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真的是我姐？你是人是鬼啊？我以为……为什么？两年了，你去哪里了啊？”
    几个人的声音，就程霈说话的时候，宋梨感受不到她语气中有任何的情感，似乎除了惊惧，再无其他。
    “我没死，我还好好活着。”程霓声音小，在嘈杂的环境里像是一股清流。
    “怎么会……当初是我们亲自送到殡仪馆火化……”周瑛喃喃念叨着，似乎觉得说这种话又不太合适，连忙收了音，欣喜地看着面前的女儿，道，“小霓，你回来就好……”
    “姐，你快把姐夫抢回来！他都跟别的女人结婚了！”程霈见程霓和有血有肉的活人，放下芥蒂，上前一把搂住程霓的胳膊，指着宋梨，不满道。
    程霓眼神有了片刻的闪烁，苦笑道：“霈霈，不能这么没礼貌。”
    宋梨今天心情不佳，更是失去了和程霈斗嘴的精力，但是咬了咬牙，一口气又咽不下去，只好翻了个白眼，学着程霈抱着程霓的样子，抱住唐暮烬的胳膊，道：
    “孩子他爸，你看这个小姑娘说话好吓人哦，让她别这样吓我肚子里的宝宝啊……”
    说完，宋梨是有点紧张的。
    以前她和程霈斗嘴，唐暮烬会有意无意地配合她，并不会帮程霈。
    但是现在，有程霓在，她不知道唐暮烬还会不会站在她这边，任由她胡说八道拉仇恨，她很怕，她在赌，赌唐暮烬刚才在外面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唐暮烬欣慰地笑了笑，至少，她懂得争了啊。
    至少，她是想要留住他的，不是吗？
    他很欣慰。
    唐暮烬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把手轻轻放在宋梨的肚子上，道：“咱们的孩子不会那么胆小的，放心吧。”
    程霓还来不及难受，就看见了唐暮烬伸出来那只手的衣袖上有白色的污秽物，于是轻声提醒：“烬，你的衣袖……”
    在她的记忆里，他从来都是明净澄澈、不染一尘的人，是绝不会允许他的衣服上有这样的脏东西的。
    “哦，没事，刚刚我太太流鼻涕，身上没有纸巾，就将就用衣服代替了。”唐暮烬看了看衣袖上已经干了鼻涕，凝结成白色的糊状物，不动声色回答道。
    宋梨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咦……好恶心，她的鼻子里怎么能流出这么恶心的东西……
    程霈的表情……和宋梨如出一辙。
    程霓心里一滞。
    看来，他是真的变了。
    “烬，你们的孩子一定很好看，女孩子像妈妈就好看，男孩子像你更好。”程霓笑着开口，眼里有泪花。
    唐暮烬看着程霓，等着她说完。
    宋梨看了看唐暮烬，她以为，面对这样的程霓，唐暮烬肯定会难受吧？
    选择了她，他或许会后悔呢？
    没想到……唐暮烬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只是静静听着。
    “几位，警察把……把小霓交给我，我把她交到她的家人手里，现在功成身退了。”唐暮烬说着，拉起宋梨，“走吧，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