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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斐看着接到的纯黑色的衣服,抖了抖展开,“这是什么?”
沈亦姝蔑他一眼:“真看不出来?笨死了。”说着夺回衣服,拆了条新的长袜去了隔间,一边走一边道:“别跟过来。”
几分钟后,她重新盘了个丸子头,从隔间的门口探出半个身子,黎斐看过来时,她才整个人走了出来。
原来是当年那套练功服。
她的身材没变,贴身的衣料勾勒出她流畅的身形线条,衣领很低,露出的锁骨精致,转身时半个后背都完全袒露。“看傻了?”她走近时说道。黎斐一声不吭,只是伸手把她揽进怀中,掌心贴在蝴蝶骨上,久久流连。
许久后,沈亦姝牵起他的手:“跟我来。”走过去两个房间就是舞蹈房,她推开门开了暖气,拿起手机放了段音乐。
“我有些不记得了,就大概再给你跳个样子吧,不许嫌弃。”她说着做了个准备的动作,“记住了,我当年跳的那一段,我给它取名叫《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艳若桃李,不可方物,不管是十八岁的她还是二十八岁的她都是如此。
沈亦姝没有谦虚,很多动作她是都不记得了,音乐也差点没跟上,不过几个经典的大动作都差不多做出来了,跳得七零八落的。黎斐其实也不太记得,但是她一做,他便渐渐唤醒了那段记忆。
一如第一次见时,他静默观赏,不同的是,这一次她谢幕时,这个唯一的观众在她差点站不稳快摔倒时,把她扶在了怀中。
“弟弟,今天也是来给你以霖姐姐送衣服的吗?”她贴在他耳边说道。
“不是的,”他的手在她腰线上摩挲,“我姐姐说她没衣服了,让我来问你借一套。”
她抬头看向他,有意“刁难”:“可是我只有这一套了,怎么办呢?”
不过如今在她面前的,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中二直线条的男孩了,黎斐接过话头,故意道:“那就把你身上这套借给她?”
她也有意调戏:“那你来脱吧,脱得下来,就借给你了。”
说完她灵活从他臂下钻过溜走,却不防他早有准备,把她拦腰整个抱起,堵在了墙角里。
黎斐开始仔细琢磨这连体又系带的衣服该如何解开。舞室里的暖气温度渐高,他终于找到法门,解开几根系带后,沈亦姝整个人便如被剥壳般,瑟缩在了他怀中。
他低头看她,却见她可怜兮兮道:“地板太凉了,去我屋里……”
……
她的床小,又是许多年前买的,不禁摇晃,总是咯吱咯吱响,黎斐故意逗她:“姐姐,别响了。”
她气得拧他:“你有本事别动了。”
他没本事,只想溺死在她身上。
咯吱声终于停下来时,沈亦姝靠在他肩头轻声道:“我那边的房租快到期了,房东催我续租,可我想换个地方住了。”
“嗯。”
“但是我没时间找房子,你说我住哪里好?”
“想听我的意见?”黎斐顿时来了兴致,“我说有一个地方,两百多平的复式楼,还可以专门给你空出一间练功房,出行专车接送,距离你剧院不过几个红绿灯,周边都是商圈,并且不收你房租。感兴趣来住吗?”
沈亦姝反问:“这么好的地方,你说我住不住?”
“住!明天就给你搬家!”他说完又改口,“为了防止你后悔,现在就先去搬起来吧。”他说完起身穿回衣服,找了个袋子把她的练功服装了起来:“这个我也带走。”
沈亦姝啐他,但也没拦。两人在她爸妈回来前,抓紧时间离开。
在他的高效率之下,第二天便开始了同居的生活。同居之后,生活并没有沈亦姝之前担心过的失去个人空间等等问题。黎斐单独给她留了一间房间,还有楼下一间准备改成她的练功房。虽说有单独的房间,但是他却总有千万种理由把她拐进自己的屋。
沈亦姝都快招架不住,也幸好最后一场巡演即将到来,她又投入到了紧张的排练之中,黎斐才舍不得再多闹她。
排练的日子让她感觉仿佛又回到了比赛时的状态。巡演的表演曲目有比赛时表演过的重唱歌曲,也有新准备的,不过即使是表演过的节目,但是搭配的组合不一样,编曲也有所改变,依旧能带给观众惊喜。
大家都很重视最后一场的大舞台,准备得都格外充分。终于到了正式演出那天,沈亦姝看着大家都在后天忙碌准备的场景,比赛时的那种紧张感又回到了她身上。
准点报时,幕布拉开,指挥就位,序章缓缓奏响,这美妙的篇章啊,终于开始了。
沈亦姝看向台下的观众,有熟悉的粉丝,有相识的好友,有尊敬的师长,还有至亲的家人。
一首首歌曲被重新演绎,许多节目中留下的缺憾被重新弥补,听着如雷的掌声,沈亦姝只觉更加热爱更加不舍这个舞台。这一路走来,已经没有遗憾。
……
待到无数礼花从头顶上方洒落,她才意识到,不经意间已经唱到了最后一曲,无数人喊着安可,可再不舍得大家却只能退场。
全场观众不舍得离去,满场静默,然而在静默声中,大提琴的声音却在幕布后响起,婉转又悠扬,仿佛在低声倾诉。
观众席上,无数人顿时开始热切又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是这首!”“她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