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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野刚消下去的红晕,腾地又浮了起来。
微凉的指尖,被又软又暖的小肉手包裹着,仿佛是大冬天里,手插在暖手炉里,热烫的舍不得抽开。
现在只用面对团子一个人,他还能勉勉强强接受。
他点点头,含含糊糊的说:“不痛。”
小团子蹲着往前挪了两步,更靠近他:“下次爸爸要是还打你,你就躲起来,檬檬给你送吃的,等爸爸不生气了,你再出来。”
顾野蓝眸闪了闪,他翘起嘴角,额头一下一下轻轻去碰小团子的额头。
他的呼吸带着奶糖的香气,甜甜的腻腻的,非常好闻。
“不用,”顾野心理舒坦了,那点别扭羞耻在小团子的言语下,缓缓消散,“爸爸是在让我记住教训,以后就不会再思虑不周了。”
小团子听的半懂又半不懂,不过麦麦不疼就最好啦。
小团子弯起眼睛,脸上浮起可爱的梨涡,笑的软萌又灿烂,像一朵感染力十足的小向日葵。
顾野心都化了,像一汪汩汩在冒泡的温泉,那股暖意随着心脏的跳动涌向四肢百骸,然后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份外的舒服。
他抱起团子站起来,将人放在床上,双臂撑在她左右身侧。
少年微微低下头,和小团子平视,蓝眸滟潋如宝石,纯粹又好看。
他声音放的很低,带着微末的蛊惑:“小乖,我现在有点疼了,你能不能多亲亲我几下?”
小狼崽子暗绰绰地伸着爪子,小心翼翼圈着最珍视的小宝贝儿,想舌忝一口小团子,又怕吓到她。
狼崽子只有藏起锋利的獠牙,无害地趴着,不断摇着尾巴,企图诱惑着小团子主动掉进自个窝里来。
小团子表示,小亲亲嘛好简单的,麦麦要多少,檬檬就给多少。
于是小团子仰起小脸,麦麦左脸啵唧一下,右脸啵唧一下,麦麦高挺的鼻尖啵唧一下。
再然后,小团子往上蹦了几下,想去亲少年额头。
结果,额头没亲到,反而嘴巴和少年的鼻子撞一起了。
“呀,”小团子猛地捂住嘴巴,肉眼可见的水雾弥漫上眼圈,她眼巴巴望着少年,含含糊糊说了声,“疼……”
少年顾不得自己鼻子,连忙低下头去看团子:“我看看,流血了吗?”
小团子摇头,放开手抬起脑袋,张着小嘴给看。
粉女敕嫩的小嘴,和樱花的颜色一样娇娇的,一颗颗小巧如贝壳的乳牙,可爱又奶气。
湿氵鹿漉的小舌头软车欠地翘着,乖乖得让少年检查。
顾野认真检查了遍,没看到明显的出血和淤红,适才松了口气。
“没事,现在还疼不疼?”他皱着眉头问。
小团子闭上嘴巴,细细感受了下,惊奇地摇头:“不了哦。”
顾野好笑,小乖的反射弧度怎么这么长呢?
迟迟钝钝,可可爱爱。
两小只在房间里呆了会,顾野看团子玩消消乐。
小团子玩到难处的时候,顾野伸手指帮她戳一下。
小团子就会高兴的惊呼一声,然后继续兴致勃勃地玩下去。
到吃晚饭的时候,两人才出来。
经过几个小时的沉淀,顾野已经脸皮厚了,对顾时深和闵敏的视线,他都可以坦然无视,权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今天,他甜檬小太子做到了脸厚如城墙的一天。
当天晚上,在小团子和顾野都不知道的时候,顾时深找了闵敏深谈。
就小团子今天忽然换了称呼,从大伯母到喊她“大妈妈”的事。
闵敏是可以信任的人,顾时深也不瞒她,将小团子是楚儿的事讲了一遍。
听完始末,闵敏愣了半天。
她只觉得荒谬,这世上的事怎么能那么巧合呢?
楚素和顾时深之前的关系,她也知道,可小乖怎么就是她的女儿了?
顾时深望着楚素:“大嫂,我想劳烦你一件事,在华国的这段时间,你能不能暂时充当小乖母亲的角色?”
闻言闵敏回神,她眨了眨眼点头又摇头:“我也很喜欢小乖,可过段时间我离开后呢?小乖要怎么办?”
顾时深沉默了,一想起团子的这个缺憾,他就忽然涌起强烈的自责。
他能给小乖自己所有的东西,可唯独母爱,是他无论如何也给不了。
团子这么小的年纪,在这件事上就学会了对他隐藏小心思,这让顾时深又心疼又有点生气。
不是经常嚷着,全世界最喜欢爸爸的吗?
那为什么要瞒着爸爸?
宁可悄悄的跟麦麦说,也不跟他讲,难道爸爸还不如麦麦来的可靠吗?
可这点小生气,还没成气候,被旋风一卷,飞快就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心疼,无比的心疼。
顾时深宁可小团子跟他闹、跟他哭、跟他任性。
甚至于,小团子可以在他面前打滚,责怪他为什么不给她找个妈妈。
小团子要是这么做,顾时深心里还会好受一些。
可小团子很乖的自己去试图解决这个问题,她悄悄改口喊闵敏,还特别不给爸爸知道,担心会成为爸爸的困扰。
这样的小乖,让顾时深心碎。
“暂时,”顾时深薄唇动了动,嗓子很干很涩,“暂时这样,让她多开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