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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郗家难不成还缺这个爵位了?”
“最近吵得凶,皇上怕是不能来了。”浣春又道。
“郗家世代,深受皇恩,自是不缺的,这爵位有或是没有,都是一样,只是到底这是惯例,太过特殊也不好,”撇去茶盏中的浮沫,“由着他们争吧,这时候出言,反倒叫人觉得咱们家装矜持,实则是在做戏拿乔。”
“本宫这月份是越来越大了,眼看着其他人也都按捺不住了,这凤仪宫大了也不好,许多地方都无法顾及到,明儿你们四个出去两个,带着信得着的人,将所有的宫人房间都仔细搜查一遍,宫女这边你们负责,内侍那里,吴登明带着。”
“一点角落都不要漏下,房梁,床底,柜上,花瓶,花盆,甚至茶壶茶盘,都注意一下,尤其是那些二等宫女的住所。”
“房间查好了,若有问题,直接上报,之后去搜查整个凤仪宫的地界儿,这就需要大量人手了,你去找内务府的吴总管,叫他安排几个身家清白,又得用细心的,翻找翻找,看看有没有被掘过新土的痕迹,盆栽啊,花园啊,树上啊,都仔细看看。”
“咱们这凤仪宫,现在上上下下的,里里外外的,统共三四百人,要不是信得着的也有个五六十,还真不没办法下手。”
浔冬笑着道。
“殿下,殿下,丁贵人韩婉容那里又不好了,两人又吵起来了,都上手了,韩婉容的脚踝都扭伤了!两人正乘着轿撵朝着殿下这里赶呢!”湄秋急匆匆走了来,人未至,声先闻。
“这两人是把本宫这儿当成县衙门了?一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本宫来裁决?这才进宫多久,三两日的闹事,哪还有半分的淑静?比之市井泼妇都差不离了!”
“殿下可还有着身子,别气坏了!那二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还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呢!”浔冬忙递了一杯茶,希图压下她的火气,又瞪了眼说话不看时候的湄秋。
郗齐光闻言冷笑,“还能为什么?无非就是有人盯上了本宫的肚子而已,纵然她们现在没有孩子,可保不齐以后呢?届时,本宫若是生下公主还好,若是皇子,底下的孩子岂不是彻底绝了希望?两个蠢货,被人拿来做了出头鸟都不知道!”
又没有孩子,还是刚刚进宫,都不曾站稳脚跟,还敢在这儿蹦跶!
两人跪在大殿中央,哭喊着诉说自己的委屈。
“皇后殿下还请为嫔妾做主啊!便是泥人儿还有三分脾气呢!嫔妾也不曾得罪过丁贵人,她倒是为何处处针对嫔妾?说话冷嘲热讽阴阳怪气就不必说了,还说臣妾痴心妄想,妄图搭上皇太后,利用皇太后邀宠,这嫔妾就着实不能忍了!”
“阖宫皆知,嫔妾父亲虽为庶出,早年与皇太后亦有些龃龉,可嫔妾是真心将皇太后当做长辈的,有着孺慕之情,丁贵人她为何要这般折辱嫔妾?”说罢,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丁贵人恶狠狠地瞪着她,面带讽意,“呵!还真是恶人先告状!若非你说我家府上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谁会与你分辨这些?你说的本是实话,我也不好多说,可你说我父亲窝囊!这又是为何?说句不好听的,我父亲总是比你父亲强上十倍的!至少这爵位,不是死皮赖脸求来的!”
“这京城,谁人不知承恩伯的爵位如何得来?他又是如何待皇太后殿下的?只是龃龉?亏你说得出口!”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是剑拔弩张起来,互不相让,空气中仿佛都有火花炸出。
第47章
“够了!”郗齐光怒喝,“你们二人,当本宫这凤仪宫是市井街头?由着你们二人吵闹?”
她面色微寒,威仪天成,被她冷眼扫过,两人都不自禁的低下头,心中着实畏惧,“嫔妾(婢妾)无状,还望殿下宽宥一二。”
“一句无状,就能抵过所有?”郗齐光轻嗤,“你们二人,这一月来,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本来本宫是不屑管这等小事的,毕竟只是寻常的口角,可没成想,身为宫妃,你二人竟是当众打闹起来,可还记得宫规内训?”
两人连忙叩首,“再不敢有下次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你二人已是犯下了错,闹的阖宫皆知,人心不稳,放过你二人实是对其余人不公正,”顿了顿,似是在思考如何惩罚,两人心中也是忐忑纠结,生怕郗齐光禁足她们二人,“那就限你们二人三日之内,抄上一百遍宫规给本宫,若不然,少了几遍,便翻倍几遍,缺了两遍,你们,给本宫再去抄二百遍!”
两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被郗齐光后面的话吓到僵硬,瞠目结舌,宫规那么厚,三日之内一百遍本就勉强,须得不眠不休才能赶出来。
差一遍再抄一百遍,差两遍两百遍,丁贵人本就不爱读书练字,她只恨不得现在就晕过去,权当什么都没听到。
“如此惩罚,你二人可服气?”郗齐光挑眉,“若是还不成,本宫也只能将你二人禁足宫中,减少事端了!”
两人权衡之下,自是忙不迭地叩首,“多谢殿下从轻发落!”
“好了,退下吧,本宫乏了,记得将抄写的宫规交上来,本宫会命人比对字迹,若是找人代笔,就等着被禁足吧!”
她慢悠悠地说完这些,挺着大肚子,被人搀扶着,缓缓地回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