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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婵婵抢着说道:“这卦与我相干,你们说了为我起卦,可不许推脱。”
只见那道人忽的微笑垂目,并未推辞,反而干脆利落道:“此人一生平安,官位亨通。”
商婵婵只觉得心口落下一块大石。
这才满脸带笑的将通灵宝玉递给那道人,并客气道:“有劳道长了。”
那道人伸手接过,对那玉笑说:“三年前荣国府一别,如今又是尘缘满目,若似弹指。”
然后抬头对商婵婵道:“既然商大姑娘慷慨,小道就再多说两句。道祖有言:‘三世为将,道家所忌,尤以恣意杀戮为灾,贻祸后人’。”
“如今谢家已然三代为将,还望姑娘来日多劝阻夫君,少行弑杀之事,尤其不能滥杀无辜,免生祸灾以至短寿。”
商婵婵一笑:“他此番出征,为的是保国安民。至于滥杀无辜,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僧人乱糟糟的眉毛一动,似有所觉,然后便颌首道:“侯爷已经归府,那我二人便告辞了。”
倒是那道人,疯疯癫癫说道:“告辞前,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商大姑娘。”
商婵婵伸手:“请说。”
只见那道人哈哈一笑:“商大姑娘想让小道算的是你未来夫君,身处闽南之地的谢将军之命格吧。”
商婵婵一怔,心底忽然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你这是何意?难道你算的不是谢翎?!”
那道人摇头:“不是。”
商婵婵怒火上涌:“千里之外的南方,与我关系最近的自然是订过婚的夫婿,否则哪有旁人!你们居然言而无信!”
那道人捂着脸放声大笑道:“可商姑娘你指的不是南,是东啊。”
商婵婵:……
那僧人旁观半天,也忍不住大笑一阵,然后开口解释:“此去千里外的东边,乃山东境地,与商大姑娘最近的亲戚乃是山东都统胡弦元。此人确实一生平安,官位亨通。”
商婵婵脑中一片混乱,半晌才想明白:可不是吗!她跟谢翎定了亲,胡氏就是她婆婆,胡氏的亲爹,可不就是东边与她关系最近的武将吗。
然而此时面前一僧一道早已渺然不见。
保宁侯下马疾步入府,刚踏进藏书阁,就见女儿正坐在庭院中的椅子上放声大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除了茯苓灵芝在旁哄劝,其余下人都慌得扎着手站在下面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听见姑娘的哭声就赶忙进来了,然而那一僧一道却早已遍寻不着。
这事儿简直是蹊跷的很!
此时见了商铎进来,一众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商铎手里的马鞭都未曾放下,一指众人道:“姑娘年纪小,你们也不懂?什么不知底细的人就敢放进家里来见姑娘!”
商婵婵哭哭啼啼站起来。
“爹爹,玉没了。”
商铎一怔,本想细问,然见女儿哭的实在伤心,就先安慰道:“我已听人说了那一僧一道的形容,这两人在江南名声不小,很有些古怪。想来这玉确实有几分诡谲。罢了,他们拿了去也好。”
见商婵婵还是哗哗流泪,商铎继续劝道:“不怕,爹爹自有法子应对。这玉丢了就丢了,好孩子,可别哭了。”
商婵婵伤心不已:“爹爹,你说我怎么就不分东南西北呢。”
商铎被女儿问的摸不着头脑。
又见商驰也才赶回来踏入藏书阁,便嘱咐儿子道:“今儿你妹妹大约是吓到了,等你媳妇儿回来,她们一贯和气,叫她好好安慰安慰婵婵。”
商驰点头应下,见妹妹哭的脸上一团花,便叫茯苓和灵芝先扶姑娘回去梳洗。
这里便问父亲:“儿子记得,当年也是一僧一道来过咱们府上,替妹妹算过命。”那时商婵婵是早夭的命数。
商铎面色微现阴霾:“是,当年在江南之地,他们的名声传的神乎其神,谁成想今日再来,却是为了那块玉。”
商驰垂目:“然事关妹妹的命格,他们并没有说准。”
商铎一向对命数之事不甚在意,认为天下事不过是三分天意,仍有七分可争之处。
因此只是付之一笑:“和尚道士的话如何信得?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大约是江南的水土不适宜婵婵养病罢了。进京这五年,可不是一天好似一天?”
根本就是把这一僧一道当成了神棍来看待。
反而对那块玉更上心些:“只是如何跟皇上交代倒是个麻烦。”
商驰莞尔:“父亲,既然连江南的圣僧都是假的,这玉又何必是真的?”
商婵婵大哭了一阵子自己的方向感后,不得不振作起来安慰自己:谢翎的安危就关系到闽南之战的结局,想来就算自己指对了南方,那一僧一道也是不会明说的。
且胡氏之父一生平安官位亨通,起码说明,谢家这些年不会有倾覆之祸——否则作为承恩公府的亲家,胡家肯定也得跟着倒霉。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要跟大家郑重道歉!鞠躬!
这一个月的停更实在在意料之外。三次元直到这几天才算忙完。
我所在的省也终于从一级响应改为了二级响应,一切生活渐渐回归了正轨,开始赶文。
所以就没有选择一天一更,选了紧着写完了正文,一气放送给大家!!
谢谢所有小可爱时隔这么久还愿意看我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