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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09)

      “琳琳她一直都是我的小太阳… …”
    “她阳光开朗,永远的保持着热情。”
    “这么美好的她…怎么会自杀…唔…”齐简乐喋喋不休的小嘴被男人狠狠地堵住,身上又感到一阵疼痛,但随即的酥麻感更让他招架不住。
    柒望:“… …”
    男人沉默,眼神阴沉又迷离的看着自己手下的男孩,内心备受煎熬的同时,身体的灼热感也莫名的让他满足。
    他讨厌乐乐嘴里提到那个女人。
    齐简乐再次痛苦的叫出声,柒望咬他了。他感觉嘴角似乎被咬破了,尝到了血腥味。但这点刺痛和身上的、心里的疼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后来我们被大人们找到了,并被狠狠地教育了一顿。禁令那时候的我再上后山… …”齐简乐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感,坚持要讲完这个故事。
    “其实就算他们不让,我之后也不打算再去后山了。”
    “因为我已经意识到了爸爸妈妈不会来接我。”
    男孩闭着眼睛承受着一切,勾起的嘴角露出一丝自嘲,让柒望忍不住心疼。他俯下身轻轻地吻去男孩嘴角的血丝,涩涩甜甜的如乐乐本身。
    “不过我找到了更适合消磨时光的事情。”
    “那天之后,我爱上了绘画。”
    像是解脱了一直以来的自我束缚,齐简乐陷入了绘画的魅力之中。从一开始用石子在水泥地上画画,到之后有了自己的画架与颜料,他沉迷其中热爱创作。然而这一切,都是琳琳教会他的。
    是司琳琳让他知道了画画的乐趣;是司琳琳让他坚持画画不要放弃;是司琳琳一直在艺考的道路上陪伴自己;是司琳琳一次又一次…带给自己灵感。
    “但是我弄丢了她…柒望…怎么办,我弄丢了琳琳。”
    齐简乐眼角溢出泪水,滚烫滚烫的灼伤了男人的心。
    男孩全身不停的抽搐,哭的很伤心。
    齐简乐很疼,身上疼、心里疼,浑身上下都是前所未有的酸疼感。
    在这疼痛中,男孩渐渐看清了男人勾起无奈笑容的俊脸。
    齐简乐一抽一抽的,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不知不觉暴雨已停,黎明将至。
    柒望累了,靠着山体把怀里的人儿抱紧。慢慢的帮齐简乐穿起衣物。虽然衣服仍是潮湿的,但已经熬过了黑夜,他们安全的活了下来。
    齐简乐眨了眨眼睛,慢慢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这个故事讲了一夜。
    太阳缓缓升起,虽然躲在山洞的他们看不到,但当金灿灿的光芒照向洞口时,齐简乐抬头看向了男人疲惫却又满足的脸。
    柒望低头,在男孩红晕的脸蛋上亲啄了一口。继而轻言淡语道:“你的太阳…又回来了。”
    他的太阳又回来了,帮他赶走了这场暴雨。雨过天晴,他又一次熬过了寒冷。只不过现在的这个太阳…不再是曾经的了。
    齐简乐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堵。
    恢复思绪后的他才意识到昨晚他和柒望做了什么。
    但是… …
    抱着他的男人安静的看着他,眼里的爱意不言而喻。
    齐简乐的身体不再寒冷,体内的温暖从下到上直达内心。
    但是他感到很幸福。
    少年的第十九个秋天,不再萧瑟。
    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来找他们了,柒望也再也撑不住,两人双双陷入了昏迷。
    待齐简乐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他扭头看向另一个床上的柒望,正在熟睡中。
    齐简乐在内心叹了一口气。他大概知晓了他们肯定还是发烧了,昏睡了三天三夜,浑身的酸疼和那晚有的一拼。
    他又开始烦恼,该怎么解释他和柒望的关系。
    他觉得院长妈妈,一定知道了。
    齐简乐慢慢爬起来,身体还有些不适,但勉强可以活动。他缓和了一下,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小口小口的喝着热水。
    温热的开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浑身上下充满力量,像是获得了新生。齐简乐放下保温杯,慢慢的下了床,移步到柒望的床边。
    柒望的床在窗边,此时太阳缓缓升起,光芒照到了熟睡的男人脸上。床上的人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背对窗户后心满意足的在梦中扁了扁嘴。
    可爱的样子让齐简乐嘴角微微上扬。
    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安静的看着柒望的睡颜。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男人不愧是他们塔杭美院的三大校草之一,光这张脸,让盯着的人都莫名的心动。
