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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现在还能怎么办?
    布莱恩思前想后,总觉得他能做的,也许只有想尽一切办法和手段,做一个棒打鸳鸯的讨厌鬼了。
    但可怕的是,鸳鸯双方还不知道自己是对儿鸳鸯,他去棒打,真的不会反而把他们打到一起吗?
    布莱恩陷入了深深地纠结之中,无助极了。
    但一马车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了他的纠结与无助。
    他看向安德烈,那家伙正昏睡正酣,不时打两个小咕噜。
    浑身散发着令吸血鬼不快的光明气息的阿尔文,则默默地看着安德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最讨人厌的小狼人,缩在那女领主的怀里,不知什么时候也睡了过去。
    而那个暴力的女人,正把玩着小木篮里的葡萄酒瓶,不发一言,也不知道在酝酿什么不怀好意的阴谋诡计……
    但其实更过分的,是他家殿下。
    殿下就坐在他身边,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担忧。
    布莱恩深深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太难了。
    ……
    马车开的很稳,很快就把冰城甩在了身后。
    集会所下午就要关闭,里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专门为了庆贺冰城建成而来的各路势力,他们的使者也已经陆续离开。
    时飞他们经过城门口时,碰巧看到两队要离开的使者,便下车彼此道了别。
    剩下或是没碰到,或是打算留在冰城再玩几天的,时飞便暂时管不到了。
    毕竟冰城里除了她,还有几个管家精挑细选出来的男仆一起管理,这时候她不在,相信他们几个也能够代替自己,尽一尽地主之谊的。
    新修的石板路很方便赶路,不到半个小时,一行人就成功抵达了城堡。
    管家大概是接到了莫尔传回的消息,这时候已经穿戴整齐的出现在大门口,迎接他们。
    时飞抱着熟睡的小狼人,轻巧的跳下马车,走了过去。
    “您回来了。”管家还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关切的问:“大人,闯入者怎么安排?”
    时飞想了想:“我记得,地牢里的空房还有很多?”
    管家从善如流的点了头:“的确如此,那我下去安排一下。”
    “先等一下。”时飞叫住了他。
    管家疑惑的看向他们的领主大人:“是?”
    时飞问:“丽芙……还在吗?”
    时飞和塞西尔是三个月前碰到丽芙辞工的,但后面却不了了之,她既没收到管家加文的人事变动汇报,也没从布鲁克的后续追踪里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再后来她专心忙冰城的事,对于丽芙就更加没有关注了。
    直到昨天,遇到安德烈,这才重新想起那个种种可疑的女仆。
    令人尴尬的是,他们把安德烈带回了城堡,她身为城堡的主人,甚至还不确定,如今她的女仆里,还有没有这件事里疑似的另一个主角,丽芙。
    好在管家很快反应过来,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在的。”管家肯定的说:“您要找她吗?”
    时飞点了点头:“我记得她之前想要辞工?”
    管家看时飞的眼神瞬间变了:“您知道?”
    原来领主大人表面上温温和和的,掌控欲却这么强,连他没有汇报的事情都知道?
    都怪他被领主平日里的好脾气表象所迷惑,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深吸了一口气,惜命加文这段时间以来逐渐放松的那根弦,瞬间又绷了起来。
    管家谨慎的说:“丽芙之前因为情感问题想要辞工,我没有允许,后来劝了劝,见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就没有上报给您。”
    时飞有点好奇:“怎么没允许?”
    管家越发谨慎的说:“丽芙非常能干,工资又一向是最低的,城堡里的开销很大,能省就省了。”
    这听起来更有问题了啊。
    而且……
    时飞不可置信的说:“我记得金库还有些钱?”
    管家实话实说:“可那也只不过能勉强维持三个月城堡上下的花销,很节省的那种。距离下一次领地的收租,还有小半年,实在有些困难。”
    唉……
    生活不易,管家叹气。
    时飞要乐观一点:“冰城经营的不错,我们会慢慢富裕起来的。”
    时飞只是就事论事,但管家想的就比较多了。
    “您如果用不到丽芙了,我可以现在就通知她离开。”
    加文是不会违逆权威的,哪怕领主要做的事情荒诞可笑,他都不会公然或者私下里唱反调。
    更何况他们的新领主只是看不惯一个女仆,又不是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管家是一丁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的。
    十几年的管家经历,教会了加文怎样明哲保身。
    更何况道格拉斯转投黑暗的那三年,行事风格越发荒唐狠辣,他若非自有一套行事准则,怎么可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
    不过时飞对管家的这些经历不感兴趣,她听到管家的话,连忙表示暂时不用辞退,她留着丽芙还有用。
    又叮嘱了几句,管家便叫了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仆,探进车里,将昏睡中的安德烈,连拖带拽的抬了出来。
    马车里的人陆陆续续都下了车,给男仆的搬运腾出了空间。
    然而男仆的心粗手也笨,刚刚行动起来,时飞就听“嘭”的一声闷响,安德烈的头便结结实实的磕在了车柱上,疼的他“哎呦”一声,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