开始复苏,再也不是个文明人了,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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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错了,我……咳咳……错了。”齐临被命运掐住咽喉,却不怎么服气地求饶。
    何悠扬:“说,你是我什么人?”
    “好了好了,给你亲还不行吗,怎么这么欲求不满?”
    何悠扬终于松了手,扳过他的脸一顿铺天盖地毫无章法地乱啄,边亲边骂:“我欲求不满?你还性冷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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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签订停战协定以后,终于有了相安无事的和平时刻。
    何悠扬十分霸道地模仿某些青春言情剧,把齐临的狗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动也不让动:“后天的百日誓师和成人仪式……你是不是没有家长来。”
    “嗯。”
    “那你跟我坐一块。”
    “……我有个发言,前排有座,不和班级坐一起。”
    “……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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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那个什么优秀学生代表分享学习方法吗?我觉得你应该说,要想成为年级第一,首先必须得有一个和你一样聪慧的大脑,否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吃力不讨好……”
    齐临:“我看你是有点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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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下次还要去的话,给我也买张票,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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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临的眼睫毛忽地一闪,何悠扬没明说,但他知道指的是什么:“……嗯。”
    何悠扬邀功似的说:“上次要不是有我故意弄翻了人家的推车,引开真正的列车员,你就被他们抓到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齐临一愣,什么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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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他当时杵那儿是为了帮他引开人。
    何悠扬:“哎,对了,你昨天说‘谢谢我’,是谢我这个吗?”
    齐临:“……嗯。”
    何悠扬十分大度地说:“举手之劳,不用谢。”
    良久,何悠扬肩膀上的齐临突然理智回笼地坐了起来,幽幽地问了一句:“上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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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何悠扬的理智还没回,他摇摇头:“不知道,没听见铃声啊,你看看时间。”
    齐临从兜里掏出手机:“我去,已经上课十分钟了。”
    两人面面相觑了两秒,异口同声道:“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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