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刀两不断_分节阅读_123
陆天和无奈,只得先让他等着,自己直奔陆白家里。
彼时陆白刚回到家中,就听见咚咚咚的捶门声,他打开门一看,只见陆天和身上落雪未化,什么话也不说,先挤进了门,把门关上,拉着陆白走进客厅,环顾四周,确保没有别的人在之后才小声道:“三年前,你在城北……的时候,是不是穿着白色透明雨衣、黑色兜帽外套,开着黑色的大众轿车?”
陆白瞳孔骤然紧缩,道:“你怎么知道?”
陆天和既像是懊恼又像是气愤地以拳击掌,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你知不知道当时有人把整个过程拍了下来?”
陆白脸色煞白,怀疑地看着陆天和,但语气里已经毫无底气:“不可能……”
陆天和目光幽深,道:“拍照的人把照片发给我了,拿这个敲诈我,我已经给了他五十万……”
“什么!”
陆天和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说道:“可对方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拿了一次还想拿第二次。但我不可能永远受他摆布。所以,小秋……”陆天和双手钳住陆白的胳膊,决然道,“我必须替你清除这个后患,我这次来找你,只是为了确定那个人真的是你。但剩下的事情你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不用管,交给我。就算以后出了什么事,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明白吗?”
“你要干什么?”陆白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
陆天和挤出一个苦涩的笑,看起来像哭似的,道:“我知道你没办法原谅我,可我已经没能保住小雨和你妈,我不能再保不住你。你记住,就算以后东窗事发,假如警察真的调查到你身上,你就一口咬定什么事都不知道。现在,我需要你告诉我,当年你做那件事的每一个细节。”
陆白立刻反应过来陆天和的目的,他想也不想答道:“不行!”
陆天和凑近了他,道:“我知道,这是我唯一能补偿你的办法,可这一次,不是为了补偿你。而是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必须保护你。”
陆白用力挣脱了他,大吼道:“我不需要,你听不懂吗?陆天和,我们早就不是父子了,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陆天和看着失控的陆白,突然笑了出来,道:“虽然我们只做了几年父子,我也有数十年没有陪在你身边,可我还是看得出来。你只会用这种方式掩饰你的脆弱。小秋,就算我求你,给我这次机会吧。”
为什么,陆白不明白,为什么他身边的人会变成这样,唐轶,陆天和,都因为自己不惜求死。这一切的因,都是他种下的,可这一切的果,却要别人替他承担。
明明他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陆天和眼见陆白红了眼眶,倔强地不让眼泪流出来,他轻轻拍了拍陆白的脸,当真如一个慈父,温声道:“我这辈子,没当好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看似挣下了许多家产,可到现在都没活明白,自己到底应该活成什么样。但现在我很清楚了,至少有这么一个机会,让我能够保护我的儿子。”
陆天和掌心的温度很低,低到陆白还来不及感受就已经消失无踪。陆白呆呆地站着,直到黑暗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甚至不知道陆天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再一次陷入了迷茫,好像这个世界的巨变总是打得他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上榜单了,所以从明天开始到27号会每天一更滴!
☆、第66章博弈
陆天和坐在办公室里,每隔几分钟就瞟一眼桌上的手机。手机旁边新开封的一整盒香烟只剩下了一半,整间屋子充斥着浓重的烟味儿,但陆天和浑然不觉。
桌上开了一盏小台灯,屋子里灯光昏暗,陆天和感觉浑身疲惫,但毫无睡意,如同一只饥寒交迫却十分警醒的野狼。
手机里的时间变成了凌晨一点,在即将变为一点零一分的时候,手机陡然震动起来。陆天和吓了一跳,有些慌乱地接起电话,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来电号码。
“喂?”陆天和放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
“陆天和你个王八蛋!”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气息急促,似乎还因为伤痛偶尔嘶嘶吸冷气,“你敢把事情做绝,就别怪老子无义!”
“嘟嘟——”电话那头再没了别的声响,陆天和浑身僵硬,手机掉到地板的毛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房间里开足了暖气,但他感觉从头到脚冰冷一片,似乎有寒风从后颈灌入全身。但他很快咧开嘴笑了笑,嘴里喃喃道:“看来,真是天意。”
陆白模模糊糊正做着光怪陆离的梦,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让他猛然惊醒。来电显示上是一个陌生号码,陆白隐约有种预感知道是谁,他瞬间清醒,接通了电话。
陆天和苍老而疲惫的声音传来,但语气里有不容置疑的坚定:“小秋,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
陆白只来得及张开嘴,一个“爸”字喊了半声,对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再次拨过去时,对面一直无人接听。
他翻身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冲下楼去,上了车之后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往哪儿去。陆天和住在哪儿,他的公司地址,自己全不知道,也未曾关心过。
他不由得恼怒地捶打着方向盘,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发动车子朝医院去了。
第二天早上,陆白如常去医院上班,大约十点钟的时候,走廊里一阵轻微的喧闹,随后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护士走了进来,惶恐地看了一眼陆白,立刻转身出去了。
紧跟着进来的,是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陆白以前见过一两次,觉得有些眼熟。其中一个警察把身后一个小个子男人拉出来,指着陆白问道:“是他吗?”
陆白没见过他,但见对方脸上有新伤,肿着一只眼睛斜着打量了他好几眼,终于点点头,道:“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