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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要以为她才十二岁,就天真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其实是不想开后宫的,连侍君都不想要。她只想要一个自己最喜欢的君后,她会一直宠着他、爱着他,这样就足够了。
但按旧制,皇帝充盈后宫乃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事情,在从根本上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她没有办法避开。当然,她也有想过将此事推给萧哥哥去解决,但这样不好。
这一来吧,开后宫之事无法避免,李侍郎所言在理,如果萧哥哥公事公办的话,她这后宫迟早也是会开起来的;二来,她如果去求萧哥哥,任性地说自己就是不想开后宫的话,那么她就会把萧哥哥推到一个骑虎难下的境地。萧哥哥对她很好,说不定心一软就答应了她那无理的要求,而后去与那些老臣抗衡,这样她岂不是更让萧哥哥落了那些老家伙们的口实,让他们说萧哥哥要架空她的皇权、意图谋反什么的……
但她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依赖萧哥哥,当他的累赘了。
她想证明给他看,她是一个好学生,将来也能做一个好皇帝。
想证明给他看……她是能帮到他的。
是以,她便干脆地允了此事,作出对萧哥哥不甚信任的模样,又宠起那两个侍君来,那些老家伙果然很快就上钩了——他们肯定是觉得她太嫩了,所以连防备都懒得防了吧!
宁徽妍打开那木匣,拨开那赵家兄弟的身世背景,从中取出了那封书信来,落款是李侍郎,而其抬头恰恰眼下如日中天的傅相。其中内容,与那赵家二兄弟的来历、入宫的目的大有相关。
她轻笑了一声。
如此轻敌之人,看她怎么咬下他们一块肉来。
宁徽妍将手中木匣收好在一处,便唤人进来为她洗漱更衣,准备去学堂念书。不想却听得自己心腹侍女进来通报道,摄政王业已回京。
她登时又惊又喜。
不是说要十五日的么?怎得今天就回来了!
宁徽妍只觉自己的一颗心快要从心脏里跳出来,莫名就有些紧张起来。
她本是想着,在接下来的五日时间里将那两个侍君解决了,然后再将成果捧上去给他看的,却不想他竟是提早回来了……这样也好。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干涉朝堂上的事情,也不知该怎么拿捏那些个分寸的,不如先将这些拿过去问问萧哥哥,看看他是怎么考量的吧。
……他会夸她的吧?
宁徽妍嘴角上扬,想克制却又克制不住,她遂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摄政王……他人在何处?”她问。
“回陛下,王爷眼下正在都堂视事。”
宁徽妍鼓了鼓腮帮,兀自埋怨道:就这般喜欢公务么?突然回来了,也不先来见见她……
也罢。既然山不就我,那她就自己过去找他好了!
“派人去跟先生们说一句,朕今日先去一趟都堂。”
宁徽妍说罢,便兴冲冲地带人往都堂去了。
入了尚书省,行过游廊,眼见着就要到了萧庭燎所在的都堂。宁徽妍心头一紧,便问一旁的侍女道:“朕……发髻乱吗?衣冠正吗?好看吗?”
侍女笑着宽慰道:“陛下好看极了,莫要担心。”
“嗯。”宁徽妍按捺下心思,抬步正要过去,恰巧见那都堂正门一开,萧庭燎从里头走了出来。
萧哥哥——
她刹那间僵住了,耳尖通红。
只见那一人身姿英挺,一袭紫衣佩金鱼袋更衬其威仪。细细看去,更见那剑眉星目,鼻若悬胆,面容清俊非凡。
她从未觉得他生得这般好看,好看得……这世上再无一人能与他匹及!
宁徽妍远远地望着那人,只觉热气蒸上头顶,心跳骤急。她又觉着赧然想躲、又觉着想去唤他,教他看到她……一时间情绪纷杂,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
“陛下,是摄政王。”一旁的侍女提示道。
“唔嗯。”她颔首轻轻地应了一声,定了定心神,正要往那边去。突地见一旁有一位身着绿袍官服的女子小跑到了萧庭燎的身边去。
“萧大人。”那女子手中捧着一卷簿册,小小地喘着气,侧脸微红,“下官有一事不解,还请大人赐教。”说罢,便将萧庭燎盈盈地望着。
宁徽妍愣了一下。
那是……湘玲姐姐?!
只道那李湘玲今年业已十八,没有嫁人,倒反是在去岁参加了女子进士科,眼下成了宫中女官的一员。宁徽妍对此事有些印象,去年李湘玲在进士科里夺下了榜眼的好成绩,她和余下的贵女们都替她开心来着。
然而,她倒是没想到,那李湘玲竟然在这尚书省任职……
只见那边萧庭燎稍稍侧首,修长的手指点在李湘玲捧着的簿册上,他低低言语着,虽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但那喑哑低沉的声音却是万般惑人。
宁徽妍心里一堵,又见得那李湘玲越是听,耳朵便越红,似是能渗出血一般,教她越看越不是滋味。
那李湘玲的身形向来丰腴妙曼,眼下包裹在收身的朝服中更甚,比起她自己如今乏善可陈的身体,自然是那样的躯体更为诱人……
李湘玲边听边问,说话的嗓音娇媚异常,浑不似记忆中的模样。
宁徽妍蓦地就想起许久以前李湘玲说过的话——她更喜欢成熟稳重些的男子,譬如萧大人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