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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板,”被他扇过一耳光的小二肿着脸、指着慕雨道,“打手来不了了,都、都被那个少年放倒了!”
宋策听罢,这时才真正有些慌了。以防万一,他可是安排了几十个打手在隔壁房间,就等着一声令下时赶过来撑场面,可这么多人居然、居然被对方一个人就放倒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宁寒不答话,也不看他,仍旧坐在原地喝茶,待放下茶盏后,从腰间摸出一块玉牌,一把掷出,直击在宋策的脸上。
宋策下意识用手接住,只看见一眼,脸霎时间白了。
“看清楚了就拿过来。”宁寒又拎起茶壶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道。
宋策只觉得两条腿登时没了力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但仍不死心,忍不住又捧着那块玉牌仔细瞅,待看清楚玉牌上雕着的清晰可见的“端”字时,脸上彻底没了血色。
他就那么跪着,用膝盖一步步挪到宁寒面前,全然没了方才嚣张的气焰,匍匐着把玉牌举过头顶,战战兢兢道:“王、王爷,小的有、有眼无珠,认不出您的身份,多、多有冲撞,还望您饶了小的。”
“我为什么要饶你?”宁寒淡淡道。
“我……我可以给您说那晚的经过!”宋策仿佛急着证明自己还有用,顶着肿脸口齿不清道,“只要您想知道的,我说,我都说!”
第三十六章
宁寒凝眸望着茶水中漂浮的墨绿色茶叶,片刻后吐出一个字:“说。”
宋策闻言忙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玉牌放回桌上,随后悄悄松口气,擦了把头上的汗,颤着声音开口。
“不、不瞒王爷,那晚……的确是陈志和王白两个人一块值夜,丢的宝贝里确、确实有磐宁珠。”
说完掀起眼皮偷偷看了宁寒一眼,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便接着说下去。
“小的不是故意隐瞒,只是这珠子的来历不甚光彩,这珠子本来是在远仁当铺,我那日被老板请去喝茶看见了,一时鬼迷心窍,当晚便派人去偷了过来……”宋策说完,猛地抬起手往脸上抡了一巴掌,伏在地上,“小的真不是有意冲撞您,只是……只是一时冲动做错了事,怕被责罚这才隐瞒了事实,王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宁寒没看宋策,任凭他在地上跪着,随后放下茶盏,对着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陈志道:“抬起头来,说说那晚的经过。”
陈志战战兢兢抬起惨白的脸,结结巴巴道:“回、回王爷,那晚我和王白一同值夜,我本来负责收拾打扫房间屋里,他负责轻点仓库。”
“我打扫完客房,想着王白身子不舒服,就往仓库那边走,想去帮帮忙。结,结果快到仓库门口的时候透过门间的缝隙看到,有人正掐着王白的脖子,把他,把他拎起来!”
“我当时吓坏了,躲在门后边不敢出声,只能、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白咽了气,那个掐着他脖子的蒙面人把他扔在地上,又顺着窗子翻了出去,他,他带走了磐宁珠。”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刘一清指着陈志质问道。
“不是小的不肯说,”陈志低垂着头,肩膀抖动得更厉害了,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哭腔,“是、是老板不让我说啊,他威胁我绝对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否则我家里的老夫老母还有弟弟就都活不成了!”
“我就知道都是你搞的鬼!你这奸商!”还未等宁寒发话,刘一清先忍不住了,“还在这里装无辜良民,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一时的利益熏心,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有宁寒在这理,宋策自知理亏,不敢多反驳什么,不过看着这位端王爷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料想他应该和刘一清那厮不是一起的,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也不怪我,谁让那远仁当铺的老板根本不知道珠子用处,磐宁珠在他那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有什么作用?”宁寒忽地放下水杯,转过头,一字一顿道,“磐宁珠,有什么作用?”
宋策被宁寒的表情吓到了,咽了口唾沫,哆嗦着嘴唇道:“没、没什么,就是之前听人说、说这磐宁珠养人,有、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宁寒微眯起眼睛,正准备说什么时,一旁的陈志忽地跪下,大声道:“两位大人,他在说谎!这磐宁珠有什么作用他心里清楚得很,他只是不愿意告诉两位大人而已!”
“你这废物胡说什么?!”宋策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抖着一身肥肉嚷嚷,“你懂什么?少在那里诬陷我!”
“你给我闭嘴!”刘一清听得心烦,再加上本就看不惯宋策,直接一脚踢上去,随后对陈志道,“知道什么都说出来,有王爷在这里坐镇,不必在意其他人。”
“是。”陈志应了一声,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决绝,他看了宋策一眼,在对方直勾勾恶狠狠又带着些心虚的注视下,朗声道,“回二位大人,宋策相信用处子之血浸泡磐宁珠可召唤其内的小鬼,为此,他特意养了专为磐宁珠供血的血奴!”
“血奴?”
萧语听得震惊,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了,只催促道:“刘知州快说,血奴到底是什么?”
刘一清喝了一口茶,润了润讲得口干舌燥的喉咙,这才接着道:“宋策这人着实阴险,他不知从哪里听来这传言,便将前来投奔他的侄女扣下,关在卧房里,每日派人放血。唉,这姑娘无父无母,本想着从乡下前来投奔叔父,没想到居然遇到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