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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黛玉见父亲脸色阴沉,便道:“爹爹,若是旁的女儿也就罢了。可那是商妹妹送给我的新年之礼。来日她若是问起来,女儿竟是无话可说,白辜负了她的心。”
    林如海沉声道:“什么叫旁的也就罢了,便是你的一页纸,也不能就此算了!他们府上未免欺人太甚!”
    说着扬声吩咐了一句,让马车立刻掉头回荣国府去。
    林如海去而复还,贾琏迎出来也不怎么理会,直接往内去见贾母。
    贾母这里也很诧异,不知有什么事。而林如海也不肯就说,只说请贾政来一见,有事请教。
    王夫人是嫂子,林如海当然不能当面与她对峙去,便只请贾政来。
    贾母见林如海神色严肃,以为有什么朝堂中事,忙命人请了贾政来。
    谁知道林如海开口所说的事居然是王氏私自拿走黛玉之物!而且那还是保宁侯府送给黛玉的画!
    听林如海说完,贾母和贾政两个俱是气的面色煞白。
    贾政此人,不管骨子里是真君子还是假君子,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是个格外特别极其注重脸面的人。
    他这一生,官也就这样了,爵位也没他啥事,所以他必须要个好名声,能将大哥比下去。
    这样才好名正言顺跟着贾母住在荣熹堂——全因兄长不成器,他只好能者多劳,代兄就近侍奉母亲——得了便宜旁人还会夸他。
    况且他本身也是个迂腐之人,只要不是损害他利益的规矩,他都十分遵守,好听世人赞他一句人品端方,清素正直。
    如今王夫人这件事是不但侵害了他的利益,更要命的是还打了他的脸!于是被戳中死穴的贾政,怒火“噌”就窜上来了。
    而贾母更觉得老脸火辣辣,上回林如海说要黛玉收拾了东西走,贾母还说她做主给黛玉原样留了这屋子,谁都不准动呢。
    结果今天就叫林如海问上门来丢了东西,还是贾家当家夫人拿的!这简直是活生生打贾母的脸,让人说这荣国府倒像个贼窟窿了。
    “将王氏叫了来!”贾政气的还未及说话,贾母已经寒声开口了。
    贾母愤怒中还夹杂着不解:看王氏最近对林黛玉的态度,以为她已经改邪归正不糊涂了呢。可现在居然能干出这么小家子气的事儿来。
    荣国府如今要跟林家亲近还来不及呢,王氏居然能为了一幅画得罪林家和保宁侯府两家。
    真是个做糖不甜做醋酸的玩意儿!好事儿一件办不成,拖后腿一个顶十个!
    贾母就不明白了,按理说王氏也是王家嫡女出身,又做了这些年的当家太太,怎么会如此眼皮子浅!
    其实王夫人这次也是被周瑞家的坑了把大的。
    要早知道那画是商家送给黛玉的,她又不是真的蠢,怎么会伸手!
    其实若真是贾母送的,以黛玉的心性虽然会有些不快,但大约也就是王夫人预计的那般,不肯开口去要。横竖是人家府上的东西,随他们去吧。
    偏又是保宁侯府的东西,如今事发,也可说是阴差阳错了。
    林如海只当看不见贾母和贾政的怒火。
    管他们是真怒还是做作,横竖别想他开口宽容大度的将此事抹了去。他不能直接开口要求见王氏,但贾母这般要将王氏叫了来发落,他自然坐等着看。
    于是他只端起鸳鸯奉上的茶喝了一口,便转头温声对黛玉道晚上别喝这老君眉,省得夜间难眠。
    贾母忙叫人去给黛玉点一盏热热的胡桃茶牛乳茶来,说最是暖胃的,正适合女孩子家冬日里喝。
    此时只听外面帘子一阵响,王氏还没来,居然是贾赦笑容满面的来了。
    贾政的脸色更难看了。
    贾赦跑过来是干什么的?当然是看热闹的。
    说来贾赦能这么快从东府跑过来,还是凤姐儿通风报信的功劳。
    她虽然借口病了不肯管家,但其实暗中对荣国府之事从来没放松过。周瑞家的挑唆王夫人从黛玉屋里拿了一幅画,她也是知道的。
    当然她也只以为那是贾母赏的那张,所以只是暗中记下此事,准备来日挑个好机会,在贾母跟前儿给王夫人上眼药。
    今日林如海去而复返,贾琏那边赶着接出去,凤姐儿听了这信儿,虽不知道缘故,但也打发人去跟贾赦说了。
    意思是要贾赦也去见见林如海,哪怕刷个脸呢。免得贾母偏心,只让贾政跟林如海私下交流。
    而这边她也悄悄跟平儿两个过荣庆堂来,装作无辜的过路人,“偶遇”了贾母命令去传王夫人的丫鬟,问出了此事。
    凤姐儿听了这事儿笑的简直站不住:王夫人竟干了件这样的蠢事!这也不必自己去上眼药了。
    于是亲自等在荣庆堂门口,将此事告知了大老爷。
    贾赦本来只是懒洋洋的过来准备刷脸,如今却是兴冲冲的进去准备看贾政丢脸。连那酒色昏沉的脑子都叫这喜事激的清醒了不少。
    果然一进门贾赦就声如洪钟义正言辞道:“我听说妹夫去而复返就过来瞧瞧。谁知道从外头遇到了母亲去传王氏的丫头,听说了这丢脸的事。唉!我荣国府名声扫地啊!世间竟有如此不堪之事,真是令人发指!”
    说完捋着胡子痛心疾首似地指着贾政:“二弟啊,不是我说你,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这治家是怎么治的?家都治不好,还能做得了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