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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肖北淮没人照顾,便把夏禾分过去了,秋叶在肖凤兰那里,还有一个冬雪, 和乳母李妈住在一起,近期乳母李妈也有了身孕,过几天就降生了。
    李妈家的毛子也不大,这又添一个,自然也需要人照顾。
    鸽子一手扶着裴玉欢,另一手提着灯照着前路,她看着这边的光比较弱,那边又有人影耸动,她提着照着,果见一个人从地上缓慢的爬起来。
    走近一看,原来是枝枝。
    她的身子东倒西歪的,摸着脑袋起来,她晚饭前晕倒了,刚醒来有些失了神志。
    近乎有些痴迷的模样,眼里不知道看着什么方向,嘴里也在说着胡话,一直念念有词。衣服上也满是泥泞,袖子口还撕破了一些。
    她眼里的恐惧是掩饰不住的,一直看着后面的方向,似乎有人追她。
    裴玉欢要走近,鸽子拦了下来,“夫人,仔细,她这样子看来是被鬼缠身了吧!”
    “瞎说什么!”裴玉欢想上前,鸽子坚持拦了下来,“夫人,你顾着孩子,孩子见不得脏东西。”
    枝枝这才发现有人过来,她的确是脑子不听使唤,她脑子一片混沌,此时看到夫人也是言不达意,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就是很害怕,一直要拉着裴玉欢要去肖千冷那边,她支支吾吾的快要哭了。
    “有怪物,杀,杀人!”
    “枝枝,你在说什么?”裴玉欢走上去扶着已经失了魂智的枝枝,她看着她眼里的泪蓄满了,却不曾落下来。
    面上是惊恐和害怕,她一触碰枝枝的手,她便缩了回去,受了极大的刺激。
    尤其是鸽子的灯光落在她的面上,她害怕的用袖子遮挡住,然后又哭哭啼啼的拉着裴玉欢的袖子,指着花园再过去的那个方向,然后一个劲的哭,流不停的泪水,可嘴里的话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呜呜……”
    裴玉欢和鸽子面面相觑,她们都不明白好好的枝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这般疯癫。
    有一点裴玉欢可以肯定,枝枝一定是看到什么让她受了刺激,她只是太急切了,才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紧紧的握着枝枝的手,安慰她道,“枝枝,冷静一点,现在我在你不要怕,你冷静一点。”
    前所未有的确认,枝枝一定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裴玉欢鼓励枝枝,让她稳定情绪,才能将事情说清楚。
    “冷……冷静?”枝枝眼睛忽然瞪大,又想起肖千冷那阴狠的眼神,她眼睛一抹黑,便倒了下去,裴玉欢惊叫,“枝枝?”
    鸽子也叫道,“枝枝姐?夫人,现在怎么办?”
    “鸽子,你去找小河过来将枝枝抬回去,然后让闵总管亲自去请沈大夫过来。”裴玉欢有条不紊,不慌不忙的吩咐,她看着鸽子告退,她追道,“这件事,悄悄地。”
    “是,夫人!”鸽子很有分寸,她赶忙小跑着离开,灯放在一边,给裴玉欢照明。
    没一会儿,小河就急忙忙的来了,看到枝枝衣衫不整,带着哭腔问道,“夫人,枝枝姐怎么了?”
    “她受了惊吓,你背她回屋,等沈大夫来让他看看是怎么了?”
    小河犹豫了片刻将人抱了起来,他怀里的人有些分量,他抱起来也有些吃力,但是还是坚持抱着,“夫人,我们快走!”
    枝枝这回了房里,将她安置在床上,鸽子急匆匆的过来回话,“夫人,闵总管已经去了,我这边来回话,夫人,这……”
    “去拿些干净的衣裳,然后给枝枝换上,顺便打盆热水,她的脸也洗了吧!”
    “是,夫人!”鸽子连忙去张罗。
    裴玉欢坐在枝枝身旁,这么些年,枝枝一向稳重,在她身旁帮她做事,她不相信枝枝嘴里说的是胡话,她确信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府上的日子从来没有太平过,她拉着枝枝的手,一阵担忧。
    她们有自幼的情分,裴玉欢一直知道枝枝为着秦子艾可以做任何事情,她忽然羡慕起秦子艾,她有这样好的心腹,只是后来嫁错人毁了一生,身不由己。
    “夫人,枝枝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河,这件事要等枝枝醒了才知道,我和鸽子去的时候,她在乱跑,好像有什么在追着她,她在躲避。”裴玉欢陈述事实,她担心莫不是府上出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二少爷,二……”枝枝忽然惊叫着弹了起来,她的脸上有豆大的汗珠,是在做恶梦。
    肖千冷?裴玉欢心中微微惊讶,肖千冷此刻应该在和其他孩子罚跪,她铁了心要治这肖凤兰的脾气,也顺便给肖千冷敲敲钟。
    不成想,肖千冷先给她敲钟。
    这样看来,事情还算是复杂。她怎么也算是明处,肖千冷对枝枝做了什么?无异于是对她做了什么?她坚决不能姑息。
    “枝枝?”小河几乎是要哭了,他的脸上神情有些急躁,这枝枝也是他喜欢的人,她出事他担心在所难免。
    “……”裴玉欢摸了摸额头,这真是一愁未落,一愁又起。
    半晌,沈大夫进了门,闵福跟夫人请安,“夫人,沈大夫来了,这枝枝姑娘?”
    他言未尽,似有话要说,瞟了一眼,看她头发松散,面上一阵嫌弃,这来的时候鸽子将事情和他叙述了一遍,他倒觉得这府上不会出什么妖怪,最多也是旁处来的盗窃贼,莫不是看到枝枝这姿色,将她拖了去给……他越想越是觉得晦气,这本想向夫人求了枝枝,看来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