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好者
“鹿儿,刀。”
彩衣纹绣的艾罗散发于乱,幽眸凛威于高林一跃而出,正好逢上红衣林林鹿于晨光曼影间入林,两人便于刹那身影交错而艾罗一转身形于空而滞,对准身后高林紧而追至的天灰色人影并指便出。
“师娘!是无形之御。”
来人身形之快是林林鹿从未见过之速,纵把解世刀成功藏于无形而交于艾罗之手,也不免令她难忍心惊于扰。再看两人交错一刹,那人便似早有所觉艾罗并指藏刀,于是随意拂袖一划,便绕过艾罗攻守之势反手一拍艾罗出招之肋下。
幽眸再凛于变,艾罗凌空暗踩三变,一招退出其招范围而把指尖柳叶薄刀翻转几变划去其攻来无形之气,熟料那天灰色人影也自大袖数挥一解数招再闪至自己身后,无形之刃便自左肩后颈扣来。艾罗当即拧身一把指尖薄刀反攻其指,那斜捋一挽细发于左耳之上后系于带的无甚了意之眸便于顷刻又拿大袖一退数远而落林梢,再是轻步一纵凌空又为直突而来。
“究竟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自少年时便犹为深刻的眼眉于此刻再为放大而逼人,艾罗再变指尖薄刃削其无形御气迫近之至,随后一踏林梢直指指尖藏刀与其对锋而出。
“谢色之。”
一个是以无形之御聚周遭空气为无形之刃,一个是指尖薄刀力发一点而削其根,林林鹿根本不能贸然进入两者争斗中心数丈有余,但在跟过数里之后,她便发现艾罗虽处于弱势,那一身天灰色麻绢看似尼庵居士的二十余岁女人也并不能轻易的就把艾罗伤住拿下,也似在尽力延缓艾罗把她引向南边的速度攻势。于此一想,林林鹿心中顿有所及,然就在她要甩开担心之际先行独自前往南边时,那被艾罗称作谢色之的女人忽然一退而立南边高林树梢,随而左袖挽后而右手高举于天并指如剑,泠泠无意的淡眉霜颜忽然更做了然无意之势,就看艾罗往前追冲而至的指尖薄锋也似撞上一面无形之墙而受阻,一连凌空踉跄十步才堪堪跌落一树梢窝处扶枝而蹲,再是一口浓重血气呛了出来。
“师娘!”
张口正唤而变步于冲,林林鹿转向就至的脚步忽然又至于艾罗一眸凛来,显然是要自己直冲南向而去而舍她于此,但那又怎么可能呢?
“鹿儿。”
以手背拂去嘴角血迹,艾罗忍住心口翻涌,渗汗惨颊充满威严凛摄道,“难道你还想被谢里春责罚吗!”
“!”
被谢里春责罚就意味着她要再回到那个到处都是疯子傻子的地方,那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跟在师娘身边......
一阵犹豫之下,林林鹿恨恨一咬牙,当即再往南边急奔。
“无形之御胜在体感非常而能感知周遭唯物之在,再利用其力点所生之处渗入自己的力生之法,其体感之触演算乃至角度推算都堪比以亿量为单位的人工脑体计算。”
扶着树干站起,艾罗唇间点珠沾血而更为明艳,幽眸却更为幽深而聚的盯着于那天灰色尼衣女子指尖逐渐凝聚而旋如飓风的暗流涌动道,“你究竟是谁,竟能掌握守山童子之体?”
“......”
天灰色尼衣女子并不作答,挽袖左手却于此平势而出的做了个持横之势,接而便听周围噼里啪啦一阵折断脆响,十来尺的树下红土不仅如冒春笋一般钻出许多黑裂石尖,就连一旁阔叶雨林也都折断出各种锋锐之器的形状齐齐对准了艾罗所在。
“以前你杀我凭的还只是一柄残剑,怎么现在也用起困兽之阵了?”
算出即便能以速度逃出地面碎石以及林器之攻,也无法避开其右手指尖所聚飓风暗涌,艾罗略有哂然一笑,“你不是谢色之对不对?”
恍若被触及某种逆鳞,那天灰尼衣女子微有眸晃,当即便是左手内倾而压,瞬间便有无数石笋突破地面暴涨数十尺而起,更有树林木器疯蛇一般团聚而上的去追咬艾罗彩衣冲天之姿。再见其右手指剑同此举臂下压,一直凝聚其指尖的无形飓风便此暴雷巨响,犹如低空骤雨雷云一般直往艾罗头顶铺天而压。
“能把智能载体做到如此地步,恐怕也只有......”
解世刀不断贴身而化解攻来林器,艾罗也不再强行突围而上,冰冷的骤雨豆滴打在颊上,一个沾了睫羽不慎,便有林器刮过肩臂背身,刺痛的火辣裂口令她稍有神聚,却也抵不住这恍如倾尽世间一切朝自己攻来的锋锐之势,最后尽力再划开几处锋锐林器,地面直冲而起尖锐石笋也直冲面目而来,无能再挡之际,艾罗只能压刀于指的举臂一挡......
