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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纪图却死死抓住他:“因为我现在看着他,心里感觉不到任何的东西。”
    “不管是喜欢,讨厌,还是痛苦嫉妒,都没有了。”纪图捏着顾宝肩膀的手有点抖:“这就是不喜欢,很残忍,但现实。”
    纪图:“有时候我也挺后悔的,我当年招他干什么呢?看着他追我,我却觉得他可怜。”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找不回来了,就算勉强把碎掉的镜子拼起来,也不是原来的那块。”
    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膛:“因为缺了一块,怎么拼,都回不到当年了。”
    那天晚上,顾宝喝了很多酒,他不喜欢喝酒,却怎么也忍不住。
    他本来打算着别喝那么醉,他今天还没找裴廷呢,可他喝醉了。杨扶风把他送到了家,前脚刚走,顾宝后脚就出来了,醉醺醺地上了计程车,报了个地点。
    裴廷刚洗好澡,就接到了电话,是之前公寓的保安打给他的。
    说他门前有个醉汉,一直在输密码想进去,邻居听到声音了,赶紧给保安打电话,保安上来一看,好家伙,又是你!
    裴廷听得头疼,那套房子他本来想卖,也托人交给中介。后来有人真的想卖,裴廷反而不愿意卖了,这事就搁置了下来。
    换上外套,裴廷匆匆出门,于半个小时后,看到了蹲在门口的醉鬼一只。
    顾宝穿着卫衣,蹲在那里的时候,看起来很小,跟他高中没什么区别。
    保安站在旁边,脸黑得跟教导主任。顾宝还醉醺醺地说:“叔叔,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扰民的,对不起。你吃蛋糕吗,我蛋糕做得不错,下次给你带一份好不好……啊,对了,还有邻居。”
    “叔叔,你有老婆吗?我有哦,不过不是老婆,是老公,嘿嘿嘿。”
    “叔叔,你惹你老婆生过气吗?我老公就生气了,还把我赶出家门,连密码都改了。”
    说完顾宝的五官就一皱,仿佛下一秒就要嗷嗷哭出来,保安大叔如临大敌,凶他:“你别哭啊,再哭带你去派出所!”
    顾宝的哭就憋回去了,还打了个酒嗝:“是吗,我爸就在派出所,你带我去见他吧。”
    保安大叔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还真的跟他对话:“你爸在派出所做什么?”
    顾宝仰着脑袋:“他被关着呢。”
    保安:“……”
    裴廷赶紧走过去,连声道歉,还给保安塞了包烟:“对不起,大晚上的辛苦你了。”
    保安扫了扫顾宝,又横了眼裴廷:“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不能解决,都闹两回了吧!”
    这大叔还是上次顾宝没能进去,过来处理的那位。
    保安拿着烟嘟嘟囔囔地走了,裴廷刚松了口气,腿上就一重,顾宝抱着他的腿说:“哥哥哥,我们回家好不好。”
    裴廷不想和他多说,伸手就把人抓起来:“还能走吗?”
    顾宝嚼着嘴,摸了摸自己两条腿,不是很肯定道:“我可以。”
    醒了,裴廷伸手把人一搂,半扶半抱地往电梯走,等把人安置到车上,问地址,顾宝怎么也醒不过来,说话都不流畅了。
    刚才跟保安不是问答得挺流畅的吗,该不会是在装醉吧?
    裴廷怀疑,又拍了拍顾宝的脸,终于把人拍醒了,顾宝一睁眼,就带着哭腔道:“脸好疼,你打我!”
