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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拾收拾东西过去吧。”
“枕玉,带她下去,让人送去宋公子那儿。”裴行越转过身对着门口道。
缇宁听到这句话,脸色都白了。而裴行越仿佛彻底失去了对她的兴趣,转身往外。枕玉走了进来,眼看枕玉距离她越来越近,缇宁心一横,咬牙道:“四爷,你就不怕妾身将你的秘密抖露出去吗?”
裴行越背对着缇宁停下来:“秘密?”
缇宁盯着他的后背:“你忘了在虎园中,妾身听到了你的秘密吗?”
裴行越闻言转过头,见他转过头来没继续往外走,缇宁心知她争取来了机会,她心轻松了下,正琢磨让裴行越打消将她送给宋力实的主意。
裴行越红唇微动:“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件事了,我怎么能把知道我秘密的人送走呢?”他语气有些遗憾。
缇宁略舒了一口气。
他转头看向枕玉:“把她舌头割了再送过去。”
他话一落,枕玉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缇宁见她拔出腰间的匕首,后退一步捂住自己的嘴。
“四爷,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缇宁瞪大了双眼。
裴行越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又转身往外走了,眼看他到了门口,再一步就走出去了。而枕玉也拔出了匕首,缇宁捂着嘴孤注一掷道:“今明两年夏日蜀地会有旱灾。”
裴行越脚步停都没有停。
缇宁心知砝码不够,她红唇又动了:“临西王世子殿下。”
裴行越停下了脚步,枕玉的脸色微微一变,江陵城内知道裴行越真正身份的可不超过三个人,缇宁她不应该知道。
缇宁也是在赌,因为原主也是个戏份很重的配角,花了笔力描述,当初她离开江陵时以为自己跟随的只是寻常贵公子,后来才知道他是临西王世子。
所以现在的她应该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
裴行越扭过头,但没有惊讶,脸上浮出一丝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妾身对爷您的感情至死不渝,或许是因此感动了上苍,让妾身梦到了,妾身本来以为是假的,可刚刚殿下……”她说着语气难过起来,“妾身就想着赌一下,没想到果然如此。”
事已至此,缇宁反而脸不红心不跳,反正从她说出前两句话后,便知道原主的人物剧情她已经走不了了。
“梦出来的?”裴行越挑眉,“蜀地大旱也是你梦出来的。”
“自然也是。”缇宁冷静道。
裴行越笑了笑,他重新走向缇宁,如画的眉眼笼着一股诡异:“那你还梦出了什么来?”
缇宁抬起头,望着他茶色的双眸,“殿下是为宋家而来,且殿下也能得偿所愿。”
裴行越笑了笑,他再次伸手摸了摸缇宁的脸,低笑着问:“你是谁?”
缇宁神色不解:“我是缇宁呀。”
他闻言定定地看了她良久,缇宁在现代活了整整二十岁,实际年龄比裴行越还大一点。可对着这样的眼神,她手心开始冒汗,竭尽全力才能维持脸上的冷静。
裴行越看她良久良久,他垂下眼弯腰,温热的呼吸撒在缇宁耳侧,缇宁肩膀瑟缩了下:“阿宁,你这么讨我喜欢,我怎么会把你送人?”
什么?缇宁愕然地瞪大双眼。
裴行越偏过头见她瞪大眼像小老鼠的样子,勾唇一笑:“阿宁担惊受怕的样子很可爱,我想看看而已,没想到阿宁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可爱你个铲铲!看着他凑近的脸庞,缇宁忍不住想给他一巴掌。
但是我特么还可以忍!
忍成忍者神龟咬他咬他咬死他。
“阿宁生气了?”裴行越不解地问。
缇宁继续忍:“妾身没有。”她脸颊鼓鼓的。
裴行越拿出手指轻轻戳了戳。
缇宁泄气了。
不像鼓着气的小老鼠,裴行越兴致缺缺地收回手。
缇宁回房间后她深呼吸,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越是生气越让裴行越那变态开心,她才不会生气啊。
想着,缇宁的眼神渐渐冒火,她把枕头扔在地上重重踩了踩,咬牙切齿:“裴行越,你个混蛋,我踩死……”
门口传来响动声。
缇宁浑身一僵,脚尖从枕头上轻轻挪开。
一声猫叫在门口响起。
缇宁:“……”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枕玉严肃的脸上难得出现几丝别的情绪:“主子,她很奇怪,依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她比划出一个割头的动作。
裴行越懒懒地躺在躺椅上,闻言轻笑了声:“枕玉,你一个姑娘家不要动不动把杀人挂在嘴边,会嫁不出去的。”
“更何况……”裴行越往窗外看去,眯了眯眼,“你不觉得有个乐子解解闷挺好的吗?”
枕玉默默地朝着隔壁房门望了要,挺好?猫吃老鼠天经地义,可吃老鼠前先要把人家玩弄的精疲力竭,心惊胆战,是不是有些……不人道?不对,是不猫道。
“对了,枕玉,你说那个小骗子是不是又在房间里骂我?”
枕玉闻言会意,身形一闪,宛如鬼魅在裴行越的眼前消失。
裴行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枕玉重新出现在他眼前,氤氲的茶气遮住了裴行越的眉眼,枕玉低声回道:“缇宁姑娘把枕头扔在地上用力踩,边踩边小声骂裴行越你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