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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贵妃也没想着隐瞒啊,她叫南安郡王妃进来说起此事,就是一副给你们家体面的施舍模样,当时将王妃也气的不轻。
只是现在看女儿已经脸色铁青,才没有说罢了。
周文然静静想了好一会儿,最终开口了:“母亲,此番唯有借父亲之命,将我与妹妹送出京城才能了局!”
南安王妃不舍道:“你弟弟才五岁,娘只有你们姐俩为伴,哪里舍得你们去那些荒僻之地。”
周文然摇头道:“不舍得也得舍了,要不是弟弟还小,此番女儿要连他一并带走的。”
“贵妃早晚要见罪于太后皇后,难道来日要咱们家受她牵连给她陪葬吗?”
“只怕今日母亲入宫的一言一行,早就传到太后那里去了。如今我与妹妹都出京,也算是对太后娘娘的交代,表明咱们家就此跟贵妃断了往来的态度,宫中应当也就不会再降罪了。”
虽然南安王府还有别的女儿,但嫡女只有这两位,她俩一撤,宫里大佬们自然就明白,这是跟贵妃一刀两断,绝不结亲的意思。
估计也就不会再如何降罪南安郡王府。
至于柳贵妃,周文然根本懒得再想,管她去死呢!
南安王府纵观全局,总算是明白柳贵妃这条破船靠不住,准备行壁虎断尾之举,当场跑路。
可怜宫内元春并不知道这番曲折。
柳贵妃直接到她宫中跟她宣布,定了宝钗为二皇子妾妃,这样言之凿凿,元春当然以为贵妃已经请得了圣旨。
于是元春忙将宝钗叫来,准备就此事叮嘱告诫她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商婵婵:从今以后我将做一只老老实实的信鸽。
第69章 父母之命
且说元春这里将宝钗请了来, 也有些难以启齿处。
去岁刚对着宝钗夸了三皇子, 如今却又换成了二皇子。元春心中并不只将宝钗视为一个工具,还是有心当做亲戚的。
尤其是王夫人送信进来,想要凑成金玉良缘后, 元春以一个嫂子看弟妹的眼光度量了一下宝钗, 觉得她很适合自己那位有些长不大的幼弟,是个能持家的贤妻。
结果她这边还没动, 贵妃却是干脆利落的出手了。
这不是强买强卖嘛, 元春现在可不想跟柳贵妃联手:二皇子眼见得失宠,柳家又没本事, 不是什么好选择。
且退一万步讲, 哪怕二皇子真的是天命所归, 来日荣登大宝, 那柳贵妃的性情也不是个容人的啊, 自家估计也落不得好,于是心里就不情愿。
但柳贵妃这样言之凿凿, 想必是求来了圣旨,元春只得将宝钗叫了来将此事讲明。
与元春的不情愿不同, 宝钗心里却是肯的。
她素来是个最有凌云之志的人,又在宫里苦熬了这一年,骤然听闻此事, 当真是喜从天降。
这可是嫁入皇室。
在她心里,便是二皇子一时失势,但他生母位分高, 谁能说没有来日呢。
且就算当不得太子,做不了皇上,未来总也是个亲王跑不了吧。
其实薛宝钗是个很聪明的人,奈何人的眼界很多时候不是脑子决定的,而是地位决定的。
她站不到那个高度,也就看不到很多事情。
柳贵妃母子在后宫诸位大佬,以及前朝那些耳聪目明的重臣心中,都已经凉到可以上冻了,但宝钗自然看不到。
只以为二皇子是尊贵无比的龙子凤孙,是青云之梯。
元春见她神色就知她心意,于是满肚子话就说不出口。
只能说了几句套话,嘱咐宝钗来日勤谨恭素侍奉二殿下,日后也要好好服侍正妃。
宝钗自然应下,心中只“砰砰”跳个不住。
也不枉费自己这一年来卑躬屈膝,端茶倒水。连着内务府都去了两回,受了好些说不出的折磨苦楚。
比如现在,她见了元春,一言一行下意识就是一个做宫女的谦卑本分,哪里还有当年在家里做小姐时候的尊贵大方。
不过养移气,居移体,元春从前也是做过许多年宫女才爬到了今日一宫主位上,这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也养成了一副凌然高华的娘娘姿态。
宝钗心中,要走的也是这样一条路。
但她比元春运气更好,蹉跎的年岁更少,她的未来,自然更加平稳绚烂!
她才十五岁啊,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如今且将薛宝钗放下,只说商太后这里。
自打知道保宁侯府与承恩公府的联姻之意,商太后也就不似从前那般,只将商婵婵当成个小孩子来养。
现今但凡有事,就会将商婵婵叫到跟前来,听听她的主意。
此番南安郡王府一脚踢开柳贵妃,收拾包袱跑路之事,自然也告诉了商婵婵。
商婵婵听后颇为无语:果然再厉害的对手,杀伤力也比不上猪队友。
当时南安王府在保宁侯府吃了亏丢了脸,两家硬刚起来,保宁侯直接一状告到御前不说,连着太后也下了懿旨申斥周家女眷,南安王府还死顶着呆在京城不走呢。
如今却叫柳贵妃吓得头也不回的跑路。
商婵婵也忍不住在心底写了个服字与柳贵妃。
且这位贵妃娘娘如今还不知道哪儿的事儿,自己还挺美呢。
于是商婵婵只笑道:“这回南安郡王府好聪明,不知道他府上谁这样有决断,竟能悬崖勒马。这样的魄力,反正不能是周静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