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雪破的后面是一个极其相对平缓的下坡。
    下坡一直向下看去，能够看到一条结冰的河。
    对面附近不远处又是一片连绵起伏的白桦林。
    树林的边缘附近能够看到一条穿行在白桦林间的铁轨。
    “揪——揪！”
    此起彼伏的鸟哨正是从冰河的另一面传来的。
    冰天雪地，整条河流的上层彻底被冰封住。
    堕落天使让我们几个调查的是鸟哨背后的原委。
    以我对于原委的理解，无非是这鸟哨究竟是干什么的，通讯机制是什么，涉及到通讯两端的人又是谁。
    当下，我不由聚精会神，暂时将景小甜的身上的伤压抑在脑后，进而全身心向冰河附近望去。
    此时，天空仍旧是灰蒙蒙的一片。
    早上的6：00，然而除了鸟哨之外，这里人迹罕至。
    这边距离村庄相对较远。
    冰河基本只有在来年开春的时候，才有人在这里进行春季的第一波捕捞。
    自打入冬到现在，这里冰封万里，俨然是雪和野生动物的世界。
    所以出现这种鸟哨声，不是特别细心的守林人，根本不会在意。
    当下，我正听声辨别方向。
    在平时，眼下用不了一分钟，我就能够断定那声音的来向。
    可在冰天雪地白茫茫的一片里，因为雪花吸收了大部分的声音，加上声音在空旷的地方不停的回响，难度变得相当之大。
    半晌不见任何人出来，我脑子里一片茫然。
    “要不要过去？”
    我此刻来到李菲雅附近趴下，小声问道。
    好不容易的机会，我可不希望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然，还有一件事情让我格外介怀。在我们来的路上，被横加一杠子。
    我自忖极有可能是那几个守林人。
    几个人的手上有猎枪，我心头咯噔一下，万一这些人在雪坡上发现了我们，恐怕不会再像上次一样给李菲雅留一个活口。
    景小甜此刻负责在后面时刻盯着那些人的动机，一旦有动静立刻报告给我。
    李菲雅眉头紧紧皱起来，很显然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坐以待毙，倒不如过去试试。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鸟哨就近在眼前，我就不信发现不了这鸟哨究竟是什么人发出来的。
    我的做法很快得到了胖子，还有景小甜的一致认可，李菲雅虽然有些拿捏不准，但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向着冰河滑去。
    等我们几个越过河来到白桦林的边缘，我很快便确信这一次我们来对了。
    就在我们几个钻入白桦林铁轨附近的一层乱石，趴下来后。那地方再度响起了啪啪的猎枪声。
    不过这这些猎枪声好像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与此同时，回身向后望去，我立刻庆幸自己幸好来了。
    就在我们几个准备进一步探去，冰河之上，此刻出现了两拨人。
    一拨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另一拨人则缓缓从西侧向冰河缓缓挪去。
    “看来果然是交易。”
    从西侧来的人正将食指和拇指放在口中，刚才那鸟哨正是他发出来的。
    注意到有人出现在了冰河上，原本砰砰乱响的猎枪声，此刻也跟着销声匿迹。
    距离隔得相当远，究竟在说些什么，我我和胖子也听不大清楚。
    不过其中两个领头人的举动，让我很快便意识到究竟在干什么。
    “钱哥，走私。会不会运毒？”
    胖子也看出这俨然就是一笔走私交易。
    一个人应该是给另一个人说了什么好处，另一个人此刻拿出一样东西。
    片刻之后，这两拨人向分散开来，警惕的向后退去。
    难则不等这两个人退完，我们几个正要动手，雪坡上再度传来了砰砰的猎枪响。
    “看来真是那几个人。”
    “这些人干什么呢？”
    “莫非是黑吃黑！”
    而今那几个守在雪坡后自称守林人，很是迅捷的从坡地上滑了下来。
    几个人的出现，让冰面上的两拨人甚是纳闷。
    很快这两个人这两拨人便进入了水火不容的境地。
    两方面都怀疑对方给自己摆了道。放眼望去，整个冰冻的河上乱作一团。
    “真的是黑吃黑。”
    鹬蚌相争，鱼翁得利。
