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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宫的高墙让人望而却步,言祁根本不用担心里面的人能逃出来,他命人砍光了周围树木,孤零零的离宫外没有任何遮挡物,随便派几个缇刑卫监视,就万事大吉。
    如果不是季秀林,谁也不会知道那位正统嫡系会换了人。
    事实上,在原本的剧情中,言饮冰的命运的确是在言祁死后才开始的转折。
    季秀林回到离宫的的时候不过午时,一回来就看见唯一一间被开辟出来的院子里铺了好几床棉被,顾以牧正抱着被子往里走,就迎面撞上了季秀林,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你回来了?今天太阳不错,把被子拿出来晒晒,你摸摸暖不暖?”
    被晒得蓬松起来的被子挡住了顾以牧的半张脸,季秀林只能看见她那双没什么变化的眼睛,纯净得像是一对黑琉璃,季秀林只看见过一次她这样的眼神。而此时顾以牧双手抄在被子下,下巴戳在松软的棉絮上,轻松又熟稔地和他说“回来了”。
    像是亲密无间……
    向来吵吵嚷嚷的系统像是死了机,一点儿也没提示顾以牧对“言饮冰”的好感度是多少,季秀林只能从她自然无比地转身中得出结论。
    顾以牧好像只是随口和他打一声招呼,这是每个人回家时都能得到的待遇,也不一定要说什么。因此顾以牧说完便抱着被子进了屋,没一会儿她再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季秀林还站在这里,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
    她解释说:“昨天晚上实在是太冷了,你屋里的被子我也晒了啊,别生气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顾以牧似乎有些忐忑,小心地觑着季秀林,可是他脸上带着面具,什么都看不到,于是顾以牧又指了指剩下的那几床被子说:“我帮你抱回去吧,王老他们还没回来。”
    离宫比从外面看上去要大,里面原本也有山亭水榭,可惜都荒废了,王老和小洛把花园拿来种了菜,季秀林回来时还看见了,他忽然发现,顾以牧对待他和言饮冰的态度的确是截然不同的。
    明明他和“言饮冰”什么都没有做过,顾以牧却天然会对言饮冰产生信任。
    季秀林抿了一下唇,依旧扮演不了言饮冰的角色,于是按着自己的心意说:“不必。”
    然后他就自己抱着被子回了房,而抛掉了缇刑司督主的身份,这样家常的动作却是温馨的。
    短短半天,顾以牧就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受欢迎的客人,看着季秀林的背影说:“我要在这儿住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进来。”
    季秀林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把被子抱回床上,这才回到外间,请顾以牧坐下,说道:“昨夜梁王出动禁军,是为你而去?你是什么人?”
    “你今天出去探查消息了啊?”顾以牧自顾自地说着,然后一摊手:“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是面对季秀林,顾以牧不会有这个胆子,可她觉得面前这人连杀人灭口这种事都不愿意牵连无辜,也就放肆了许多。
    果然,那人不过沉默了片刻,才说:“言饮冰。”
    顾以牧就算是对京城势力再不清楚,也知道“言”是齐国的国姓,不过她也只是惊讶了一瞬间,就放松了下来:“我叫顾以牧,言公子既然知道梁王大动干戈,想必也知道近日能让他怒到这种程度的,也就只有顾家了。”
    “不过言公子,”顾以牧补充道:“我知道你身份特殊,如果我和缇刑司有所牵扯,你……还会放我回去吗?”
    不杀她是一回事,可让活人开不了口的法子多得是,顾以牧可不想心惊胆战地过日子,干脆直接问了。
    季秀林说:“缇刑司知道你在这儿。”
    “哦……啊?!”
    顾以牧握着暖手的茶盏都险些掉下去,季秀林难得看见她的真实情绪,面具下的脸色柔和了些,声音却听不出什么:“保留对王朝有威胁的因素,缇刑司才有存在的意义。今晨缇刑司送来的饭食是四人份的你没发现?”
    言饮冰被软禁再次,一日三餐都是外面看守的人送来,顾以牧原本以为在这种荒凉的地方,言饮冰的生计都是靠着那一片小菜园,却没想到缇刑卫并没克扣饭食,送来的东西虽然和“丰盛”还有很远的距离,却比贫寒人家好上太多。
    事实上,季秀林的确从不曾克扣言饮冰的东西,和“剧情”无关,言饮冰的存在对于言祁来说是最大的麻烦,季秀林乐得他活着,然而阴差阳错,如今住在这里的人变成了他。
    顾以牧被他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即便是她告诉了缇刑司言饮冰有问题,缇刑司也不会找他的麻烦。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以为院子里还有其他人。”
    季秀林他接受了“男主”的任务,不代表他要按照“言饮冰”的性格去行事,因此并没接这句话,将视线放到了顾以牧身旁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问:“东厢房窗户坏了,一直没修,你昨晚冷?”
    难怪顾以牧昨晚觉得枕头边上都有风!
    不过她看了一眼这陈旧的宅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言公子也没有想到这圈禁之所,有朝一日会住进一个大活人吧?我对付一下就行,没什么大事。”
    季秀林看着她耷拉的眉眼,心中一动,忽然说:“动作快一点,今晚就能修好,你等我一下。”
    说着他便举步出去了,顾以牧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有些好奇地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