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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金被拦,脸上就带出一点不高兴来,嘴里嚷道:“怎不让我出门,不过是条鱼,你竟也不舍得,我可跟你说,咱可不能做那没良心的恶人,这整个庄园都是人家杜家的,咱不过是给人看园子的帮工,可不敢这样托大欺主的。”
那妇人闻言一愣,随即恼怒道:“你浑说什么,我是那等人么?别说这整个庄园都是人家的,即便真是咱家的,我置于舍不得这一条鱼?我只是想跟你说,这鱼我有次吃过,就是老东家还在时,有次来庄子上暂住,叫人烹煮过,当时因为我在园子里帮忙,有幸被赏了菜,却发现这鱼有股子去不掉的土腥味,那次庄子上的厨子还是老东家自己带来的,手艺高超,都做不好,若是我们自己,你确定能做好?若是做的腥膻,白费了鱼倒是其次,若是因此败了少爷和客人们的胃口,不是罪过么?”
胡金闻言一愣,随即道:“你说的倒是有道理,只是,咱们这里穷乡僻壤的,本就没什么好奉养的,昨日里已经是诸位贵人自己进山打的野物,今日总不好再让他们自己准备,再者,我今早在门外等候的时候听几位出门的客人说,他们今日打的野物怕是要带回镇上给家里人尝鲜的,如何还能留出的份儿啊?”
那妇人道:“是有些麻烦,这些贵人每日在城里不说山珍海味,总是锦衣玉食的,咱们这村野之间的破烂东西,只怕人家看不上,再者,昨日有特色的东西都被这庄子上的老管事供上了,今日由我们接手,却是没什么东西准备了。我看,要不咱们今日”
两人后面聊了什么,杜笑笑没留下来听,总归是要看看他们的能力的,不插手直接看结果更好。虽然只是做饭的小事,但平民百姓,又有多少大事呢?细节才更能看出很多东西来。
她此刻想的倒是湖里的鱼的事情,听那个妇人的意思,这鱼好像有很大的土腥味,即使之前让老东家的大厨来烹饪,也不能避开这样的缺陷。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个厨师手艺不到家,还是这鱼真的有那么重的腥味,不过,一般如果鱼又很重的腥味的话,通常是跟养鱼的环境有关的,杜笑笑走近湖边再次观察,发现这里的水质其实还是很清的,鱼的体型比较大,但形状优美,鳞全眼清,不像是肉质会腥的样子,就判定,应该是那里的厨师不擅于做鱼的关系,既然如此,那不如现在捞一条来自己做下试试,若是能够料理好,一来可以找到条路子消耗这些鱼,二来,说不定还能开发出什么商机来,毕竟,她的那个酒楼的铺子还没有想好做什么用,而民以食为天,做吃食总是占便宜的。
正想着若是真的想吃,应该怎么处理才好,她以前在现代吃鱼的时候比较多,所以做法也花样繁复,只是每种做法适合的鱼都不同,而且对于调料的要求也不一样,所以具体能做什么,还是要去厨房看看这里的条件适合做什么。
她正入神,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激烈的鼓乐之声,杜笑笑被吸引,站起身来走去窗前,就发现原来是中间亭子里的表演换了人,这次表演的是一个眉眼艳丽的姑娘。如果说刚刚那个高瘦姑娘的妩媚在眼神里,那么这姑娘的妩媚就是在五官上了,黛眉红唇,粉面桃腮,用宋丹丹的话说,看她一眼就得浑身发抖,更何况这姑娘还穿了一身紧身的红衣,是类似骑装的款式,领口袖口都绣着精致的银纹,杜笑笑离得远看不清,但大抵能看出是一种花的形状。
这姑娘难得的用了一种激越的配乐,在众多柔情似水的小调里显得别具一格,她的舞蹈自然也不是那种软绵绵的,而是每一个节奏点里都蕴含着一种绵柔的韧性,杜笑笑觉的如果一定要用什么东西形容她给人的感觉,那大概是藤蔓?就是那种外表看似纤细,实则韧性十足,能够简简单单的束缚住比她本身重几十倍的东西。
杜笑笑看的惊奇,于是招了守在门口的小宫女前来问询那是谁,那小宫女一脸惊讶道:“小姐竟然不知?那正是本次选秀里面最热门的小姐,永康侯府的白寄莲白小姐啊,听说,几位皇子,可是都对这位有意呢!虽说只能做侧妃,但就凭着这份儿情意,只怕进了府谁做主还不一定呢。”说完之后,应是突然想到,身后这位也是正妃的待选人之一,顿时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悻悻道:“小姐赎罪,是奴婢多嘴。”
杜笑笑哪里在意这个,挥挥手让她放心,自己的心思倒是早跑到了另一边儿去,她的眼睛不错神儿的盯着面前一曲舞毕,正小步往更衣室走的白寄芙,心里感叹道,啊,原来这就是女主啊。说起来,这还真是她的疏忽,其实一开始她也是好奇的,然而两人虽然同为秀女,在内务府里面同住了也有七八天了,但是由于一开始人数众多,所以各种练习考核之类都是分组进行的,而勋贵和臣子们是两个体系,鲜少碰面。再加上杜笑笑刻意低调以免招惹是非,除了必要平常几乎不出屋门,所以始终也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原书女主,久而久之,杜笑笑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只想着怎么让自己顺利落选的事情了。
不想,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想着去看的时候看不到,忘记了的时候她倒是自己跑出来了。不过这女主倒真和书里写的一样与众不同,至少近百名秀女里面杜笑笑对她印象倒是最深刻,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张扬到底合不合人家那些考官的眼,但即使不合也没事,女主么,必须是要有光环的,即使她不符合所有人的审美,只要符合男主的,男主也就必定会想办法让她入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