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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太妃叹息一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今儿来是为了何事。锦帆那孩子混账,我会好好管家他。你放心,你那夫君定会安然无恙。”
    潘娆闻声忙给老太妃行大礼,老人家亲手扶了她起来。
    “你先坐,陪我说说话。”太妃指了指一边。
    待潘娆坐下来后,太妃则说:“一个多月前,谢隽回京,我托他给皇后带了礼物,便是你亲手做的绣物。前几日,京中来了信,皇后让谢隽飞鸽传书来问我,说那绣物出自何人之手。也正因此,我才差人去探寻那眷娘的真实身份。”
    “只是没想到,竟是你。”
    潘娆微垂头说:“是皇后娘娘和太妃娘娘谬赞了,民妇的手艺,哪里比得上宫里的姑姑们。”
    太妃:“论技巧,自是差了一些。不过,你胜在有灵气。”
    潘娆:“多谢太妃娘娘夸奖。”
    太妃望着人说:“如今既知你身份,我便是要如实去回皇后娘娘的信的。只是你,可做好了准备?若是皇后娘娘喜欢你,去御前求了恩典,宣你入宫,你可愿意?”
    潘娆从没想过自己此生竟会因这个而入皇后的眼,若真能得皇后青睐,她自是愿意的。若能时常伴在皇后身边,对她救父兄来说,自是一桩好事。
    她父兄原也不是什么大罪,是皇上震怒于楚王竟敢发动兵变,这才迁怒的无辜。若有她经常在皇后身边晃,势必是能见到皇上一二面的,哪日皇上问起她身份来,想必也能想到她父亲和大哥。
    本就不是大罪,到时候,说不定皇上发了善心,会寻个理由就翻了她父兄的案。
    其中利弊,其实不必她细细去想,已经明明白白摆在面前了。
    于是潘娆说:“若能得皇后青睐,民妇自当是一百个愿意的。”
    太妃倒不意外她的回答,甚至,早在她问出这话之前,就能猜得到她的答复。
    太妃笑着道:“你是个有福气的。”
    而潘家也是气数未尽。
    “太妃娘娘,小王爷回来了。”一个侍女走进来说。
    潘娆闻声,忙告辞:“那民妇便先行告退。”
    潘娆从太妃院子出去,恰好迎面撞上疾步匆匆一脸煞气的朱锦帆。朱锦帆没料到竟会在自己家遇到潘娆,一时吃惊驻足。
    待反应过来后,他又冷着眉眼厉声问:“你来干什么?”
    潘娆朝他福身子,全了规矩后,方说:“我来拜见太妃娘娘。”
    “是来告我状的吧?”朱锦帆冷哼,又垂眸十分放肆的上下打量她,“潘娆,原以为你嫁了个草包,竟没想到,你那夫婿倒是有点本事。”
    是嘲讽的语气。
    潘娆却不与他计较,如今只要傅公子没事,就比一切都好。
    “多谢小王爷夸赞。”朱锦帆面前,潘娆始终礼遇恭敬,却也疏离。
    朱锦帆重重冷哼一声,没再搭理她,拂袖而去。
    潘娆是中午从傅宅出发的,来了敦王府后,又陪着太妃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如今从敦王府出来,天已经晚了。
    桂氏没进王府的门,是等候在门外的。不过潘娆出来,却没瞧见她人,连她们一同乘坐过来的马车也不见了。
    潘娆正好奇,就见不远处街角边走过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如今的夫婿傅世安。
    看着人由远及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潘娆忽然想到了昨夜,一时倒有些羞于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发红包哈~
    今天还有一章~
    第30章 【31】
    傅世安应付完京兆衙门的事情回家, 听说妻子来了敦王府,他即刻就赶过来了。
    在门口瞧见了大嫂桂氏,听说了情况后, 他让大嫂桂氏先回去,而他自己等在了这里。
    虽说他从小习武, 身子骨底子不错。不过,冬天里受了伤生了场大病, 还未彻底调理妥当, 紧接着又喝了烈性情1药, 折腾一夜未睡不说,劳心劳力应付完衙门的事后,这会还得迎在风中等妻子回家。
    纵是铁打的身子,也有受不了的时候。
    一番折腾下来,此刻的傅世安,脸色明显不如昨天。
    潘娆纵是再羞涩难为情,但见他好像又有点病了的样子,总归担心更多一些。于是, 她忙小跑着迎过去,认真盯着他脸看,然后皱着眉下命令:“回去好好歇着,过年前都不许出门。”
    本来来之前, 傅世安其实都是有点紧张的。毕竟,说起这次圆房来,其实也算是他又小小耍了回心机。
    他原的确是想水到渠成, 不逼她。只不过,朱锦帆助了他一臂之力,他就将计就计了。
    其实当时那酒他若是不想喝,或者说,临时耍些手段,将酒换了,他都能做得到。只不过,当闻出那酒里被下了烈性情1药的时候,他丝毫没有犹豫,就决定赌一次,做那样的选择。
    昨儿晚上,虽说她也是情愿的,但她也的确被自己折腾得厉害,哭过,闹过。纵然他当时已经百般温柔极尽温情耐心了,她好像还是不是很享受,有些不耐烦。
    他怕她会不喜欢,从而有了阴影。
    所以方才一路来,他提着心吊着胆,生怕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属于厌恶的情绪。好在,她并没有,她还如从前一样,对自己是关心的。
    原听唤雪听雨二人说,他以为她求来敦王府又是想报他恩情的,但就目前来看,并不是。
    或许,她是真的担心自己。
    如此一来,傅世安就没什么担心的了,压在心头的那口气,也彻底松了下来。
    “好,娆娘说什么便是什么,一切都听你的。”他立在黛色天幕下,清冷绝色的眉眼瞬间幻化成春风,舒展开来,便是极尽温柔的笑意。
