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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大福又等了片刻,见泰安帝没有别的吩咐了,这才转身去安排了。
叶府,得了回信的阿俏很是认真的回房写小账本去了。她要好好捋一捋自己的愿望,安排好主次顺序,以便能更好的说服皇帝陛下。
叶坚成了阿俏要去与皇帝陛下见面的第四个知情者,也是那个被选中的光荣的陪同者。
虽说大靖民风开放,未婚男女成亲前也可以相约见面,但阿俏这个“未婚夫”身份实在特殊,叶家自然要多做安排。袁氏那日也会一起去,只不过不会露面,只是等在另一个包间里。
叶坚领了任务,又顺道回禀了袁氏让他查找的少年的事:“儿子让人细细查探过了,那日四妹在酒楼追出去要找的人,应该就是宇文二公子。只是奇怪的是,他和四妹在咱家园子里遇见的时候,都是一副陌生不相识的模样,四妹也淡定的很,丝毫不见那日的激动模样。”
叶相原本只是因为泰安帝最近的表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那日试探了一番,这才大胆猜测阿俏的过去与宫中那位有关系,如今叶坚说的这事儿,倒是成了佐证。
如果阿俏流落在外的那些年,真的在晋江王府生活过,那会对宇文卓有些记忆就正常了。毕竟,那对姐弟几乎算是在晋江王府长大的。
叶老夫人道:“如果晴姐儿不提此事,那就顺其自然罢。此时引出什么旧事,并不是好时机。倒是晴姐儿的头痛之症,这些日子可好一些了?”
袁氏露出了几分忧色:“这孩子除非痛的厉害了,根本不会表现出来。儿媳只能自己观察判断,我觉得那药丸的效果似乎不如最初的时候了。”
袁氏已经发现了,阿俏若是不舒服了,就喜欢往她怀里钻,要不然就会跑到她的屋子里去睡。
最近晴姐儿因着各种事情赖在她屋子里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她原本以为这孩子只是不舍分别,后来发现小姑娘夜里又开始做噩梦了,这才察觉出不对。
“偏偏那个江小太医还被皇上关了起来,也无法请他入府为晴姐复查,连那药丸,也快没有了。”
提起江希源,叶相也是一脸的为难:“起码在这些嫔妃都顺利进宫前,皇上是不会放他出来的,否则,岂不是承认了那些传言是真的?到时候,朝上那些贪心不足的家伙,还不知道又想要干些什么呢。”
深夜,宇文卓对着一张京城布防图,犹豫纠结了大半夜,这才开始研究叶府周边的街道布置。
他的右手指尖沿着图纸上那些街道虚点着,不断变换着路线,左手则背在身后,手中握着一块小巧玲珑的金镶玉玉佩。那玉佩明显是断裂了之后被重新拼凑组装起来的,隐隐还能看出是一只小兔子的模样。
良久,那指尖终于停了下来,最终落在了叶府的位置上。
人家英雄救美,都能得到美人儿以身相许,为什么我每次得到的都是错过呢?
阿俏,我不认命,我来带你回大茫山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在那里,你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会有人想要伤害你,你也不必顾虑任何人。这一次,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哪怕天崩地裂,也不会离开了。我会补偿给你一场最美的婚礼,那场失约的婚礼。
宇文卓转头望向窗外,整个侯府已经陷入了沉睡。他不由轻叹一声,这一次,就让他自私一回吧。
甄氏病了这一场,突然就变了,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对着阿俏也终于有了几分慈母的模样。虽然母女之间感觉还是有些生疏和别扭,但是外人看着已经好多了。
她病着的时候,叶清风连着几天守在她的身边照料,还时不时的温言劝解她,劝她不要心事太重,一个人龟缩在当年的往事中不肯走出来。
“咱们年纪也不小了,以后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吧,别再折腾了。我忙活了这些年,手中也攒了些钱财,除了给两个孩子做嫁妆的,也交一份给你置田买铺子,余生咱们两个的衣食无忧总是有的。”
他指了指不远处锦凳上那本《策论》,笑着自我调侃道:“你看看我,当年说什么也不肯听你的劝参加科举,还因为这个天天吵架,把你气的带着孩子上了山。如今我也知错就改了,夫人且等着,等着为夫给你挣一个诰命回来。”
叶清风一直知道,甄氏这些年一直如此折腾,不肯回府住,除了因为当年的事心虚,敏感多疑,还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为三房势弱,他身无一官半职,手中的产业也少,甄氏自觉低人一等,心中意难平。
“你心中还是在意晴姐儿的,要不然也不会听到晴姐儿要进宫的消息就病了这一场。你明明心里舍不得孩子,怎么不表现出来呢?每次晴姐儿过来探望侍疾的时候,你们娘俩都要闹一会儿别扭,何苦呢?还有媛姐儿,在家也呆不了两年就要出嫁了,日后啊,咱们就多疼她们一些,别让这些日子留下什么遗憾,就是最好的补偿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打动了她,甄氏看着那本半摊着的《策论》,发了半天的呆,最后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这一番深谈之后,第二日,甄氏就主动提起了一件事:“这些年,大家给晴姐儿备了不少的礼物,都送去了庄子上。老爷派人去将那些东西拉回来,给晴姐儿看一看吧。那里面少了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是我看着兰姐儿可怜,每次礼物送过来了就眼巴巴的看着,这才做主送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