    裴廷:“……”
    实在没办法,裴廷用顾宝的指纹解开了手机,给他的朋友都打了电话。可惜大半夜的,没个人接。
    只能把人接回自己家,刚把人抱进屋,披萨就凑了上来。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尾巴再次转成风扇。
    裴廷心想,都过去这么久了,披萨还记得顾宝呢。
    给人换衣服时,裴廷看见顾宝身上有淡淡的疤,已经长好了,却还是留下了痕迹。
    毛巾擦过时,他动作都放轻了。
    顾宝却在这时忽然睁开了眼,盯着裴廷不说话。
    裴廷冷下脸:“醒了,醒了就回去,别耍酒疯。”
    顾宝还是不说话,眼睛直直的,不像清醒的模样。裴廷不愿被他这么看着,起身想走,手却被一拉,顾宝没什么力气,裴廷轻而易举就能甩开。
    裴廷走到厨房,打算装杯热水,再给顾宝灌解酒药。
    这时外面就传来一声很大的动静,裴廷赶紧走出一看,发现顾宝人已经翻在地上,那动静是他脑袋磕在了茶几上,顾宝正捂着脑袋呻吟呢。
    裴廷走过去,没有扶他,而是就这么看着:“醒了吗?”
    顾宝做起来,揉了揉额头,小声说醒了。
    裴廷想,这是不装了吧。刚才在车上时,顾宝一直侧着脸,他往窗子上看,顾宝偷偷睁开一只眼,见他脑袋转过来,赶紧闭上。
    那时候裴廷就知道,装醉呢。
    裴廷忽然觉得很累,心累:“醒了就回去吧,以后别这么做了。那房子我准备卖,你这样会影响下一个住客。”
    “我不想下次去派出所保释你。”裴廷说得挺无情的。
    顾宝揉着额头的手渐渐停了,他放下手:“你记得杨扶风和纪图吗?我高中时玩得好的那两个,你带我们去了海边,还租了别墅。”
    裴廷没说话,顾宝继续说:“他们两个当时在一起,现在分手了,图图跟我说,破掉的镜子是补不回来的,因为缺了一块。”
    “他跟我说,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回头,我怎么追都没有用。”
    顾宝抬起头,他像寻求答案一样,望着裴廷:“是这样吗?”
    裴廷没有表情的脸,看起来无懈可击。
    顾宝的额头磕到的地方已经红了,渐渐晕开:“哥,我有糖。”
    “你心里缺的那块,我用糖给你补起来好不好,我有很多很多的糖。”
    第90章
    面对他这番话,裴廷则是再次转身走了,顾宝就跟泄了浑身劲,一下瘫在了沙发上。他不是装醉,是真的有点醉。
    刚才起身的时候,头晕目眩,这才翻了下来磕到脑袋。他现在也算半个靠脸吃饭的人,在餐厅里被人一口一个帅哥,怎么样也不会造作这张脸,而且裴廷不是喜欢吗?
    裴廷现在不喜欢了,还赶他走,不理他,冷言冷语,而他的真情告白,裴廷根本不想搭理。
    或许纪图说得对,对于一个不愿意回头的人来说,所有的挽回,都是骚扰。
    现在看着这样的他,裴廷心里除了烦,不会有别的情绪。
    他碰了碰额头,真的疼,疼到他心都酸了。
    面朝刺目灯光,顾宝缓缓吸气吐气,平静情绪,他想他一会就走了,不会给裴廷造成麻烦的。他不识相挺久了,裴廷也忍了他很久。
    能放弃吗?顾宝在心里问自己,不用多久,他就得了答案。
    还不能,至少不是现在。
    他这一辈子,从未在什么事情上执拗过,曾经他想要的东西都太轻易,现在求不来了,才知道没有什么是应该不应该。
    尝到了求不得的苦,人就一下长大了。
    顾宝手背搭在眼皮上缓了缓,这才起身慢慢往门口走。
    这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顾宝转脸,发现裴廷拿着一个冰袋,指尖滴水,默默地望着他。
    见顾宝看来,裴廷的手垂到身侧:“你起来……”接着他视线落在顾宝面朝的方向:“准备走了?”
