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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本来还在沉思,闻言一愣,然后转头看向一直站在后面不肯坐下的清秀小哥儿福寿,还有对面明显在和他较劲自己也不肯坐的青年,有些好笑,也不强求,自己喝了一口茶才道:“无事,只是”
俩人本来都以为是赵大户府上有什么事情,却不想这一回找人的居然是昨天就离开的唐副班头,唐副班头甚至没在赵府里面等着,他是等在赵府门口的一辆马车上的,远远看见两人身影,就迅速从车上跳了下来,几步赶到身前,一拱手,嘴里道:“辛苦二位跑这一趟,霍小哥儿身上有伤,本不该劳烦,可没柰何这事儿除了你谁也帮不上忙,只好委屈一二,好在知县老爷体贴,特派我带了这马车来,这马车是知县大人平常所乘,算不得豪华,但胜在宽敞,霍小哥儿等下可以在里面躺着休息,以免伤势加重。”
霍林闻言似乎很是感激,也跟着一拱手道:“谢知县老爷体贴,些许小伤,不碍事,只是不知道小子有什么能为大人效劳的,若是方便,还烦劳唐大人透露一二,也好叫小子做些准备,省得小子不懂事,再耽误了知县老爷的公差。”
唐副班头显然很满意霍林的恭敬,嘴角翘着但嘴里却谦虚道:“不过是个跑腿打杂的,如何当得起大人二字。而且霍小哥儿不必紧张,这次请你前去,不为别的,只是大人们昨日听得霍小哥儿提供的一些线索当下布置了抓人,本以为怎么也要过些日子才有回音,却不想就这么巧,昨晚儿半夜就逮到一伙贼人,里面的两个,与霍小哥儿之前说的两人形貌很是相似,所以特特的叫霍小哥儿前去认人呢。
其实这事儿吧,本来应该把人带回府衙再行定夺,却不想这伙贼人实在是不配合,虽然我们已经搜出他们身上的武器在,他们却坚称自己只是江湖人士,带刀只为练武防身,不曾干下什么打家劫舍的恶事,若是大人没有切实证据,便不肯跟着回来,若待强行带回,到时若是查无实据,必将闹个天翻地覆,大人一怕给治下百姓带来惊扰,二也怕真的莽撞误判了无辜,所以只好请霍小哥儿先去辨认指认,顺便,也去认认这伙歹人身上,可有当初你们那些同伴身上的物品?要知道,当初我们在事发现场看见的尸体,大多都被搜掠过,身上但凡值点儿钱的配饰财务,都被洗劫一空。
我们当时还觉得,这伙贼人真是贪婪,居然连几个看起来就是穷苦人都不放过,他们身上哪里有什么东西呢?
但现在一看,估计他们是在这些人里面没找到之前越想的那一万两的银票,所以恼羞成怒,大肆破坏了。”
霍林和杜笑笑闻言对视一眼,不由都有些愤愤,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细节,没想到这伙贼人这么丧心病狂,连几个穷苦人的尸体都不放过,于是霍林拍着胸脯保证道:“唐大人放心,这个忙我霍林帮定了,当时我们一路人一起在路上行了好几日,彼此身上有什么配饰财物大体都有数,尤其出事那天早上,因为要走山路,田总管还嘱咐大家把明面上的财务收好,我是亲眼见到他们收捡的,所以印象深刻,等稍后见了人,我一定会仔细辨认的。”
唐副班头闻言点点头,又转身对着赵大户门口的一个人招了招手,然后才一边向马车走一边解释道:“这一点我自然相信霍小哥儿,只是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在的话,难免那些人不肯认罪,再加上其他人的证词就更能说明问题,所以我刚刚也让赵大户府上出了个人。
杜笑笑没想到霍林看起来挺糙汉子的,原来感情居然那么细腻,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正要回应他的看重,却不想他忽然又勾起一抹笑,调侃道:“更何况,我霍林可是个有恩必报的人,杜兄弟你几次三番救我性命,我却一直没机会回报,现在有机会当然要跟紧你,若是放你们走了,只怕再见很难,那我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徒?”说完,他还促狭的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所言非虚的样子。
杜笑笑哭笑不得的点点头,不再纠结他们出来的原因,左右是因为舍不得他们,不然还能为什么,不过是两个身无长物的小萝卜头,实在是不值得人家图什么的。这样难得的感情,杜笑笑很珍惜,所以一路走一路对霍氏兄弟照顾的很,算是感谢两人的陪伴。
就这么笑着闹着又到了下一个城镇,这镇子没有之前的那个镇子大,但热闹却是不输的,又正赶上这镇上在举办一个集会的活动,所以杜笑笑特意多留了两天,让两个小的多玩玩。
再次出发的时候,杜笑笑和霍林商量了一下,决定买一辆马车,毕竟已经四个人了,到处搭人家车就不太方便,在加上有两个小的,如果碰不上马车只能碰上没有棚子的驴车之类的,大冬天的也有些不方便。杜笑笑之前是因为只有两个人,如果自己有辆马车难免让人觉得有钱露白,再者,他们两个也没人会赶,但现在霍林是会赶的,又会些简单的拳脚功夫,若只是白天赶路的话,应该是足够应付的。
所以就买了下来,有了车子之后,能带的东西多了,每天能赶路的时间和长短也都多了些,毕竟马车上是能够休息的,速度也快很多。
所以他们只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就赶了之前差不多全部的路程,杜笑笑一路看见草木植被日渐葳蕤,知道自己想要的四季如春的地方离着不远了。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也已经信任了霍氏兄弟两个人,她也就不再保持自己的秘密,把自己并不是去寻亲,而是出来逃难的真相告诉了两兄弟,所以现在四个人都在寻找适合定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