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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这日下了课,跟同窗互相告别后,拎着刚买的卤肉和辣鸡爪回到了家。
看见房门大开,就知道鱼矫在里面。
他叹口气,每次来都破门而入,当他修锁不要钱啊。他从邬师兄那里,得到了芯片的答案,自然不怕。胸有成竹地走了进去。
鱼矫上次遭到了大葱攻击,这次一来就用帕巾紧紧系脸上。但是对方又不吃大葱了。他被帕巾憋得有点呼吸不畅,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就那个小片片,能看到我们的想法?那是吹。”
“人是活的,片片是死的。大不了领完卡片,进去后扔了不就行了?或是放在邸店,放在别人身上。办法有的是。况且,我也不觉得那片片能知人心。你当毛国都是仙人啊。”
闵耸耸肩,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
鱼矫沉下脸,“不过让你打听一些事,你就编瞎话来唬我。左右,”他看看手下,阴沉道,“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吃不了……”
话未说完,手下就一把夺过闵手中的卤肉和鸡爪,扔到地上,狠狠踩上去,用力碾了碾。然后朝鱼矫禀报,“公子,他吃不了了。”
鱼矫被手下的愚蠢,简直气得气血上涌,立刻就想骂滚啊。但是因为太生气,嘴瓢骂了句“呱”,顿时脸更红了。
还未再次发作,就听闵道,“公子,这个秘密还是我费尽心思才打听到的。你大可以派人去试试。如果我在扯瞎话,随你处置。反正我家你也知道在哪,我也跑不了。”
鱼矫一听,这个主意靠谱。他就等在这里,若是姬闵撒谎,他就废了他的手,让他再写不得字。
但是派谁去好呢?他扫了手下两眼,“就你了。”刚刚那个蠢货。
手下叫砂子。他自然明白鱼矫是让他去试什么。
他在城门口,排着队扎了头指头,领了卡。然后顺手扔到垃圾桶。
为了引起守卫对他的最大兴趣,他踢翻了卖花少女的篮子,抢走了孩童手里的糖葫芦,大摇大摆走到小食街,大吃大嚼不掏钱。摊主问他讨要,就是一巴掌。
看到远处的守卫向他跑来,他立刻就往巷子里面钻。来时摸清了路线,现在就是一顿逃窜。
守卫一边追一边用顺风珠连通了天眼司,天眼司一眼就看见一个小点疯狂的跑,后面一群点疯狂的追。
“恩,左边那个巷子,对,他翻墙了。往牛尾街跑了。现在在火锅店后面,对那里是个死角,哦,抓住了?好。”
鱼矫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砂子回来。他派出手下查探。没有多久,手下回来,“砂子在公田里种地呢。”
公田种地等于探子被抓,等于失败。这如今是个诸侯国的共识。
“难道是真的?”鱼矫嘟囔着,斜眼看向一脸无辜的闵,重重冷哼,“这次就先放过你。”
闵忙不迭地点头欢送他们离开。从窗子上看着夜色中的那几个背影,他摸出身上的身份卡片,如今他已成为毛人户籍了。身份卡片上面那个小片片,在灯光下发着铜的色泽。
“是真的啊。”
……
顺风珠开始量产了,雯萝知道这个东西,是绝不能落入其他诸侯国手中。
因此,她让墨染流给顺风珠里编辑了一条命令。每个珠子都有一个编码,若是丢失,可以用天眼锁死顺风珠的功能,使其成为一颗普通的玻璃珠。
另外,也可以根据编码,在天眼中调出顺风珠的位置。
这个同样的限制,也是只有持毛国身份卡片的人能买。每卖一个,把购买人的姓名、地址和珠子编码登记下来。
顺风珠的售卖与冰鉴不同。它是现在官员中发行的。以前的守卫都被下达了死命令,不可谈论顺风珠,不可将顺风珠的事情透漏给任何人。
但是现在,雯萝让他们谈,随便谈,死劲谈,街头巷尾谈。
还没从大冰鉴的喜悦中出来的毛人,突然发现城里面,又有了一点变化。身边总会出现一些神秘兮兮的人。手腕举在嘴边,嘴里嘟囔着,像个精分。
大家立刻选择离这种人远点。但是,这种人也太多点了吧?随处可见。就连守卫们也是,对着他们脖子上佩戴的项链,神神叨叨些什么。
他们脖子上的项链,毛人们曾经议论过,都认为是集体发的。可能就是一个标志。带了就是守卫之类的。但是以前也没太见他们,对着项链神叨啊?
剧院里售卖了新剧的门票,叫《我在毛国,你在楚国》。
讲述了一对恋人,分别在毛楚两地,异地恋的故事。故事很感人,但最感人的是,男女主角经常对着一颗珠子神叨。
经过毛人们对戏剧的理解,他们发现,似乎那个湛蓝色的珠子,是一种仙器。无论分隔多远,都能听到对方讲话。男女主管这种珠子,叫顺风珠。女主还亲切地称她的珠子,顺风耳,耳耳。
戏剧好理解,耳耳就无法理解了。
戏剧再怎么高于现实,也不能太脱离实际吧?虽然大家都挺想要那对珠子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家顺风珠的店铺,在一条僻静的街道开业了。低调到几乎没人知道。但是有一个毛人发现了,就等于所有毛人发现。
“剧里小美用的顺风珠,竟然是真的。”
“是的,是的,我看见了,就在林荫街上的一家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