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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些做完之后,刘玲的目光,还是看向管语。
    玲姨看她的眼神, 和看管语是不同的。
    前者是客气。
    后者则是一个母亲看孩子的眼神。
    撕了两下餐纸 ,卞贝贝用余光默默打量管语。
    酒店的灯光下, 十六岁的少女, 肌肤细腻白亮, 有好看的光泽。
    顺滑的黑发, 扎在脑后, 只是一个低低的马尾辫,却自带青春靓丽。
    发丝每一根似乎都在发光, 有足够的营养和亮。
    发后露出的一截雪白脖颈, 嫩生生的动人。
    她看着管语小口小口的吃蛋糕,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从小时候开始,她就知道管语是好看的。
    玲姨年轻时模样有多出挑, 管语继承的五官就有多水灵。
    她那时候不止一次的嫉妒过管语。
    大家小时候都吃的胖乎乎的。
    可管语却白白净净, 眉清目秀的像个年画上的娃娃。
    粉雕玉琢, 一眼就看得出的美人胚子。
    现在,长大了。
    她蓦然发觉, 她瘦下来也变得清秀了一点,可管语却已经长成了正常人不能企及的美貌。
    眉毛弯弯,两汪清泉似的眼眸。
    吃饭时小口一张一合, 简单的画面都有种特别的美。
    卞贝贝没了胃口。
    她从小就是个聪明的人。
    知道怎么讨刘玲的喜欢,也知道怎么在一众亲戚间,表现伶俐得到夸奖。
    直到今天。
    不管是管语在市一中,考入一班后,玲姨表现出来的激动和兴奋。
    还是管语身旁,俊到不似凡人的司诀——以绝对的成绩进入A大的天才少年。
    自嘲的笑了笑。
    卞贝贝叠着餐巾,饭桌上开了口。
    “玲姨,明天你有空吗。”
    “我想住校。我今天问了学长学姐,他们说龙泉高中的住宿条件挺不错的。”
    “办住宿手续需要家长签字。我爸妈不在T市,赶过来不太方便。”
    “只能麻烦玲姨帮我去签个字了。”
    卞贝贝的话,说的突兀。
    刘玲放下筷子,第一反应是看管正国。
    她暗暗朝他使眼色,心里疑惑。
    ——是不是你和贝贝说什么了?你赶她走了?
    管正国一头的冤枉,浓眉挤成了个疙瘩。
    ——关我什么事。
    刘玲清了清嗓子,脸上挤出笑问卞贝贝。
    “贝贝啊,不是说好的吗,在阿姨这里住几天。看看习不习惯。”
    “你住校的话,营养不好,要是学校吃的不好,学习强度跟不上。”
    卞贝贝把夫妻俩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角扯了扯。
    “没事的玲姨,学校伙食挺好。我走读浪费时间,还是住校好。”
    她这么说,刘玲倒是相信的。
    “这个倒也是,走读一来一回要不少时间。你们学校名气大,竞争激烈,大家肯定是争分夺秒的复习。”
    “好吧。你考虑清楚了,明天我陪你去。如果住不习惯,随时和阿姨说,咱们回来住。”
    卞贝贝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清楚。
    她不会住过来。
    她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不会做吃亏的事。
    且不说姨夫不太喜欢她,不怎么欢迎她。
    就单单说那个司诀,守在管语身边,眉间凝着一层冷酷的少年。
    卞贝贝可以感觉到。
    对方是个很不好惹的人。
    玲姨和姨夫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对这种感觉不敏感,她却不一样。
    她有非常笃定的预感。
    如果她留在这里,让管语伤心委屈了,那个少年不会袖手旁观。
    他看管语的眼神,是偏执到底,有深深占有欲的。
    今天他和管语进门时,她当着玲姨和姨夫的面,开了那个玩笑。
    当时,少年冷冷看了她一眼。
    她读出了对方眼神里的意味。
    那是警告。
    至于警告什么,她自然能猜到。
    管语从小是个傻白甜,反应迟钝,好欺负,人又笨。
    那在她身边守着的少年,应该就是另一个极端了。
    说她欺软怕硬也好,见风使舵也罢。
    反正她不会留下来傻啦吧唧,去戳别人守在心上的眼珠子。
    想到这里,卞贝贝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幸灾乐祸。
    也就管语那个脑袋简单的,还什么都不知道。
    长得帅、成绩好有什么意思。
    就这种占有欲惊人的偏执狂,她反正是不敢沾手的。
    卞贝贝更喜欢纯情派的男生。
    最好是那种能被掌握在手心,尽情拉扯的。
    她虽然惊艳于管语这竹马的出场容颜和气质,却不会动心。
    在她的认知里。
    越是优秀的男人,越有隐藏至深的掌控欲和偏执。
    恰好,她这小表妹,天生长着一副弱柳扶风的娇滴滴模样。
    性格和脸蛋,都是最能激起男人深藏骨子里的占有欲和欺负欲的。
    纯的跟张白纸似的,还一碰就哭。
    不得让人疼到心底,使劲地爱?
    她已经可以想象到,少年会怎么可着劲的欺负管语。
    卞贝贝转了转手里的果汁杯,余光看见司诀给管语剥了一只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