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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吕麦心中,什么都比不上他的天地重要。
“不行。”“不可。”她和墨染流同时说道。
这么默契?吕麦挠挠头。
“你只看一时,城墙是立身的保障,如若到了秋季,奴隶归还各诸侯国,城墙没建完。有人攻城怎么办?”陈阿叔道。
他说得对,雯萝心里认同。
吕麦有些不服,“那到了秋季,大家颗粒无收,也不用攻城了,自己先饿死了。”
他说的也对。雯萝心里也认同。
大家一下子陷入了热气腾腾的沉默中,炙热的阳光似乎把人的思考也带走了。
雯萝左看看又看看,总觉得这跟她心里的田地差点什么。对了,水车。这个灌溉神器,华夏几千年的优秀产物她怎么忘了?
水车就是为了高地或是离灌溉渠道及水源较远的地方应运而生的啊。它完全可以汲水灌溉田地。就不用毛人一担担去挑水了。
一个大水车可以灌溉农田六七百亩。而且水车并不难做,也很好操作。水车造出来以后,就是一个水的能量载体。
这股力量还可以用来榨油,否则光靠人力那么捣,得捣到哪百年啊。她可以向各诸侯国购买大豆。如今有了面粉,大豆已经不是大家喜欢吃的了。买过来榨成大豆油再卖出去,一来一去就是进益。
水车的作用简直太大了,旱时汲水,积水时也可用之以排水。
“我有办法了。”她笑着说。
“什么?”陈阿叔和吕麦同时发问。
“我们可以造几家水车。”雯萝指着遥远的河畔。
“水什么?”大家闻所未闻。
“就是一种大东西,它转啊转的就可以把水吸上来,引进田地里去。”雯萝两只手做着绕车轱辘的动作。
吕麦和陈阿叔更呆了。
翁主又开始吹牛了。陈阿叔心道。但是翁主每次吹完牛,打起他的脸都特别疼。
“翁主我相信你。”脑残粉吕麦说,眼睛亮晶晶的。
“等我回去好好想想,然后画出来,钜子帮着我想想怎么做。”雯萝看向墨染流,她实际上就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而已,水车长得就跟风车似得。
“好。”墨染流颔首道。
回到宫殿雯萝才感到有一丝凉爽。她穿的罗裙很薄。但就是因为太薄了,所以穿了很多层,站在玻璃房里非常热,感觉衣裙都贴在身上了。
墨染流看见她细腻洁白的脖颈上,因为出汗泛起一层更为细腻的光,随着她摇动羽扇,发丝轻轻舞动。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却有一种令人血脉贲张的美。
罗裙之下,一定是更为动人心魄的景致。
墨染流这夜失眠了,他反复阖眼却无论闭上还是睁开,都只能看见雯萝一个人的身姿。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是优雅至极。她总是把那些奇怪的想法归结为天书,她不知道这个借口有多敷衍吗?
他走过无数诸侯国,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她就像生活在他从未见识过的地方,哪里像偏僻小国养出来的女儿?他留在毛国本来是因为神秘的天书,但是现在他也不知道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想起看醋的那日,她跌坐在自己身上,纵然身边弥漫着浓重的酸味,他还是从她脖颈处闻到一股幽香。就像下过雨后,青草地上清新的小花散发出来的味道。
他感觉身体有些燥热。
或许是夏日来到的缘故吧?明日放盆冰试试。
他烦躁地想。
第38章
水车从东汉到元明时期经历了三个阶段,从最开始的人站在水车最底下踩来驱动水车旋转,到牛来拉着转,经历上千年。
雯萝知道,自己如果把水车带入这个时代,影响会超级巨大。田地受地形的制约会大为减轻。哪怕是地势高的地方,也能把水源源不断的输送上去。
她用铅笔简单的花了一个圆圈,然后在圆圈上画了一圈竖杠。画完以后一看好窘,简直就是个太阳嘛。这样的水车钜子能看懂吗?
于是她干脆放飞,又画了几条波纹代表流水,在太阳上花了两道弯代表水车在转。最后左看右看给太阳加了两条腿代表架子。
就这样吧,她放弃了。
第二天,墨染流拿着雯萝的水车图看了半天,久久不言语。
“那个啥,钜子,你看懂了吗?不懂我可以给你讲解。”雯萝觉得自己昨天对水车功能的描述,完全被她的大作粉碎了。长腿的太阳,太玄幻了,一看就不靠谱。
“这个圆圈是水车的框,它周围一圈是叶板,有点像齿轮对吗?”墨染流凝神猜测着。
“对啦,真是厉害。看来我画得很传神嘛。”她捧了对方一把,顺便也赞叹了自己一下。
墨染流抬眸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因为雯萝靠的他很近,他又闻到了那股清新的花香。捏着画纸的修长手指,不由得紧了紧。
“水车也不止这么一架,它可以连着好多架,”根本没有注意到对方异常的雯萝,还在用手指点点点讲解,“一个带动一个,还可以搭建长长的木板把水运过去。”
墨染流垂眸看着她白嫩纤细的手指划来划去,大脑还没有这么做辨别对不对,身体先做出反应,直接把对方柔弱无骨的小手握在手里。
雯萝一惊,连忙抬头去看墨染流,嗓音软糯,“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