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你跟师婆婆到底瞒着我们多少事？”铁离眨着眼，紧盯着螣尧的眼睛。
    每次，总能从螣尧嘴里听到新鲜事。这些事如果不是螣尧主动说，他们压根就不知情，就算是眼皮子底下的事他们也有很多不知道。这感觉很别扭，跟挤牙膏似的，特别难受。
    螣尧瞟了眼铁离，冷冷道：“瞒着，是因为你们没必要知道。”
    一听，铁离瞬间蔫了。
    这话好有道理，她压根找不到话来反驳。
    “嘿嘿！”叶暖掩嘴嘿嘿笑了起来，微笑道：“铁离，你要知道这些事干嘛？难道你打算替别人去巡逻驻守喀纳斯？”
    “我才不要。”铁离想都没想直接婉拒，驻守无聊死了，她才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铁离更向往外出狩猎的刺激行动，驻守、巡逻什么的都十分枯燥无味，让她去做估计一天就会憋疯。
    “族长，这里有枯木林的界碑。”河鄂高声道。吆喝着，把螣尧叫了过去。
    果不其然，在枯木林边界的地方竖立着一块界碑，上面镌刻着枯木林三个字。模样与此前他们看到的加拉克托盆地和迷雾噵的一般无二，应该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因枯木林这块界碑有落叶的掩盖，明显比前两块界碑保存更好些，除了爬满沥青以外，基本没有什么缺损的地方。
    “先祖到底为何竖立这些界碑？”螣尧蹙眉，摩挲着枯木林的界碑神情有些肃穆。他想不明白这些界碑的用意，这些界碑打磨镌刻十分精美，不像是偶然之作。
    叶暖拍了下螣尧的肩膀，沉静道：“等我们回去再问问师婆婆和马格里斯，实在不行的话，找守睛了解情况。师婆婆跟我说再过段时间，守睛会进入第一次蜕变期，那时候她能接收更多的传承记忆，说不定守睛会知道这些界碑存在的意义……”
    “守睛这么快进入蜕变期？”螣尧愕然，诧异道。
    尽管知道灵兽生长快，但这未免太快了点？
    “师婆婆和巫云姨一直都给守睛加餐，进入幼年期后，自然会步入第一次蜕变期。只是，我问师婆婆蜕变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师婆婆缄默不语。”叶暖蹙眉道。蜕变期让叶暖感觉有点奇怪，可具体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询问师婆婆和巫云，她们什么都不说，只说等守睛步入蜕变期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
    螣尧嘴角一僵，不自然别开头。
    蜕变期，其实就是守睛第一次兽化得到时期。
    他们都没有接触过灵兽，仅凭先祖留下的东西推测而已，哪敢跟叶暖解释？
    据悉灵兽体型都十分庞大，螣蛇属于神灵范畴。想来师婆婆和巫云都在担心守睛蜕变期的事，暖城够大，可是对于灵兽来说还是小了点。希望守睛步入蜕变期的时候，不会把暖城给毁了。那时候，就算他们想隐藏守睛灵兽的身份都有心无力，这段时间师婆婆怕是寝食难安。
    “尧，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叶暖敏锐察觉到螣尧气息的改变，转过身，紧盯着螣尧的脸。
    螣尧保持沉默，选择避而不答。
    “叶暖，所谓的蜕变期。其实就是兽化，幼崽都会经历蜕变期，不过很少有人把幼崽兽化称作蜕变期，一般说觉醒或是成长期。”臭鼬插声道。他很好奇守睛的身份，总感觉螣尧他们对守睛好的特别。别人也许不知道守睛身边一直都有人保护着，臭鼬却是知道的。守睛身边一直有人守着，只是那些人一直都隐藏在暗处罢了。
    最初，他以为守睛是因为螣尧叶暖的身份才会有人跟着。
    后来他发现事情没他想的这样简单，据说守睛是叶暖带回来的，从一处宫殿中带回来的。
    宫殿，九原就这么大。就他所知道的宫殿，就只有螣蛇殿和地下城两处，这一来守睛到底是谁？
    “闭嘴！”螣尧呵斥道。
    抬眸，瞪了臭鼬一眼，眼神毫不掩饰那丝警告的味道。
    臭鼬一顿，讪笑闭上嘴躲到斯河身边。
    叶暖瞳孔紧缩，紧紧地抓住螣尧的手臂，认真道：“尧，臭鼬说的是真的吗？”
    “嗯！”螣尧点点头，沉声道：“守睛的事师婆婆会安排好，你别担心。”
    “可，可……”叶暖支吾半天，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守睛身份的事臭鼬是不知情的，叶暖明白不该这时候讨论。但，她就算再不了解瓦尔纳大陆灵兽的事，也知道灵兽体型比兽族要庞大得多，她见识过螣尧他们兽化后的兽躯，却难以想象守睛兽化后的样子。
    一旦守睛兽化，会不会把整个九原都压垮？
    这一想，叶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旁，斯河铁离他们明显也想到了这个可能。相视一眼，俱都从彼此眼底深处看到了惊惧。
    “河鄂，留下记号。”螣尧打破沉默，转移话题让河鄂把枯木林的界碑做上记号，待他们离开时考虑是否把界碑带走？
    河鄂点头，利落在界碑附近留下记号。
    做完这一切，螣尧提着弓箭开路朝枯木林走去。
    见状，叶暖忙收回神游的思绪追赶上去。
    “樱子，你看好叶暖和斯河。”螣尧没有回头，暗自交代了樱子一句。
    樱子从旁边走出，安静站在叶暖和斯河身侧。这一路，除非必要樱子基本上极少开口，完美执行师婆婆交给她的任务。安静地让叶暖他们直接忽略掉了她的存在，这会儿看樱子突然走出来，她们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
    铁离握着弓箭，站在樱子另一侧把叶暖和斯河护在中间位置，打趣道：“樱子，我差点忘了你也跟来了。”
    “……”樱子无言以对，习惯站在暗处的她在外面基本上都不怎么开口。这是一种习惯，除非在暖城，不然樱子都保持着沉默寡言的态度。最初，螣尧和师婆婆考虑过让樱子接近臭鼬，可是考虑到樱子动不动变成影子的能力，他们一致否定了让樱子出马的可能。
    叶暖沉下脸，小声道：“铁离，保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