    齐简乐又想起了两人在山洞的那晚,身体似乎还对记忆有反应,脑海里有些过于细节的画面让他小脸瞬间变得通红。
    男孩初尝禁果,无法安定自己小鹿狂跳的内心。慌乱中抬起脑袋的齐简乐对上了柒望一双过分清明的黑眸。
    男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
    齐简乐慌了:“你…你醒来了… …”他急忙想从凳子上站起来,却还在未行动之际被床上的人拉入怀里。
    这个拥抱很大力,微微带着颤抖。男人呼出的热气洒落在他的耳边,有些痒痒的。
    柒望意外的没有开口,只是紧紧地抱着齐简乐,似乎想要把怀里的人揉进身体里。
    齐简乐没有反抗,反而有点眷恋男人的怀抱。他们应该属于生死之交了吧。
    片刻后,男人松开了他,双眸恢复到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
    看着齐简乐笑道:“男朋友,我饿了。”
    齐简乐:“… …”
    柒望得寸进尺,不光口头上要占足齐简乐的便宜,手头上的功夫也不闲着。一双揩油的手摸到齐简乐圆润的臀部,后者再也忍不住给这个一醒来就不正经的人一拳头。
    “你消停点。”虽然两人的实质关系已大米煮成熟饭,但表面上的关系还未有人真正的捅破。
    齐简乐觉得有点不自在。
    柒望“嘿嘿”一笑搭上少年单薄的肩膀,继续调戏道:“男朋友,我的“缪斯”,我真的好饿好饿哦~”
    齐简乐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柒望的狗头:“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安抚好撒娇的“狗狗”,齐简乐刚打开房门,就对上了院长妈妈错愕的脸。他愣了一下,随即又在内心叹气,看来该来的迟早要来,躲不掉的。
    齐简乐拜托一个工作人员给柒望送一些早餐过去后,便跟着院长妈妈进了她的房间。
    两人坐在餐桌前,院长把一些小菜热粥馒头推到齐简乐面前后,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先吃点东西吧。”
    齐简乐细嚼慢咽了几口馒头,喝了一碗粥后,便放下了餐具。双眸望向院长妈妈,决定主动挑起话题。
    “院长妈妈,我知道你是想问我和柒望…的关系。”
    院长:“… …”
    齐简乐抚上颈部间的红痕,那是柒望留下的。而他的身体上,还有类似很多这种红痕,想必院长妈妈已经知晓了。
    “就如你所想,我和柒望…发生了关系。”
    这种话还是有点难以启齿,特别是面对从小养育自己的院长妈妈,齐简乐耳红面赤,有些抬不起头来。但是,还是向妇女告知了真相。
    对面的院长听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齐简乐的小脑袋,问道:“你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倒是真让齐简乐慌了。
    喜欢自然是喜欢,但是还没有到能承认的时候。
    因为他和柒望的关系,并不是只有“喜欢与喜欢”这么简单。
    看着齐简乐沉默了,院长也没有再追问。
    “乐乐,你真的长大了好多。本来院长妈妈挺开心的,因为你的眸子变得生动起来。但是院长妈妈也发现了,你开始变得有心事了。”
    齐简乐的那双黑眸,从小到大都清澈见底、波澜不惊,让妇女很担心这个孩子在性格方面会不会有缺陷。
    但现在那双眸子开始流露情绪、也开始学会隐藏感情。就和其他普通人一样,眸子上染上了一层雾气,雾气下是难以隐喻的七情六欲。
    这曾是院长所希望看到的,但真的有一天乐乐变成了和大家一样的人,她又开始觉得不安。
    因为人一旦开始有心事,便会变得不开心。
    院长担心齐简乐会变得和司琳琳一样,表面上的快乐最终没有战胜内心隐藏的痛苦。而走向了死亡之路。
    见齐简乐沉默,院长继续道:“乐乐,院长妈妈只希望你活得开心。如果那个男孩能让你开心,院长妈妈也支持你们在一起。”
    “但是乐乐,感情这东西太容易带来伤害,特别是两个男孩子在一起,一定会引起他人的非议。”
    “乐乐,你做好准备了吗?”
    院长妈妈的话让他有些听不懂,但齐简乐知道妇女是在担心自己。其实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关于和柒望的未来,他觉得现在并不需要急着考虑。
    他的确对柒望动心了,但那并不代表他们以后会在一起。
    感情这个东西的确很复杂,齐简乐不想让事情变得那么复杂。
    “我当然做好了准备!”柒望拉着院长妈妈的手信誓旦旦的承诺道。那副誓死要和乐乐在一起的模样也是吓了女人一跳。
    院长在找完齐简乐谈话后,又找了柒望,想知道这个男孩的真实想法。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同样的问题,这个男孩的回答却比乐乐要坚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