    一边说,傅世安一边熟练自然的牵起妻子手来,二人一前一后,稍稍错落开些,一道往马车方向去。
    潘娆手被他握住,亦步亦趋跟着他。因为是跟在他侧后面,而他后面又没长眼睛,看不到她,所以,潘娆倒是敢大大方方盯着他看。
    其实傅公子,真的长得很好,对她也很好。如果以后就这样一直跟他做夫妻,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好。
    她也不是完全不喜欢他的。
    毕竟这么好的一个人,她能遇上,也是她的福气。
    方才在太妃面前答应太妃的时候,她倒一时没多想。现在出来了,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时候,她就犹豫起来了。
    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傅公子家业都在这金陵城,虽说他在准备来年的乡试,日后大概率有去京城的希望。但,这一时半会的,他势必是去不了的。
    他若是去不了,就只能她一个人去了。她一个人去,反正是跟着敦王太妃,倒无所谓,只是他们还在新婚期,留他一人下来,她怕他会不高兴。
    她直觉告诉她,他会不高兴。
    毕竟,在感情方面,他好像并不是一个多大气的人。谢隽在京城,他可能会觉得她这是在抛弃他,而去找谢隽。
    话题是敏感的,但的确也是不说不行的,他迟早要知道。与其一直拖着,等他自己知道,不如这会子她大大方方告诉他。
    那么,他看在她还算诚实上,或许就不会那么生气。
    “三爷,可能过完年不久,我就要入京了。”潘娆鼓足勇气开口。
    果然,他闻声立马就蹙了下眉,虽然他已经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了,但她此刻就目不转睛盯着他脸看,自然就能把他面上表情扩大,看在眼中。
    瞧,他就是生气的。他不高兴了。
    “要去多久?”傅世安问。
    潘娆知道此番是自己不对,所以本能的就愿意去言语迁就他,哄着他。
    潘娆靠他紧了些,认真和他解释:“是这样的。”她把敦王太妃和她说的话,毫无藏私的一一告诉了他,最后道,“若是皇后真喜欢我的话,我也不知道要留在那儿多久。”
    就怕他会不高兴,所以潘娆这些,立即道:“爷不是来年要参加乡试吗?等你中了举入了京,到时候,我们就不会两地分居了。”
    傅世安本来没生气的,哪怕听到说那绣物是被谢隽带回京的。他思绪转得飞快,方才甚至还在想,谢隽带着她的绣品回京,竟没瞧出来出自她之手,想来她和谢隽,从前也并未有多亲密。
    原是高兴的。
    可又听她后面说的话,想来她是做好了和自己两地分居那么久的打算的。
    她能忍受得了和自己两地分居那么久,且半点留念都无,他气这个。
    傅世安也不再藏着情绪,不高兴,就直接表现了出来。
    倒也没说她什么,就是沉默着不说话。
    潘娆自知有错在先,便笑着哄他:“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傅世安这才掀了下眼皮,略抬眸看过来,问:“错哪儿了?”
    “错在此事没有提前和你商量,我自己就做了主。”潘娆坦然,也很迁就。她没有藏着自己眼中的歉疚和在意,双眼中的情绪彻彻底底把她此刻心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感受到了她的在意和关心,他又还有什么好矫情的?
    至于真心这种奢侈的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得到的。
    傅世安搂过她,松了脸色,恢复了以往的温柔,说:“分开是不可能分开的,你若入京,我便随你一道去。”
    又突然转了话问:“还疼吗?”
    潘娆一瞬就懂了他这句疼是什么意思,敏感话题,她瞬间脸红,只把脸埋在他胸口,迟迟才嗡嗡传来一声:“还有些。不过,比昨夜好多了。”
    “对不起。”他执起她手亲了亲。
    潘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了肌肤之亲后,她是真正把他当成自己丈夫,心里也就更依赖了些。
    对他的怀抱,也就更向往。
    除了羞于和他眼对眼互看外,对他的身子,倒是不排斥的。
    不但不排斥,还更为依恋。
    两人回去后,一道去潘夫人那里报了平安。顺便,也把年后或许要入京的事情也说了。
    潘夫人其实一直不赞成女儿去管她父兄的事情,只希望她可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可女儿倔,她也实在没法子拦着她不让她去管。
    何况,她心中自也是希望老爷和孩子们可以早日平反回京的。
    “你爹爹和你三位兄长,算是没白疼你。”潘夫人慈爱的抬手摸了摸女儿脸,叹息一声,又道,“只是,若真如敦太妃所言,皇后能瞧中你的刺绣,日后入京常伴太后左右,你也得万事小心才是。”
    女儿从前不是没有入过宫,见过圣人圣后,只是从前她走到哪里都有她这个母亲陪着。哪怕是年纪小犯了点错,也是不怕的,总归有她兜着。
    可如今,潘家败了,她是罪臣之妻的身份,哪里还能如从前一样护着她?
    这日后,凡事也只得她自己琢磨着去走了。
    傅世安看出了岳母的担心所在,便宽慰道:“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不论发生何事,都可以一起扛。何况娘子是谨慎乖觉之人,想来不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