“抓着我。”
沉而贵静的声线骤起,正是慕容沅镜一身黑甲生翼的举枪往前飞刺而掠,凭此熟悉所在,艾罗一跃其后背翅翼根处间隙,柳叶薄刀交于左手指尖再一化而出又一柄薄刀刃身贴于右手而出,双手刀锋数变,就同慕容沅镜一枪破穿前方石笋刺林的间隙挡住了左右横空乃至后袭前至的无数林器之锐来。
“恐怕是零字号载体。”
一枪连突数十尺再不能进,慕容沅镜便是收翅一缩往上直冲飞入低空雷云之中,长·枪·于手化作力弓张弦,一记无形之箭便朝那石笋林器之后维持低空雷云不动的天灰色尼衣女人击去。
“成不了。”
咬牙扣紧甲身贴挂在慕容沅镜凌空之背,见其化弓同击无形之箭艾罗便是出声不然,“她现在是完全掌控着这范围以内的所有力生所在,在这范围以内的任何同力攻击都会被她早已算好的力生动向所带偏化解。”
“这幅载体能算到一千余步。”
果不其然,无形之箭一出,就被突然暴涨而至的石笋连起而挡,虽然箭身连断其十余数也终究还是被挡了下来。
挥翅扫开一片空隙,慕容沅镜手中长弓也瞬间化作黑盾挡住了下方再而猛至的尖锐石笋,于此同力往下猛压击碎至底,慕容沅镜便带着艾罗以旋翅之势再化·长·枪·于其石笋林中交错拥堵的狭窄缝隙奔其所立之地。
“就这么告诉我你的根底真的好吗?”
薄然一笑,艾罗的语气不无有些宠顾之至,幽眸却自扫着两侧林林错错的石笋缝隙又道,“算是肯定算不过她的。上空雷云之压是其全力所在,中层林器又牵制着其灵活之变,唯有这最下面只以数量而不计成功与否的直冲之势最为薄弱,虽然你选择的切入点很好,但她身前一定还有着最坚固的防御所在,现在的我们......”
“只要拖住时间就好了。”
拖住时间?
是了。
石笋本皆是后土之下的万年层岩而出,想要扰乱艾罗落地之变,就得上小下粗的以石林之势不断穿插而起,因此全力而出之时也自形成了下方一些穿插而起的林错缝隙,而石笋体高占据地方也大,想要变其力向也总会有些时间间隙,原本想趁此时间间隙进行步算突围斩杀其主的慕容沅镜虽明知没有胜算但还想一试,自然是被艾罗给猜到了的。
得此点闻的慕容沅镜也早察觉到艾罗受伤不浅,恐怕就是吃了那零字号智能载体的自身防御之亏,于是不再倾尽余力往前绞裂而至,反而收平旋翅之势托着艾罗只在石笋缝隙之间巧妙穿梭于周旋,然未等数息有至,这拖延时间的法子就在石笋往地面下沉而顶部雷云更加下压的绝对攻势下崩塌于顷刻之间。
“阿镜。”
轻敛沉声于背,慕容沅镜自是听得出其话语何意,于是一敛黑翅收于甲中,两人便是几个冲步于慢的在一石笋空隙之间停了下了。
黑甲枪左手于握,弥漫于周身的黑沙飞雾也于转身间消弭于散,露出了那一张天贵之颜来。
对迎于这张总似在给人于不敢直视的高贵之颜,艾罗微有一笑,“我在里面骗了她,你觉得我做的对吗?”
“事无对错,只有选择。”
幽蓝邃眸于静,慕容沅镜抬头看望那不断压下来开始吞噬中层林器的强聚雷云低空道,“你只是觉得你还有机会同她解释而已。”
“你还真是个直白的人。”
轻舒一口气,艾罗忽然一翻指尖薄刃低眉而视道,“那个闯入者我们曾给她做过彻底的身体检查,没有在她体内发现量子体表,却发现了同我身体内一样的东西存在。谢里春是不会轻易放她走的。”
“我知道。”
慕容沅镜低眉,重新侧望于这人,“我也知道只要你还在为谢里春做事,她就不会有事,而等某一天你不再为谢里春做事之时,她就一定会重获自由。”
“可我明明连外面那个都收拾不了,”
回以幽眸挑视,艾罗俏然如稚,“又怎么能逃得过谢里春的监察呢?”
“不是逃。”
幽蓝邃眸毫无别意有藏,纯粹的就像是天边最纯粹海蓝的湖水一样,“是我知道一旦打开了牢笼,就不会再有任何监察存在。”
“这么说,”
转步幽眉而正视,艾罗一旋指尖薄刀而负手,“你是认为我不该大惊小怪的想要回去质问谢里春,而该就此寻找打开牢笼的钥匙?”
“是。”
也自转正身形面对艾罗,这幽蓝邃眸下的薄殷朱唇就于此时即将迫顶而至的雷云低空更为殷艳,“谢知就是钥匙。你不该丢下她。”
“......”
沉默于唇,艾罗静静看了会这眸蓝于深的无漾之泊,遂把幽眸斜抬而起的注视着头顶不过还余十尺之压的雷云细雨道,“我身边确是有着某一种存在,但它无形无体,只能于某种局限的情况下才能与我相逢。你们的出现以及不断出现让我开始怀疑起这个世界,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本身就是这种局限的某种预设之境。阿镜,如果你告诉我你是真实存在的,那我就信你,也会一并去相信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着的。”
“......”
慕容沅镜没有答话,而是望着这张迎望雷云低空更显受伤苍冷的少女之颜更加紧抿了唇。
“没有人能够完全证实我们都是真实存在着的。”
低放幽眸于下,艾罗再无任何俏颜于显,“若能在梦境里过得很好,我相信没有谁会愿意醒来。但我现在开始觉得......”
压顶而至的雷云低空里忽然闪耀出一种格外光芒,接而便是一银色而带有微许红光的光柱至透雷云透射在艾罗后方,令人压抑于窒的封闭空间瞬间便如虹彩突至,弥散着各处清新之气。
余耀于眸,远眉更是岭远,艾罗又道,“这个梦做的......”
“非常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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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会有谁出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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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复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