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一静静的听着，半晌才回了一句，“听上去是挺复杂的。”
    她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对秦淮没有半点想法。
    程诗菀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无力的很。
    不过，若是林初一真有这般自知之明，那最好不过。
    “阿嚏——”
    程诗菀冻得又打了个喷嚏，视线毫不遮掩的落在林初一宽大的外套上，双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口气，“呼，好冷。”
    “要不回船舱吧，船舱里暖和。”
    “里面太没意思了，还是在外面吹海风舒服。”程诗菀顿了一下，又道，“这是秦淮的衣服吧？”
    林初一后知后觉，直到这时才明白程诗菀说冷的潜在内涵。
    游艇出海游玩是确定男女恋爱关系的催化剂。
    她穿着秦淮的外套，在程诗菀眼里，就是抢了她准男友的东西，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林初一很想把外套脱下来给她，但是秦淮的命令言犹在耳。
    所以，她假装听不明白，点头“嗯”了一声。
    不再他话。
    程诗菀水灵的眼睛满含祈求的眨了一下，表现的比林初一更少女懵懂，“可以借我披一下吗？一会儿就好，等我身体暖和了就还给你。”
    真真是我见犹怜。
    林初一饶是个愣头青也该听懂她的意思了，退无可退下，她直言不讳，“抱歉，这不是我的衣服，我没有权利把它借给你。”
    秦淮什么尿性林初一最清楚。
    所以宁愿得罪程诗菀也不能逆秦淮的意。
    林初一立场坚定，面带歉意。
    可看在程诗菀眼里，她就是在赤果果的炫耀。
    炫耀她对这件外套的专有权。
    程诗菀强忍下心中的火气，眼尾上挑，往旁边掠了一眼，就在这时，走过的侍应生突然身体一歪，托盘上的酒水尽数朝林初一砸了过来。
    林初一敏捷的往后闪躲，虽然没被玻璃杯伤到，但依然被酒水洒了一身。
    外套湿了大半。
    侍应生见闯了祸，神色一紧，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拿稳，真的太抱歉了！您没事吧？”
    他明明走得好好的，突然有人伸手推了他一把，可回头又找不着人。
    这里的宾客非富即贵，他只能把错揽下来。
    侍应生觉得他今天真的是倒霉透了。
    林初一当过外卖骑手知道底层人打工的不容易，抖了下衣服轻声安慰，“没关系，你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清理一下，别让人伤到就行了。”
    “谢谢您的谅解，我现在就收拾。”
    侍应生利索的收拾完现场，感激涕零的离开。
    程诗菀不动声色的看完全程，唇角扬起一个浅淡的笑意，“初一，你脾气真好，不过，这外套终究不适合你，就算你不脱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外界因素逼得你脱下，可惜现在已经脏了。”
    程诗菀有些遗憾，“如果你能早点脱下来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脏了又怎么样，换一件就是了。”
    秦淮单手抄兜信步而来，傲然的眉眼噙满凌厉，把搭在臂弯上的外套丢给林初一，宠溺命令，“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