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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越闻言,鼻子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哼笑声,然后拿起玉梳给缇宁梳头发,他动作很轻,仔细又温柔,缇宁见他心情仿佛不错,依照对裴行越的了解开口了:“因为柳青青不想离开,所以四爷你放她离开了。”既然是卧底,柳青青肯定巴不得留在裴行越身边,而她越是想走,裴行越便越想让她走。
当然其实她刚刚还有个念头,是裴行越不想她和柳青青在住在一起,不过缇宁不敢如此自恋。
裴行越的动作顿了下,不过没有扯疼缇宁的头发,他轻笑了一声:“你觉得你猜对了吗。”
“我不知道。”
裴行越笑了下,他继续给缇宁梳发又换了个话题,温柔地问,“阿宁是不是也想走?”
缇宁:“……”
她拿出了她全身的演技,能用上的肢体语言全都用上,“妾身怎么会想走呢?妾身恨不能和四爷粘在一起,合二为一,恨不能生同衾死同穴,打死我也不离开四爷。”
裴行越闻言从镜子里盯着她的表情,缇宁心虚,她的表情便有些维持不住,碍于此,她拿起一朵珠花看了半晌做掩饰。
裴行越垂下眼睫,开始给缇宁编辫子:“我会满足阿宁这个心愿的。”他心情很好地说。
缇宁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最后她依旧不死心地说:“四爷,你看你都要成亲了,如果还留着我们,是不是不利于夫妻的感情,没有一个女人会开心自己丈夫身边有别的女人的。”
“所以我把你们挪到这儿来了。”裴行越道。
缇宁怔了下,她前几天还有些不明白管家让她搬家的意思,现在却有些懂了,裴行越的意思是因为他要成婚,然后名义上便遣散了她们,虽然实际是换了个地方让她们住。
这样看来,裴行越对许姑娘有几分真心,不是凑合不是勉强的成婚。
只是这份感情不太深,不足以裴行越彻底送走他的玩具。对,玩具,这是缇宁对自己的定义。
这样想着,缇宁不禁希望那位许姑娘能更努力一点,努力让裴行越非她不可,这样说不准她们还有自由的希望。
“你在开心什么?”
“也没有啊,没有啊,四爷要成婚了,我难过还来不及。”缇宁说完,一阵冷风吹来,缇宁打了个哆嗦。
裴行越看了缇宁一眼,在他挽好的发髻上插上一根金簪,他笑了笑,决定暂时不戳破她美好的憧憬。
裴行越来的快也要走得快,接下来几日,缇宁都没看到裴行越,但是外面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了,说是裴世子的婚期定了,定在十一月十五,虽然时间很赶,但是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
缇宁估摸他要筹办婚礼,没时间搭理她们,她也乐的自在。想着,缇宁推开窗,微寒的秋风吹来,缇宁望着满地枯黄的落叶,搓了搓发冷的胳膊,与此同时,她又有了新灵感,知道下一副画画什么了。
只是当天画画画的爽,缇宁第二天起来,就有些受寒,感冒不太严重,缇宁不想吃药,一是真苦,二是小感冒人体的免疫系统会自动调节。
但熬了两天,没等免疫系统战胜感冒,缇宁猛地发起了高热,高热来势汹汹,又是半夜,第二天香兰叫缇宁起床的时候,就发现缇宁躺在床上双颊绯红,人事不知。
缇宁烧的迷迷糊糊,只感觉到了热,她想踢被子,但被子被人死死压着,她脑袋不停挣扎,一只冰凉的手掌搭在了她的额头上,让她不准乱动。
缇宁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嗓子发疼,说话都很艰难。
香兰见缇宁睁开了眼睛,喜道:“姑娘,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唉,我去找秦大夫来给你看看。”
缇宁连话都没来得及说,香兰便没影了,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才想起她好像是病了,她舔了舔泛干的唇,撑着床起身,自己下床去喝水。
她身体发软,腿脚无力,下床走路便有些艰难,等她艰难地喝完水刚坐到床上,一阵脚步声便响了起来,还伴随着香兰叽叽喳喳的声音,“秦大夫,我家姑娘醒了,你给她看看吧。”
缇宁扭头看去,愣了愣,只见香兰身边跟了个白瘦的姑娘,她穿着很简单的窄袖袍子,见她坐在床边,阔步走了过来,神色冷淡。
“手伸出来。”秦蛛说道。
缇宁嗯了一声,伸出手腕,一番把脉问诊后,秦蛛收回手:“再吃两天药,病差不多就好了。”
香兰在旁边闻言,猛地一拍脑袋,“现在就是姑娘该喝药的时候了,我去端药。”
香兰小跑出去后,秦蛛便也站了起来,不过她没走,而是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缇宁,仿佛缇宁脸上有什么东西一样。
缇宁不太放心地问,“秦大夫,我的身体可是有什么别的问题。”
“没有。”秦蛛摇头道。
缇宁松了口气,然后她又抬起了头,奇怪地问,“那秦大夫这么看着我,是有别的什么事吗?”
秦蛛点点头,“我治好了你,你该报答我。”
缇宁清了清嗓子,“谢谢秦大夫的相救之恩,诊金……”
“我不要诊金。”秦蛛打断缇宁的话,“我想今晚上和你睡一觉。”
缇宁目瞪口呆:“!!!!”
“怎么,你不愿意,我们两个都是女子,这不影响什么。”秦蛛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