    一开始混乱不堪的情形，渐渐变得整齐划一。
    左右两边三四个从冰面两侧分别来的人很快溃散。
    在猎枪的威逼下，冰面上只剩下了最后四个人。
    领头人而今拎起了扔在冰面上的那样东西，做出一个ok的手势。
    进而朝着我这边缓缓走来。
    “这几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眼看这些人走近，我不由让景小甜还有李菲雅再度趴低一点。
    我们几个正好在铁道的路基下。纵然是走到铁道边上，也不见得能看到我们。
    心头惴惴的，然则突然，我眼前恍恍然一亮。
    因为就在这一刻，眼看那人就要靠近白桦林。
    又是一声砰的枪响。
    心惊胆战的枪声之后，领头那人居然侧身倒在了地上。
    起先我倒是以为这人走火开错了枪。
    顺着这人四周望去，几个人很快变得惊慌失措。
    另外一个人想要夺过对面手上的枪反击，然而很快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次还不等那人近身，地上的猎枪直接被飞溅起来的弹子打飞。
    刺眼的火花之后，猎枪在光滑的冰面上飞速向湖心奔去。
    收拾完了残局，此刻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人脸上此刻带着防寒面罩，可我还是本能的叫了出来，“巴图尔。”
    出现在我们几个人面前的确实是巴图尔。
    虽然看见正脸，然而这人的穿搭和步履很显然暴露了这个人的身份。
    “你想干什么？”
    躺在地上的领头人并没有生命的威胁，只不过整只右手瞬间被飞溅出来的碎屑给麻痹。想要将身子附近那那样东西提起来，却是徒劳无功。
    螳螂捕蝉，估计他根本没想到黄雀在后。
    “我要你偿命。”
    巴图尔并没有骗我们，低沉的声音在我们几个的耳边缓缓的萦绕。
    对方显然也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领头人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以便于自己能够在冰面上坐下，“你爸的事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死了，是因为他贪。”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让我瞬间萌发让景小甜拿手机录了下来的冲动。
    看来这鸟哨背后的关系还真是错综复杂。
    而今堕落天使给我们派的任务里，前两个方面，我已经清楚。
    唯独我急需知道的就是这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一旦明了，整个鸟哨的谜团也就迎刃而解。
    另外一方人明显是给这帮人一笔佣金，至于这笔不菲的佣金买了什么，我确实浑然不知。
    更让我觉得诧异的是，胖子将我拉到了路基的后面，指给我看。
    “钱哥，你看李菲雅！”
    和李菲雅排趴在一起，我倒是没有察觉，此刻退到后面，我很显然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了对方眼神中对那包东西的执着。
    “难道说，这个叫李菲雅的，也想要那东西？”
    见状，更加激起了我心头的好奇，恐怕堕落天使想要知道的也是那东西究竟为何物。
    此刻给堕落天使那边发过去了一条短信。
    然则不知为何，或者是对方觉得时机并不成熟。堕落天使此番并未让我们对那东西下手。至于最后该怎么做，还得由他那边定夺。
    在最后一天之前给堕落天使那边交取了一份相对满意的答卷，我心头原本悬着的石头稍稍放下，只是堕落天使进一步定夺，却让我再度绷紧了心弦。
    “不就是让咱们继续跟下去吗？”胖子问我。
    我心头暗暗点头。但此刻我倒是格外提防眼前这个巴图尔，还有李菲雅。
    我的担心才是没过多久，景小甜原本苍白的脸上突然皱纹叠起。
    “怎么回事？”
    眼看着景小甜就要叫出来，我不由将嘴巴给捂住，与此同时让胖子立刻去安抚李菲雅。
    稍稍镇定后，我这才顺着路基的边缘向上抬起头，见此，我额头上立刻冷汗如雨。
    “这也太他妈邪门了吧。”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无不疯狂颤抖。