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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总是对未知充满好奇

      谭芜的确是挂了,只是她后来才知道。
    她正在茶水间同岑安打电话,却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最初只是轻扣,她讲电话太投入,一开始还没有听见。后来敲门的频率骤然变得急促,声音也变大了。
    似乎感觉到到门外人的不耐,谭芜怂了。草草挂了电话,轻手轻脚地挪到门口把门打开。
    门外的人把着实把她吓一跳。
    一个男人,逆着光站在门外,他的影子将她完全笼罩,细框眼镜后的眼睛锐利,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她一圈。
    缓缓开口:“有纸巾吗?”
    男人无形的压迫感和他的问题完全把她搞懵,下意识就在自己的职业装口袋里掏出一小包装纸巾,递过去。
    “谢谢。”男人声音淡淡的,伸手接过纸巾。指尖触到谭芜的手。
    嘶……谭芜轻轻得抖了一下,好凉喔……
    看着他几下打开包装,抽出一张纸巾勾头擦拭起西装袖口的……冰淇淋……
    好诡异,一个奇怪的男人,周身衿贵。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十叁楼角落茶水间门口,找她要纸巾。
    冰淇淋被擦掉,剩下的纸巾他却没打算还给谭芜。
    包装袋印有粉色小碎花的纸巾被装进考究的西装口袋,怎么看怎么诡异。
    楼道外传来小孩子的声音,像是在叫着叔叔。男人闻声便准备走,他忽然又停了下来看向谭芜又说了声:“谢谢。”
    这个中午,让谭芜简直摸不着头脑,
    按照往常她看见帅哥的反应,她一定是第一时间杀去和岑安分享喜悦。可今天中午的大帅哥,除了那张好看的脸,让她印象更深刻的,是他出现在面前时的周遭气压骤然下降的心慌。
    比脸更容易记住的往往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导致她下午上班都昏头昏脑,老是走神。
    甚至忘记了跟岑安报告遇到帅哥找自己要纸巾的新鲜事。
    在姨妈家待了两天,路姨妈基本只有晚上回来,其余时间都在公司。而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做着自己的事情。岑安没事做,很闲。
    偶尔还会跟路恪发微信,可他也忙,回复都很少。
    岑安索性就跟着每一个人学点东西,跟着老赵去院子里修修剪剪,和张婶聊天,在厨房跟金姨学做菜。除了杨叔,因为她没考驾照。
    今天下午煲了个汤,大家都说好喝。她很高兴,于是就想着给路恪送过去也尝尝。
    拿起电话拨过去,响了好半天。岑安都觉得应该不会接了,刚准备挂上。路恪却接起来了。
    “喂,表哥……”她很欣喜,脸上又多了一层笑意。
    “怎么了岑安。”路恪周遭很安静,声音听起来也有一些疲惫。
    “我煲了汤……想带过来给你喝,我可以来吗?”小心翼翼地询问,总担心他会不同意。
    路恪掐灭燃了半根的烟,揉揉眉心回答道:“好,你来吧。”
    “嗯嗯!那你等我喔,我很快就来了!”得到了他的同意,她雀跃不已。欢天喜地挂上电话,奔进厨房,拿出准备好的保温,将汤一点给盛进去,盖好。叫上杨叔,直奔公安局。
    她来的时间刚好,路恪正在休息。
    办公室里零星几个人,也都认识岑安。见她走进来,都跟她打招呼。
    岑安一见到路恪,眼睛就亮了。走向他的办公桌,这才发现路恪两天没见,因为连轴转地工作,人也憔悴了一些。
    看得很是心疼,连忙把保温食盒推到他面前。
    “表哥,喝点汤吧!”正打算帮他盛一碗,她又害怕不合规矩,抬头问他:“可以在这里吗?”
    路恪笑着摆手,虽说刑侦队办公室不能随便进出,但现在是休息时间,偶尔忙的时候大家还一起吃泡面的。
    “可以。”
    “恩……其他几位哥哥,也来尝一尝吧!”虽说都挺眼熟的,可她能叫出名字的却只有几个,偏偏还都不在。她思忖了半天,就干脆都叫哥哥好了。
    打开保温盒,香味伴着热气就飘就出来。办公室的几个小伙子纷纷围了过来。
    来之前就想到可能不只表哥一个人,带得就比较多。还多拿了好些一次性碗勺,一碗碗的舀出来,刚好分完。
    路恪这碗,岑安舀得扎实。她坐在他身边,看他一口口的吃,很满意。
    其余人一个劲儿得夸岑安厨艺了得,她没办法只好谦虚了几句。
    猪脚软烂,莲藕粉糯。是花了些心思的。
    看岑安看盯着自己,路恪偏过头来问:“你想吃吗?”
    “不不,我吃过了的。”岑安忙摇头,路恪就看着她笑,舀起一块莲藕送到她嘴边,示意她吃。
    这下不吃不行,岑安耳尖泛红,张嘴咬住他亲自喂过来的莲藕。难为情地低下头去,慢慢咀嚼着,
    不一个会儿大家都吃完了,她细心把一次性餐具收拾好。也不能久留,路恪替她提了保温盒,送她去门口。
    路上路恪问她,住姨妈那边是否习惯,岑安就和他说了许多,什么家里的阿姨叔叔都很好,她挺开心的。还说爸妈知道了学校的事,夸你很能干……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路恪也一一听着,快走到门口时,他停住了脚步,忽然俯下身来盯着岑安的脸问:“你刚才在办公室叫他们什么?”
    路恪的脸一下子放大在她面前,她直觉往后退了两步,却被他拉住又问了一遍:“你该不会忘了吧?”
    她被问得莫名其妙,努力理解他的话。停顿了几秒,才明白过来,路恪是在问她,刚才叫他的同事什么?
    “哥哥啊?”她狐疑的回答,比自己年龄大些的不都是叫哥哥,难道自己还叫错了?
    路恪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严肃的纠正:“以后再见到别叫哥哥了。”
    “那该叫什么?”她不懂。
    “叫警察同志就可以了。”他的表情的确是一本正经的。
    “……”岑安憋住笑问:“为什么呢?”
    路恪眉梢桃了下,凑到她耳边说:“你不是只有我这一个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