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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护送他们的秦国将领看出鱼矫的不爽,连忙劝慰道,“公子,听说毛国吃食精美……”
    还未说完就被鱼矫打断,“听说的话哪里能当真?那种山野之地都是氓民,唉,挺过这晚我们就早起赶路。对了,见到毛国君主后一定要哭穷,我最怕这些小国家一见到大国就要这个要那个。前几天那个叫泉的国君,连面粉都没见过。啧,真寒碜。”
    闵也很郁闷,他本来好好在晋国做他的公子,就因为秦晋互割对方的麦子,然后他就被交换过去当质子。这次也是因为晋国传来他父王生病的消息,才被秦王允许回去看一眼。
    他自己估摸着回来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如果父王病危,那么就是朝政动荡。他就有理由不回秦国了。因此在走前,他就遣散了那些在秦国时招来的奴仆,费了点时间。
    此时正是黄昏,火烧云连着望不见的天际,每个人的脸上都被映得红红的。犊车走在官道上,道两旁是修理整齐的农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水顺着沟渠流入每一块田地。
    时不时还会有毛人悠闲地牵着黄牛出现。
    “这肯定是毛国君主的公田,只有她有这么多黄牛。”鱼矫一副很懂得样子指指点点,毕竟秦国这样发达的国家,野人们还在用石犁耕田,哪里使得上黄牛?
    随从们忙道,“公子说的对。”
    鱼矫十分得意地仰起脸,“死我见识这么多的人,父王倒要派出去做个普通的护送活儿。明明就该给我一方土地让我大展拳脚嘛。”
    随从们刚准备如平常一般应和,就突然打住了。毕竟议论君王,可不是他们能做的。秦国法治严厉,动不动就割鼻子剁手的,惹不起,惹不起。
    鱼矫没有得到应和刚准备发脾气,就见前方隐隐约约显出壮丽的轮廓,“那是什么?走错了吧?毛国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城墙?”这话还未说完,防腐浓雾散尽,高大的砖墙显露了出来。
    鱼矫刚准备质问领路的将领就听见随从们惊讶地喊道,“那个是什么?”
    数个巨大的轮子带动着水流哗哗作响,汹涌的水流如白驹一般穿梭,奔腾进四通八达的沟渠里,再经过几个小竹筒,缓缓流入农田。
    “这个就是毛国最近的奇迹,水车组。”将领指道,“我们秦国也派出工匠过来照着画了图,回去在河里搭建,简直是神迹。”
    “胡说,”鱼矫不满道,“秦国怎么可能跟小小毛国后面学?你不要听风就是雨。”
    将领闭上嘴巴,不再吭气。
    随从们也都沉默下来,不敢惹这位骄纵的公子生气。但是嘴巴闲下来了,眼睛却在不停转动,哇,好高大的城墙,这些都是砖吧?我没看错吧?太奢靡了,我们秦国都不敢这么干。
    哇,那个是砖房吧可是女乐坊吗?不然每个进去的人都一副舒爽的表情?回头得见识见识。
    那个又是什么,一个大木箱子为何搁在街边?哇,这些毛国的街道竟然是青石板啊,路边还种着花?好清新啊。
    一行人如同在演默剧,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表情倒是极丰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路边的毛人一见就知道是外乡人,心道,呵,乡巴佬。
    只有鱼矫的脸一直沉着,阴郁的快要滴水。
    雯萝接到秦国公子要在毛国露宿一晚的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真讨厌,蹭饭的来了。毛国这么穷,他们还要来吃吃喝喝。按理说,秦国不应该路过毛地啊,他们算好时间的话,应该能走到周地靠近毛国的小城。
    郁闷地嘱咐菊准备宴席,因为熊二来的时候是属于私访,不公开身份的那种,所以她可以装不知道。但是秦国公子早早就派侍卫骑着马提前通禀,就是为了得到大国公子的待遇。这个就怠慢不得了。
    就准备个几菜一汤吧。
    鱼矫高昂着头带着人走了进来。虽然随从几百人,但是赴宴的只有将领、晋国质子闵和他。随从只能带两三个。
    他自认是大国的公子,自然瞧不起毛国君主。他见多了小国君主,见到他都是上赶着巴结。
    但是一进大殿,看见王座上俏丽的少女,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又纯又媚,身子立刻酥了一半,身子完成个虾子样拜下去,“姬候。”
    秦国将领简直没眼看,恨不得找个角落藏起来。晋质子闵也行礼道,“姬候。”
    雯萝心理不耐烦,面上还是带着微笑,“公子一路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能够见到姬候,再辛苦也值了。”鱼矫笑得眼睛都快没了。这样的娇娇,放眼秦国都没几个,还都在父王的后宫。他恨不得把人从王座下拽下来搂进怀里,一亲芳泽。
    鱼矫打定主意,一会儿就拼命炫富,好好夸耀一下秦国的富饶。他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却不小心打在闵的脸上,闵连皱眉头。
    雯萝把目光移到闵的脸上,感兴趣地瞧着,这不是去周地时见到的被交换的倒霉质子吗?也算一面之缘了。
    宴席上还有几个人。
    苏棠兴味十足地看着鱼矫尽情表演。
    绉泽觉得十分无聊,手里偷偷拿着卜具给在座的每个人占卜今晚的运气。
    陈阿叔一脸心疼地想着秦国来了几百人,这是要吃掉翁主的多少麦子啊。
    还有一个,始终冷凝着脸色的墨家钜子,狭长的眼眸微眯着,眸光十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