    顾宝目光直勾勾盯着那冰袋,好像那不是冰袋,是顾宝起死回生的希望,是裴廷的心软和在乎。
    他立刻缩脚往后退,为自己找了个牵强的理由:“没有要走,我找厕所呢,喝多了。”
    说完他又赶紧往裴廷那里贴:“一直握着冰袋不冷吗?我来拿。”
    顾宝伸手,裴廷避开:“坐好。”
    下一瞬,顾宝就像小学生一样,拖开旁边的椅子,端端正正地坐下了,双手还老实放在膝盖上,仰着脸,等裴廷的冰袋。
    捏着冰袋的感觉肯定不好受,顾宝都看见裴廷的手指渐渐变红,顾宝想去接,次次都被裴廷躲开。
    裴廷的脸色不算好看,目光专注地落在顾宝的伤处,反复按压,力道轻柔。
    有时候顾宝都觉得自己挺卑鄙的,捏准了裴廷不够狠心,经常趁虚而入,现在都进到裴廷家了,总觉得不做点什么,太浪费。
    胡思乱想间,裴廷说:“敷好了就回家吧。”
    顾宝没说好或者不好,只是不回答。他伸手,抓住了裴廷另一只手,不算多用力,指尖从掌心划至食指,再握进掌心里,顾宝不等裴廷挣扎,就问:“哥,我送你的戒指呢?”
    裴廷没有动,甚至连额头上的冰敷都停住了,紧接着,顾宝得来了一个答案,裴廷说:“扔了。”
    顾宝的手从裴廷的食指上滑落,苍惶搭在了膝盖上,他睫毛颤抖着,不像刚才那样放肆地打量裴廷。
    他一直垂着眼,直到额头上的处理终于结束,裴廷回到厨房洗手,顾宝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再没说什么话。
    等裴廷出来对他说:“不是要去厕所吗,走廊左手第一间。”
    裴廷这个家是平层,没有之前的豪华,装潢简单冷淡,不像之前那个家的风格。
    顾宝才醒神一样,匆匆走进了洗手间,反手关上门。然后他就像每个前任一样,观察着这间浴室,比如浴巾有几张,漱口杯和牙刷有几只,拉开柜子,再看备用的洗漱用具多不多。
    其实他没必要做这些检查,可顾宝就是怕。如果裴廷不是单身了,那他就真的没希望了。
    不过如果裴廷不是单身,大概也不会大半夜的把他往家里领。想到这里,顾宝安心许多。他粗暴地洗了把脸,期间指尖戳到了伤处,疼得他咬紧了牙,再仔细打量,感觉明天需要戴个帽子,不然遮不住。
    顾宝从浴室出来,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客厅已经没有人了,走廊尽头的书房还有亮光。
    他循着光走,一步步踏入了裴廷的领地,他每个动作都很小心,反复地试探着裴廷的底线。
    裴廷自电脑后望着他:“需要我帮你打车吗?”
    顾宝没回答,他脱掉了鞋,现在只穿着袜子,踩在地毯上,轻轻地靠近裴廷。随着他的接近,裴廷的表情愈发严肃。
    就在顾宝即将碰到裴廷时,裴廷冷声道:“顾宝,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顾宝就像听不懂中文般,他就地坐下,脸颊靠近了裴廷的膝盖,像小动物似的仰起头:“戒指扔了就扔了吧,我重新给你买。”
    “哥,我现在能自己赚钱了,不过赚得不多,可能不能像之前那样给你买很贵的。我买给你的,依然是我能付出的所有。”
    裴廷很艰难地从顾宝身上移开目光,接着,他的膝盖上就一软,是顾宝的脸颊挨了上来:“哥,我今晚留在这里好不好?”
    顾宝没敢去看裴廷的表情,他手碰到了裴廷的脚踝,肌肤与肌肤贴合,暧昧横生,他缓缓往里探,摸索着肌肉的纹理,就像曾经那几次,他在床上同样是这么触碰着裴廷的背脊。
    裴廷的声音哑了,像是生冷的铁里揉了一把沙,还带着点愠怒,他说:“顾宝,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顾宝把手从裴廷的裤子里抽出来,然后他脱掉了卫衣,露出里面稍微带了点肌肉线条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