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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映虽然喜欢桃花,却也务实,曹盼道:“我们不回别院去了吗?”
“你如今要学习,哪里能回别院,你本来就挺忙的,再把你累着,阿娘会心疼的。”丁映那样朝着曹盼说话,曹盼道:“谢谢阿娘。”
出城在别院里住下,丁映的日子会过得比现在好多了,闲时可以去踏青,还能看四下的风景,比起藏在城里不知好多少。
“当孩子的和亲娘那么客气的吗?”丁映第一次养自个儿的孩子,从前养的着曹昂,并不像曹盼那样是个不正常的孩子,但却不会一再与丁映道谢。
“阿娘想起昂哥哥了吗?”丁映一失神曹盼便知道丁映在想什么了,抬起头问了丁映。
“对啊,我想昂儿了。一眨眼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年要不是昂儿,我早与你阿爹和离了。”丁映轻声地说。
那是嫁给曹操之后第五年的事,那一年,丁映已经二十岁,曹操也已经二十三岁,彼时曹操因为不畏强权,得罪了朝中的权贵,被明升暗降为顿丘令,随即又因为宦官与仕人的争斗而受到牵连被贬。
那个时候曹操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心境,他们居于洛阳,而曹嵩的侍妾总在丁映的面前提起子嗣一事,道是他们成婚数年了,丁映一直无所出,是不是也应该给曹操纳个妾了?
丁映也注意到子嗣的事,无后是许多人都无法容忍的事,更别说像曹嵩这样的位高权重的人。
曹操虽然被罢了官,但也是一时的,曹嵩依然身居高位,早晚有一天会让曹操起复的。也是想趁着曹操得空的时候,解决了子嗣一事。
丁映面对上门直说要纳妾的事,倒也不二话,直接问起曹操,“我自嫁你以来,多年不孕,今日父亲身边的人前来提了一句,道是让我为你纳妾,你可有喜欢的?”
曹操虽然为自己一番付出努力却落得一个牵连被贬的下场,心下郁闷,可想起他刚出仕就能身居高位,那都是因为家族的原因,兴因家族,败因家族,倒也与人无尤。
可是乍然听到丁映的话,曹操一眼看向丁映,丁映道:“父亲有问,我不敢不听,因而问一问你,你倒可以直说。”
虽然丁映说得温和,曹操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因为丁映的温和而觉得丁映真心想要为他纳妾。
“阿映,我们还年轻。”曹操立刻地回答,丁映道:“年轻吗?其实也不年轻了,像你那么大的人,很多都已经儿女成群了。”
丁映只是说一句实话,听不听在曹操,“此时我原不想与你说起这些事,毕竟现在的情况不是我应该发脾气的时候,但是,阿瞒,我的脾气你知道的,我有我的底线。”
虽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曹操说起纳妾的事,因此和曹操争执起来,但是天下间的事,并非由人想或不想就能决定,丁映不想提的事,很多人都近不及待。
“阿映,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去和父亲提的,往后不会有人再往你的面前说纳妾的事。”曹操知道丁映底线在哪儿,新婚之夜写的和离书,曹操记得一清二楚,自然不会觉丁映只是说说而已。
曹操都自觉揽了事情,本来也不想为了旁人几句话而跟曹操吵起来的人,自然更不会捉着话题不放。
事后,不知曹操是怎么跟曹嵩说的,曹操回来告诉丁映,往后曹嵩肯定是不会再派人到她面前说纳妾的话。
不过,留在洛阳也是无所事事,他们回谯县吧,谯县都是自己人,比丁映在府里还得应付曹嵩的侍妾们要好得了。
丁映没问曹操是怎么跟曹嵩说的,而她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曹操只属于她一个,于世人看来是多么的善妒,要走这条路,丁映早就想到了前行不易,因此也愿意承担起任何的闲言碎语。
曹操决定回谯县,丁映立刻收拾东西,临别去辞行,曹嵩的脸色有些不好,却是冲着曹操的,“你是越大脾气越左了,子嗣一事,既然你打定了主意,那就随你吧。”
……丁映也听了一耳朵,曹操接话地道:“父亲就放宽心吧,我心里有数。”
曹操从小到大主意就很正,根本就不容旁人道他好与不好。曹嵩虽然是曹操的父亲,曹操也不由他指挥。
如为洛阳左都尉时,曹操志在肃正洛阳的之风,因而设五色棍而打杀敢犯下大汉律法的人,可惜最后却落得一个明升暗贬的下场。
为官多年,曹操一直想当个好官,为此不知得罪了多少权贵,曹嵩不知劝过曹操多少回,但政见不同,曹操全然听不进曹嵩的劝,依然我行我素,做他认为自己该做的事。
曹嵩也是拿了曹操莫可奈何,曹操虽然有一颗为国为民之心,如今这腐烂的天下却容不下有那样一颗心的曹操。
曹嵩为官多年,在宦官和士人之间游走,到现在还能安然无恙,自有他一套为官之道。
曹操能有今天,到现在还能好好地活着,多亏了曹嵩这个亲爹,曹操知道,却也更难过。
“回去吧,回了老家好好休心养性,往后少气我。”曹嵩哪怕再生气,对有本事的儿子还是心下喜欢的,再气再恼,也就是气一时罢了,他在洛阳,总会找机会让曹操起复的。
“父亲保重。”反正年少时曹操就因为脾气问题回了谯县,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在他需要父亲的时候曹嵩能将他放回老家,如今的曹操早就成人,自然更能潇洒地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