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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顾允檀满意的点点头,“我刚想起来,夫人刚刚是不是调戏我了?”
“我没有,”钟意直觉不妙,刚想跑,下一瞬整个人就被顾允檀拦膝抱了起来,十分轻巧的就把人压在塌间,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那为夫可得收点利息。”
不知过了多久,钟意被折腾的实在受不了了,顾允檀这才堪堪放过她,瞧着她秋波盈盈眼角微红的样子,顾允檀尚未压下的那簇火苗腾的就窜了上来,他半是苦涩的想,“这哪是欺负她呀,自己分明就是自讨苦吃。”偏偏钟意还不知好歹,揉着被咬的发麻的唇角委屈道:“檀郎欺负我。”
谁欺负谁呀?
要不是顾及她年纪尚小,顾允檀铁定当场就把她给办了。现在自己忍的辛苦不说,偏偏这小家伙还不识好歹,不过嘛,媳妇儿是用来哄的,这点顾允檀还是知道的,他单手抚上她嫣红的唇瓣,心疼道:“咬疼了?”
其实也不是很疼,就是顾允檀刚才又咬又舔的,难免有些怪怪的。瞧见她没反应,顾允檀只当是自己刚才没分寸,把人给欺负狠了,揽着人哄了好一阵子,这才不慌不忙的说起了正事。
顾允檀随手从床头的翡翠流光小案上捻了块点心喂进钟意嘴里,不急不徐道:“今日救你回来的时候探子回信,温琼暄八成要对叶光下手,你怎么看?”
“这也正常,”钟意微一思虑,解释道:“叶光跟随温琼暄多年,手里多少会拿着他些把柄,此番叶光骤然投靠豫王,温琼暄未免以后多生事端,自然容他不得,可是因着上次叶琦的事,若是暗中动手,温琼暄身上的脏水怕是洗都洗不清,所以温琼暄应该会推出一个倒霉鬼,让他想办法光明正大的除掉叶光,就是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了。”
顾允檀瞧着她不说话,钟意不解,“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不是问谁那么倒霉吗?”顾允檀定定道:“你爹。”
钟意眼中无甚情绪,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波澜,半晌才不甚在意的开了口,“那叶光怕是死定了。”
顾允檀道:“为什么这么讲?”
钟意道:“简单啊,叶光和钟······和我父亲狼狈为奸了那么多年,对彼此做过的好事可谓是一清二楚,随便挑哪个发作都能将对方压的毫无反抗的余地,但是论起玩心机的话,我父亲绝对能把叶光吃的死死的,你信吗?”
钟意话中对钟洵的排斥暂且不论,但是钟洵真的会对叶光下手吗?
钟意明显看透了他心中所想,敛眸道:“殿下可能不清楚,大义灭亲可是我父亲常用的手段。”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分明无悲无喜,可不知为何,顾允檀还是从她眼中读出了几分悲凉之意。钟意继续道:“在亲情和权柄之间,我父亲永远更倾向于权柄。”
“温琼暄存心要取叶光性命,而叶光却是半路转投温琼昕的,背主之人最为人所不齿,他对于温琼昕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所以温琼昕也不会为了他去和温琼暄较量,一个一心要他性命,一个对他放任不理,再加上我父亲从中推动,叶光,必死无疑。”
不得不说,温琼暄打的一手好牌,自己不用动手,就将叶家之人赶尽杀绝,只要钟洵对叶光下手,温琼暄就又捏了钟洵一个把柄,不怕他以后不听话,这也是钟洵当时没有立刻答应杀了叶光的原因,倒不是他真动了什么恻隐之心,只是不想被温琼暄捏了把柄任人摆布罢了,可温琼暄却硬逼着他做了选择,一举两得,好不深沉。
叶光和钟洵都不是什么善茬,这次倒是被温琼暄硬逼着演了一场恶人相斗的戏码,不过此番安排倒也颇合自己心意,且看他们如何出手吧,顾允檀这样想着,又把钟意往自己怀里抱了抱,哄道:“不想这么多了,快睡吧。”
暖玉温香,一夜好梦。
因着钟意那一句“檀郎”的缘故,顾允檀可谓是心情甚佳,就连早朝上被人参了私调军队也不甚在意。这事本来就可大可小,奈何温琼昕揪住了他的把柄,偏要跟他过不去呢。
朝会上,温琼昕使了个眼色,自有早就准备好的御史出列,义正辞严的指责顾允檀私调军队,充为私用,简直目无法纪,随心所欲,长此以往,怕是都不把国君放在眼里了。
这话纯属挑拨离间,顾允檀只笑了笑不说话,一旁的苏怀瑾却是听不下去了,当庭就和那御史对辩起来,他不卑不亢道:“敢问宋御史,您说燕王殿下私调军队,敢问他调的是哪一支?您说他充为私用,您又有何证据?”
宋御史也不甘示弱,“昨日燕王殿下带着巡防营出城,大家可都是看见了的,众目睽睽,还能有假不成?”
苏怀瑾道:“巡防营本就总管京城内外治安,城外出了事,燕王殿下带人查询有何不妥,怎么到你宋御史嘴里,就成了私调军队呢?”
“可臣分明听说,昨日燕王妃不见踪迹,燕王殿下私自动用巡防营出城寻人,”宋御史转向顾允檀,“敢问燕王殿下是与不是?”
顾允檀不承认也不否认,调侃道:“宋御史对本王的家事似乎挺关心?这都什么毛病啊?”
朝堂上不少人听了这话都忍不住掩嘴轻笑,宋御史憋了个大红脸,争辩道:“还请燕王殿下回答微臣,是与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顾允檀讥诮道:“依着宋御史的意思,本王动用巡防营寻人的话,就成了私调军队了。要是本王没记错的话,开春的时候豫王还以私宅入贼为由动用了巡防营来查人呢,那依着宋御史的意思,难不成豫王也是私调军队,那时候怎么没见着御史大人这么义正词严的站出来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